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九话 贾阁琴情（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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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赢玉竟然没有回阴阳宫？”咸阳宫中，嬴政从龙椅上跳了起来，他的脸上出现了压制火气的样子。
“是……是的，殿下……殿下没有回……回阴阳宫……”下面的两个秦兵在下面哆哆嗦嗦道。
“一群废物！连赢玉这个活人都抓不到！朕要你们何用？统统拖下去砍了！”已经压制火气到受不了完全爆发了。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陛下饶命……”两个秦兵在下面连忙叩首求饶，嬴政一脸不动神色地拔出天问走下台阶。
“陛下……”
就在嬴政砍下的千钧一发之计，蒙恬带着三个人走入大殿，嬴政从容不迫收起天问，放过了两个秦兵，转过头看蒙恬。
蒙恬的身后三人，两边是蒙恬的手下，而当中高渐离的眼睛吸引了嬴政，白衣猎猎，脸上的冷漠让嬴政甚是熟悉，不过嬴政却记不起来了。
蒙恬走上前单膝跪下，双手成揖而做：“陛下，蒙恬没有抓到阴玉王殿下，但是抓到了这个与阴玉王殿下有关系的人，其名高渐离。”说着目光转移到高渐离的身上。
高渐离？这下子有些让嬴政惊讶，目光转移到高渐离的身上，身上的气势确实跟昔日的少年高渐离身上的气势一模一样。
看了高渐离三秒，转过身不屑道：“今天的朝事就到这，蒙恬，叫你的手下将高渐离随朕送到朕的正宫！”嬴政说完头也不回地朝正宫而去。
“诺，陛下。”蒙恬恭恭敬敬行完礼带着两个手下架着高渐离出殿随着嬴政的脚步朝正宫行去。
正宫离朝殿并不远，幽幽小径，御花园的花色很美，嬴政心事向来就多，根本没有心思看景，脚下的步伐很快，紧随其后的高渐离等三人跟在身后。
走到树桩旁，嬴政突然停下脚步，想到与赢玉一起在这里练功的时候，他次次都处上风，而赢玉每次败的时候却没有像普通家的小孩子那样哭丧脸怨他不让他。
树桩并不是这个样子，而是一棵樱花树，而一切都已经过去，抓住了赢玉，命人砍了樱花树，如今赢玉没有回到阴阳宫，而自己却成为了孤家寡人。
见嬴政的忧伤的神情，高渐离感觉心里酸酸的，走上前拍了一下嬴政的肩膀想让他放下心来，可没料到竟然被嬴政抓住。
被抓住手腕的高渐离略有些惊呆，嬴政的嘴角微扬：“高渐离，你的发善心还是那么容易，不过更多的是同情，”盯着高渐离的眼睛，嘴角微扬，“不过吸引朕的好像只有你这双眼睛，不过这双眼睛容易让朕想起朕的亲生弟弟，如果把你的眼睛弄瞎了，或许朕就不会想起朕的亲生弟弟了，夏无且。”
“在！”一个差不多四十岁的太医样的行头的人走上前对嬴政恭恭敬敬行礼。
“高渐离的眼睛朕看腻了，剜去高渐离的双眼！”嬴政脸上有些怒火在里面，但是更多的是无情。
夏无且阻拦下来：“陛下且慢，用刀剜眼，痛苦不堪，对人的身心影响甚大，另外高渐离是殿下特意放进咸阳给陛下弹琴，而剜眼对弹奏琴乐也不利，臣有一法，点燃马粪，慢慢熏烤人的双眼，既会使之失明，又不会有太大的疼痛感，更不会影响高渐离日后为陛下弹琴。”
“好，就依夏无且的意思去办。”
