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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擦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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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安分!她去门口叫了宛枝拿了衣裳给他。不一会,他又在里面喊道:“今晚的毛巾用着烙人,柔儿你重新给我拿一条。”
她烦躁的扔下书,重新去门外又叫人宛枝进来拿毛巾给他,到了内室门口扬声道,“你还有什么要拿的便一起说吧,省得让丫鬟来回走。”
听到里面嘟喃了几声,很快就消了声,她这才消了气走回去。经过书案时,瞥到摆在他桌子上的《资治通鉴》,想起他刚刚一副看得着迷的模样,心道真这般好看?不禁有点好奇的翻了翻。突然发现书中还夹了一本墨绿色的册子。
这是什么?她疑惑的翻开,映入眼帘内,竟是一幅幅男女或卧或坐交|缠一起的画面,脑子嗡的一声,吓得她差点把册子扔出去,脸色黑成一片。
无耻!色|胚子!下|流之徒!她像是沾到甚么脏东西似的把书扔回原位,内心一股恶心翻滚,对他的厌恶简直到了极点。深吸一口气走回自己的位置,她太阳穴隐隐抽动,成亲前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想到他一次又一次的在挑战她的底线。
一无所知的沈远昀从内室出来,伸了个懒腰,感叹的道,“洗了澡舒服多了。”走到他身边随口跟她聊了几句,见她没有什么说话的兴致,倒也没有放在心上,回到书案上拿起刚刚的书。
赵明柔一看他拿起书,脑里就想到刚刚看的画面,浑身不自在起来,又厌恶又烦躁,觉得他真是恬不知耻,竟当着妻子的面看那些东西。越想越膈应,站起来道:“天色很晚了,咱们灭灯休憩吧。”
他有些古怪看了她一眼,“现在才戌时呢,你这么快就困了?”
她做出累的样子,哀求道,“今日我去陪娘唠叨了一下午,有些累了。咱们今日早点休憩可好?”
他张张口,本想道自己还不想这么早睡,但想到自己的计划,犹豫了一下,开始收拾书,“好吧,今日就听柔儿的。”
她勉强的让自己露出感激的笑,“多谢夫君体谅。”迟早有一天她定要把他放在房里的册子都烧掉!
她怀着一股怒火躺上床,闭上眼就想起他今日的所作所为,像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回放。各种小动作占她的便宜,新婚第二日就出去喝酒喝到天黑,洗个澡也不安分,最过分是,竟然在妻子面前看春|宫图!
想到以后还要跟他这样过一辈子,她的眼前就一阵发黑,涌起一股深深的绝望。
这就是她的丈夫!
这就是她的命!
赵明柔怀着悲愤睡着了。次日天亮醒来睁开眼,浑身像是被抽空了力气,郁郁不乐。二人相对无言的吃完了早膳,沈远昀安静的在屋子里坐了一会,觉得留在屋里无趣,浑身不自在,便对她道要出去。
“你……算了,去吧去吧,早些回来。”他出去定又是去找他那些酒肉朋友鬼混,她本欲阻止。但是比起他出去鬼混,她更讨厌看到他在跟前转的身影。她无力地挥挥手,让他去了。
这一去又是一日。他走后她去沈母那里请安,陪她说了一会话,沈母就放她回来了。他在房呆了一日等到晚上,他才哼着小曲进门,手上提着的是她熟悉的荟香楼的盒子。
“柔儿,是在等我吗?”他笑嘻嘻的趁她不设防摸了一把她的脸。
“……”她现在对他的触碰是越来越排斥,趁他不注意转身擦了擦脸,这才道,“我等了你一日了。”
“原来柔儿这么想我,那你今日怎么不开口,”他听了这话乐了,坏笑,“你要是开口,为夫自然留下来陪你了。”
她忍了忍,“远昀,别开玩笑了。我是真的有事找你。”
他板起脸,“是是,不知娘子有何吩咐?”
她把手上的单子递给他,“这是明日回门的礼品,你看看这样如何,还需不需要准备别的?”本来这些明明是他做女婿该准备的,可不知他要鬼混到何时才回来,迟了就来不及。
摊上个这么不着调的丈夫,她只能亲自上阵了。
他拿过来看了几眼,胡乱的点头,笑道,“娘子办事我是放心的,就按上面的单子准备吧。”
她眉头跳了跳,深吸一口气,劝慰自己不要跟他计较,有些忍耐的道,“上面的礼品是按一般回门习俗准备的,你看看还要添点什么。其他的要看各府另外备些,不然看起来不太好看。”她倒是不贪这些礼品,只若是太少,会被认作是夫家对新娘子的不看重。
“那还要准备些什么?”他茫然的道。平时他连家里的帐都是扔给管事的,更不要说回礼这些大事了,哪里会懂?
