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天意（汤草&天草） ...
-
站在草薙身边的人本该是他。
汤川站在街头羽毛球场的护网外，默默地看着草薙跟另一个陌生的青年组成一队，与对面的两人打双打。
草薙的护腕是他所熟悉的，草薙神采飞扬的笑容是他所熟悉的，从前的草薙每当救起一个球、打出漂亮的反击，都会得意地对他露出这种表情，就好像是在等待汤川的表扬，常常令汤川联想到一只正在欢快地摇尾巴的大型犬。
现在的草薙仍然像以前一样，在休息的时候，与同一战线的搭档有说有笑。
但那个人不是汤川。
反应过来的时候，汤川已经捏紧了拳头，面部僵硬，他猜测自己的脸色不太好看。他想要立即转身离开，将如此扎眼的场景抛在脑后，可双腿好像被冻住了，从下半身开始，逐渐向上蔓延，冰冷的困惑与酸涩裹住心脏。
他的位置被取代了。
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他勾着草薙的肩膀？他凑到草薙的耳边说了些什么？为什么他可以与草薙靠得这么近？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是他先来的。明明是他先在学生时代认识草薙，是他先协助警方办案。草薙依赖的人一直以来都是他。只是与草薙暂别了四年，没想到回国后已物是人非。
走的时候，他确实用冷漠的语气发了封“告别”短讯给草薙，大意是让草薙不要再向他求助。其实，如果草薙真的联系他的话，他不见得会把草薙拒之门外。
没想到草薙的骨气偏偏在这件事上面发挥了出来，几年来他当真一次也没有为了案子的事情来联系他，逢年过节发来的祝福比广告邮件还要客气。汤川逐渐意识到，他大概是伤到草薙的心了。
不要，他不要这样。代价未免太大了。他才不是为了失去草薙才回来的。
汤川看到，草薙弯下腰捡起场边的矿泉水瓶，喝了几口水，刚要拧瓶盖的时候，戴耳钉的青年朝他伸出手，说了什么，然后草薙把瓶子递给青年，青年扬起嘴角笑了一下，抬起头开始喝瓶子里的水。草薙神色坦然，似乎觉得借搭档喝点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在汤川眼里，他们的互动亲近过头了。
不该变成这样的。
＊
案件解决后，天下一与草薙小组的成员，其实也就是草薙和内海两人一同去喝酒放松。按照他的话来说，他现在属于草薙小组的外援。
“草薙先生觉得深蓝色领带衬我，还是酒红色领带衬我？”天下一突然问，他注意到内海向他投来惊讶且不解的目光，“今天打的是蓝色，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草薙扭头，盯着天下一的西服与领带看了半天，摸了摸鼻子：“抱歉，我不是专家，在服装搭配方面给不了你有用的意见。”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单纯的想知道你喜欢什么款式的领带而已。”
“这句话留着对你女朋友说吧。”草薙已经习惯了天下一不合常理的言行、想一出是一出的套路。
“跟你说也没什么差别。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跟我关系最好的就是草薙先生了。”天下一打了个响指，将右手比成□□模样，拇指与食指垂直，食指的指尖成为了枪口。
为了看天下一的领带，草薙的身体朝他侧转。天下一顺势将食指戳向草薙左边的胸口，那里十分接近心脏的位置。
“叭。”天下一发出拟声词，像幼稚的小男孩一样，对草薙的心脏发出隐形的子弹，“有时候我会觉得，我是为了见到草薙先生，才来到这个世界的。请接受我的爱之箭吧。”
内海突然把玻璃杯用力地放在木桌上，磕出一声重响，引起两位男士的注意。
她只是觉得刚才的话题倾向有点危险，虽然其中一名当事人明显没当真，但另一个人亦真亦假的态度实在令她难以捉摸。
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草薙身边，为什么如此自然地融入了他们，为什么会那么热衷于帮警方调查案件。简直就好像，是故意要取代某人的位置。太奇怪了。
内海微微瞪大双眼。
她看到天下一对她俏皮地眨了眨眼，他的食指竖在嘴唇前，做出了“嘘”的手势。而朝她扭过头来的草薙，对身后的变化一无所知。
什么呀。不会来真的吧。不会被她猜中了吧？
“对了，汤川老师前段时间回国了。以后再碰到特别大的阻碍的话，草薙前辈又可以去请教他了吧？”内海试探地问。
“这个嘛……”草薙托着下巴思考起来，“总觉得不太好意思，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还有汤川，你俩到底在纠结什么？
内海特别想把汤川在邮件里打听草薙情况这件事说出来。她曾多次建议汤川直接去问草薙，可汤川却回复说，没必要。搞不懂，都这把年纪了，还像中学生一样闹别扭。
“那就别去找他了，反正有我在。”天下一的双眼由于笑意而弯了起来，“毕竟我是个智慧过人的侦探。再说了，我哪次让你们失望过了？”
没有人规定过男配不能上位。更何况他才不是配角。伽利略系列的主角缺失，他恰巧出现在这个环境中……
这大概就是天意吧。天下一愉快地抿了一口酒，无声地笑了。已经跟草薙搭档了这么久，尽管比不上原来的汤川，可事到如今再让他放弃，也太强人所难了。他不想第二次品尝失去助手的苦楚了。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手。
完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天意（汤草&天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