待夏无且行礼叫人将马粪拉来点燃，嬴政的脸上是一番面无表情地看樱花树的树桩，昔日的樱花树，昔日的笑容，终归是过去，而现在只有权力，至高无上的权力。
“焦烟弥漫酸泪交流难睁眼，强睁双眼却不见虎暴权奸，茫然中分不清桃红与李艳，哪里是昭昭烈日湛湛青天？难道我空留双目成盲汉，炯炯明眸化泥丸？”惊昏，风雨交作，高渐离又渐渐苏醒“迈一步不知何处有阱陷，只听得风残雨断、电闪雷喧、豺狼呐喊，抑不住愁满心间。”黑暗中摸到身后早已准备好的筑取下扶之，“手抚筑心生悲其情惨惨，屏气凝神也奏不出盛世真弦……”
高渐离的歌声在咸阳宫传荡，筑音相随，美妙的筑音却带有伤感，歌声更是一番凄凉，嬴政倾听着高渐离的弹奏，陶醉于其中，高渐离的弹奏逐渐趋弱。
嬴政并不在乎高渐离筑声中的凄凉，随着而唱：“戚戚筑乐听得我心哀神黯，铁石人禁不住悲泪涟涟。海内乐师早寻遍，果然圣手难比肩。（朕）素喜工尺怕弦断，但为筑音舍红颜。一呼百应、不怒自威，统一华夏谁不羡，却为何难让这小小的青龙把腰弯？可敬玉忠轲痴心一片，可恨玉待孤皇兄却无情。难道他违抗圣旨吞豹胆，敢舍天下出咸阳？”
高渐离的弹奏又渐趋强，在最强音处突然断弦，但是歌声并没有停下：“恨筑乐与我添愁乱，恨苍天不把弱者怜，更恨暴秦恨玉用焦烟熏瞎我双眼。”
双目已失，高渐离郁郁寡欢，被嬴政安于赢玉的阴阳宫中，嬴政时不时地去看望高渐离，高渐离也经常给嬴政击筑。
刺秦那夜，高渐离的筑声是一番祥和，没有杀气，也没有之前的恨意，同时也将嬴政吸引在里面。
一筑毕，嬴政问他：“听此筑音，看来你不恨朕了？”
“恨你有何用？恨你又不能让大哥活过来，而我是你弟弟赢玉的替代品。”高渐离的脸上布满了少许灰尘，手上的枷锁让他行动多有不便。
“对于你大哥，朕当时并没有想让他死，是他执意要刺杀朕，朕才不得不杀他，”嬴政没有想过让高渐离原谅自己，但是他还是说出了实情，“当日，朕的弟弟赢玉，也就是随荆轲一起到秦国的秦舞阳为了保朕安危，曾经在咸阳城买通了一个秦兵送信给朕，说燕国得到太子丹求和的使者就是荆轲，而荆轲的目的并不是求和，而是刺杀朕，不杀朕誓不罢休，到了召见之时，秦舞阳假意没有见过场面手抖而由荆轲送上来刺杀朕，最后他……”
话落下大半，一筑砸到嬴政面前，嬴政躲到一边按住高渐离在桌子上道：“高渐离，你这是为何？”
“为何？”高渐离面无表情道，“为了刺杀你，我大哥死了，为了刺杀你，我不得不断了阴琴的琴弦而毁了我爱的人，现在只有杀了你才能弥补我对他们的亏欠。”
“高渐离，你还是这么迂腐不化，那朕这就送你下去给他们还了这份亏欠！”嬴政说着一剑刺入了高渐离的腹部抽出。
高渐离深喘着气，而他的脑海中出现了茫茫荒野之中，不远处水浪滔天，是燕国，抑或秦境？是易水，抑或黄河？风雨渐起，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身影并不是荆轲也不是秦淮，而是琴幽，只见琴幽朝他伸出手道：“渐离，爱的时间有多长？”
我懂了，琴幽，我终于懂了，守护你一生就足够了，恋你一世就足够了，而爱的时间不是一生一世，而是是三生三世……
手落，高亡，灯烧，政离，高渐离亡后，嬴政并下令再也不接待其他六国之人，同时也不再派兵寻找赢玉这个人。
“高渐离就那么死了？”待张蓝之刚讲完讲完，完全耐不住性子的漠阎想都没有多想就直接开口了。
“嗯。”张蓝之说完就拿起酒坛猛灌自己。
漠阎走到阴琴前轻轻地拨弄了一下琴弦，一番悦耳的琴音传出，漠阎不解道：“问题是贾阁的这些所谓的假物不是用来牵情的吗？怎么这把阴琴没人来要？”