忍住,不要生气,不懂就慢慢教。她在心里反复念了几遍,这才道,“我爹喜欢喝酒,就另外备一些好酒吧。我娘的话,就从沈府库房里取几匹上等布,再找几件稀罕的古玩儿,你看这样可好?”
“这有何不可?”好酒就从他私藏的酒里出,上等布什么的沈府多的是,古玩儿也不缺。于是他痛快的点点头,笑嘻嘻的道,“一切听娘子吩咐,为夫这就交给刘管事去办,保管明日回门让岳丈岳母大人满意!”
她看着他一脸搞怪乐呵的模样,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无力的点点头,“就这样吧。”
他领着单子蹦跶地出去了,过了一个时辰他一脸疲累回来,坐在椅子上就扯着嗓子喊口渴,唤丫鬟给他倒水。
猛灌了几口水,他这才讨好般地看向她,邀功的道:“礼品我已经和刘管事整理好了,整整弄了一个时辰了,”他伸出手,委屈道,“为了完成娘子的吩咐,我手都受伤了……”
她看过去,只见他的手掌上有一小道划过的痕迹,手腕上留下了个两个红印子,有些无语。一道口子也叫受伤?
但她还是温和的道,“你怎么会弄伤手呢?”
他一听这话就来劲了,“还不是为了搬古玩,没想到有个角特别锋利,就被割到了……”他哭诉自己的委屈,重点的道,“我可是为了娘子才受伤的……”
“是我的错,”她愧疚的垂眉,安抚他,“我让丫鬟给你上点药,好不好?”
“当然得上!”他重重地点头。
“……”她本只是说说,没想到他居然点头。这一点伤口上什么药啊。
但她还是开口让翠枝拿了药来。他一把夺过来塞到她手上,“我不要丫鬟,我要你帮我擦!”
感情他是在打这个主意。她忍耐的开口,“远昀,这点小伤口你自己也可以擦……”
“服侍丈夫本来就是你该做的,”他不满,大声的道,“而且我还是为了你才受伤的,你居然要我自己动手?……柔儿,你太没良心了!……可怜我这个做丈夫的……”
“好了,我帮你擦,”她打断他的话,用沾棉花的竹签沾了药粉往他手掌上擦。
“我就知道柔儿心疼我……”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瞪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帮他擦药。
他权当没看到,一手撑着下巴笑呵呵地看着她。她靠近时,乌发映入他的眼中,低着头乖巧的模样让他心里一阵满足。
他又闻到了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清香,心思顿时又活跃起来。放在下面的手悄悄的,想抚上她的腰。
赵明柔立即发现了他的小动作,斜眼看他。
他讪讪一笑,停在半空的手顺势伸起来装模作样的挠了挠后背,“怎么觉得后面有点痒的……定是被蚊子咬了。”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把棉签收起来,“擦好了。天色不早了,赶紧休息吧,明天回门得早点起来。”
吹熄蜡烛,二人各自上床。沈远昀在库房又搬又翻,早已累坏了,不一会就睡着了。
听着隔壁传来轻微的呼噜声,她翻了个身,意外的有些睡不着,脑子里一直想着明天要回门了,心情难免激动。过了许久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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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刘管事早早已经办把礼品搬到马车上装好了,待沈远昀和赵明柔上车后,吆喝马夫开始出发。
马车稳稳地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赵府。赵父赵母早已在门前等候。
“爹,娘,”赵明柔欣喜地看着多日不见的父母,声音不禁有点哽咽。在沈府不过才三天,她却觉得仿佛过了许久,对他们尤为想念。
赵母眼里也带了泪,看着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儿,心里也是感慨万分。赵父虽是一如既往的板着脸,但殷切的眼神却出卖了他。
“爹,娘,这就是沈远昀。”赵明柔回过神来,这才想起身边的丈夫,忙把立在一旁看热闹的他拉过来介绍给赵父赵母。
沈远昀忙挺直腰身,拱手道,“女婿见过岳父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