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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回答（汤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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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便利店买啤酒。”
“我跟你一起去。”
“不，不用了。”草薙虽然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而是盯着地面，“你陪老板娘说说话就行，她需要人陪伴。”
汤川没有吭声，只是用锐利的目光盯着刑警先生的后脑勺，仿佛要用手术刀把它剖开。
草薙走出几步，听到汤川的声音从身后幽幽飘来。
“你闹什么别扭？”
草薙微愣：“我没有。”
“你不开心了。”汤川冷静地陈述自己所观察到的现象，以及稍微思考一下就能推导出的原因，“你不喜欢我和那位夫人在一起。”
“不是的，我……我只是有点介意你之前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从女性的房间里走出来。”草薙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他的心中无比懊悔，刚才怎么会没忍住，说了不该说的话。
就算汤川真的与那个寡妇之间发生了什么，那也是他的私事，不是他能干预与指摘的。
“就这样吧，汤川，我走了。”草薙无声地叹气，他承认他现在心情低落。
汤川目光一沉，快步走到草薙的面前，挡住他的路，语气不悦，怒气在微微挑起的眉头浮动：“你能不能不要一副只有自己在困扰的表情？你以为我不会困扰吗？你知不知道自己随口说出的话会让我动摇到什么地步？”
草薙不可思议地看着汤川。
“介意我从女人的房间里走出来是什么意思？介意到了什么程度？是仅仅停留在好奇的层面，还是有其它的感情成分存在？”汤川的视线锁定草薙的双眼，“你如果不把话说清楚，我又该去问谁？你在揣测我的想法时，难道一次都没想过，我其实也在猜你的心思吗？ ”
受到汤川语气严厉的质问后，草薙立刻开始默默地自我反省。因为汤川不是那种会随随便便发脾气的人，他刚才看上去都有些情绪失控了，这不像他。而导火索应该就是自己那句“你陪老板娘聊天就行”。
其实汤川估计只是在跟老板娘讨论正事，他需要收集更多的信息，以提前做好准备，尽可能减少实验的误差。可草薙将他们共处的时间定义为花前月下，他不生气才怪。
真是的，自己到底在搞什么，怎么可以对协助办案的汤川说出那句话。
但一想到汤川从她房间里走出来的场景，就觉得心脏被刺痛。沉淀在底部的黑暗隐秘的情绪，在一阵翻搅后摇晃着上浮。
“汤川，对不起，我……”
“我并没有在向你索取道歉。”汤川打断草薙，他已恢复了平静，“如果真的要清算所有旧账，可能我还欠你几句抱歉。我只是感到困惑。”
“困惑？”
“草薙，我跟老板娘在交往。”汤川突然这么说。
草薙露出了惊愕的神色，朦胧的阴影笼罩着他的眼。汤川的声音像是一阵烟，在空气中留下清晰可辨的痕迹，却又消失不见，无处可寻。实际上早已侵入体内。
“草薙，表情不要这么失落。”汤川的心情似乎好转了，他扬起嘴角满意地笑了一下，“刚才的话是骗人的，事实上我并没有在跟任何人交往。之所以要对你说这种话，只是在试探你，顺便让你体会一下我曾经的心情。”
“什么啊，原来只是玩笑话，吓我一跳……”草薙不经意间流露出了放松与安心的情绪，“不跟你说了，我还得去便利店。”
“便利店不会长翅膀飞走的，你不用担心。万一真的飞走了，大不了我陪你一起去找。”
“谁担心这个了？”草薙不解地打量汤川，对方的态度摆明了就是不打算让他走，“汤川，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汤川点头，灯光在他的金属眼镜框上跳动：“有。先前的问题还没解决，你又给我找了新的问题，真有你的，草薙。”
草薙敏感地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缓和下来。他忍不住微笑起来。
“草薙，你为什么不希望我跟其他人交往？”
汤川的突然发问令草薙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做毕业答辩的场景中，听到老师提出一个他毫无准备的刁钻问题。
草薙忍不住回避汤川的目光：“因为，如果你有了伴侣，那我就变成羽毛球协会里唯一的单身了。”
“看着我的眼睛，把你的回答再重复一遍。”汤川出人意料得强势。
草薙不甘示弱地看着他：“因为，如果你跟其他人开始交往的话……”
我在你生命里的分量就会越来越轻。你的休息日将属于你的爱人，我无法再像从前那样，有事没事都来打搅你、占用你的时间。
更重要的是，我对你……
“那样的话，我不就……”草薙的眨眼速度变快，他居然忘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也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汤川的沉默与审视的目光给予他深深的压力。他不由得仓皇地后退一步。
“草薙！”
“因为我喜欢你。”草薙脱口而出。
糟糕，说出来了。
草薙的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过了多久，现实感才伴随着口渴的感觉慢慢涌了上来。想喝冰啤，想逃走。回过神的草薙想看看汤川的表情，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然而汤川突然走上前，将草薙拽入怀中。
“你终于说出来了。”汤川的声音里带着笑。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