张蓝之还没有开口，一阵声音传了进来：“那是因为贾楚生舍不得送……”
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走了进来，而他的身后还有一个差不多六岁的孩子躲在他的身后，胆胆颤颤地看着他们众人，而来人是秦淮，而他身后的六岁小儿便是荆莫离。
“秦淮，你来我贾阁干什么？”紧接着踏入房间的贾楚生一脸面瘫地看着秦淮。
秦淮伸手抚着荆莫离的脑袋边回答贾楚生的话：“这不是想楚生老弟了嘛。”
“想我？是想酒了吧？”贾楚生冷冷瞥了秦淮一眼。
秦淮嘻皮笑脸地看秦淮：“知我者楚生老弟也。”
贾楚生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秦淮，接着看向那个对他害怕的荆莫离身上，问秦淮：“这是荆莫离？”
“是荆莫离，莫离，叫叔父。”秦淮说着对荆莫离使了眼色，荆莫离看了一眼秦淮，再看了一眼贾楚生才道：“叔父。”
“莫离，出来让叔父抱抱。”
荆莫离看了一眼秦淮才走到贾楚生面前，贾楚生伸手将他抱起，看着荆莫离的圆鼓鼓的脸，贾楚生悠道：“荆如今，荆莫离，今生今世莫分离。”
“好个今生今世莫分离，楚生老弟，今天可是高渐离死的那日千年纪念日，你不喝酒庆祝下？”秦淮一脸欢脱道。
“庆祝？庆祝你的表弟死的应该？”贾楚生冷冷瞥了一眼秦淮，冷哼了一声继续道，“要喝酒也行，除非你给我打五个月的工。”
“喂，楚生老弟，我可是救过你的，这次的酒就免了吧？”秦淮说着走上前巴结道。
贾楚生转过头哄着荆莫离道：“算了，去喝酒吧，清莲的饭菜大概准备好了。”
“楚生老弟，大哥果然待你好，喂，等等我啊……”
一番闹腾过后，荆莫离坐在贾楚生的腿上吃着米饭，而贾婴轩坐在漠阎的旁边吃着饼干，姬清莲坐在贾楚生的旁边吃着饭菜。
过了半晌，秦淮和张蓝之开始拼酒量，可没有多久秦淮就开始说醉话了，而张蓝之却清醒的很继续喝酒，而一旁的贾楚生、漠阎和姬清莲是一脸无奈，本来一个酒鬼就够受的了，还来一个……
贾婴轩伸手去抓酒坛却被贾楚生用筷子敲了，贾婴轩将手缩了回来，贾楚生转过头看姬清莲：“清莲，想好了叫秦淮睡哪个房间？”
姬清莲想了想道：“后院的库房好像空着，不如就那个房间吧。”
“嗯，漠阎。”
“嗯？老板，什么事？”跟贾婴轩一起玩闹的漠阎听到贾楚生叫她转过头看贾楚生。
“漠阎，你跟老板娘去清理后院的库房，一会我和张蓝之将秦淮送入库房休息。”
“是，老板。”漠阎说着随着姬清莲离开。
荆莫离伸手拿着酒坛示意要喝酒，贾楚生伸手夺下酒坛，荆莫离见酒坛被夺二话不说就哇哇哇地大哭起来，贾楚生一脸皱眉不快脸将酒坛还给荆莫离，荆莫离拿着酒坛嘻皮笑脸地拿着酒坛喝，看着面前的两个大酒鬼和一个小酒鬼，贾楚生一脸忍火气脸。
半晌，荆莫离已经昏昏沉沉地醉了过去，姬清莲和漠阎也收拾好房间赶了回来，贾楚生将荆莫离递到姬清莲的怀里，自己和半醉半醒的张蓝之扛起已醉的秦淮朝库房走去。
打理好一切后，贾楚生叫张蓝之等人都下去休息，待众人去休息，他自己单独站在院子里四十五度望着茫茫星空，面无表情的脸上是一番失落，眼中是一阵阵的泪花，站了过了差不多一小时他才走入自己的房间熄灯睡去……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九话 贾阁琴情（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