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阁》归明

18、第四话 贾阁琴情（4）

　　雨声响响，琴声悠悠，高渐离练着高山流水，荆轲坐在一旁边喝酒边听琴，而嬴政闭上眼睛偎依着墙静听，四周的安静，唯独剩下的是雨声和琴声，这个美丽而又让人心仪的地方却被一阵少年的声音所打破。
　　“没想到殿下的雅兴真好啊，在这个人烟稀少的地方还有佳人伴，看来不要江山哦，若想不要江山，在下送你去阎王那如何？”
　　殿下？琴音消停，荆轲和高渐离一脸惬意，两个人对视了一秒，转过头看嬴政，向来都是王才有殿下这个称呼，但是江羽是商人之后。
　　嬴政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来人，丝毫没有惧意地道：“李信，你想以下犯上？”
　　李……李信？那……那不是十三岁成王的秦王嬴政的手下？江羽是嬴政？荆轲的眼睛完全瞪大了，转过头看那个十四岁成将的少年，相貌一般却不失将士的霸气，无论哪个地方看都是一股将士之风，身上的暗红色的盔甲和红色的披风更是给李信披上了一个能将的样子。
　　“殿下，在下哪敢啊？倒是陛下有佳人伴，看来忘记自己的目的了？”李信说着目光转移到要收琴的高渐离身上，随着开玩笑道。
　　嬴政瞥了一眼李信，完全没有对李信的玩笑感兴趣，继续道：“李信，你认为本王会忘了自己的目的，本王想知道你有没有查到赢玉的消息。”
　　赢玉？不是死了吗？荆轲的眼睛瞪地更大了，转过头看嬴政，找个已经死了的人，这个嬴政想干什么？
　　赢玉？嬴政说他的亲人莫非是赢玉？正在收拾琴的高渐离也想到这一点，转过头看嬴政。
　　“在下并没有找到赢玉殿下的消息，”李信在嬴政的面前完全是君臣之礼，“但是我曾经在军营之中发现这个，是一个小孩送给在下的。”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玉。
　　“给本王。”
　　“诺，殿下。”李信说着将玉交给嬴政。
　　嬴政伸手接过，仔仔细细地观察手中的紫玉，只见上面清清楚楚地刻着秦国文字，熟悉不能再熟悉的文字，是咸阳。
　　嬴政握着紫玉略有所思：嬴玉是有什么意思？咸阳？莫非嬴玉现在在咸阳？
　　“殿下，殿下的母后甚是想你，望你回去。”李信仍然是一番恭敬而不屈不挠地道。
　　“哦，本王知道了，这就随你回去。”嬴政说着朝李信走去，雨水打湿了嬴政的红衣，李信命人拉来马车，自己恭恭敬敬打开马车的门退到一边，嬴政踏上马车坐在马车上，马车缓缓启程。
　　坐在马车中的嬴政手中紧握着紫玉，紫玉上的花纹是龙凤为边，是阴阳玉的翻版，看着紫玉仿佛看到赢玉的脸，嬴政的眼泪不知不觉地滴在了紫玉之上。
　　嬴玉，你这是嫌王兄是废物？嫌王兄没办法给你一个和平而又统一的天下？嬴玉，你到底在哪？你真的在咸阳？相信王兄，王兄一定会用自己的能力给你一个和平而又统一的天下。
　　看着马车入树林，消失在树林之中，高渐离感觉心中少了什么，心中的酸酸的味道，在高渐离的眼中，嬴政并没有传说中那么暴政，至少在兄弟情谊嬴政不是冷血之人。
　　收起琴背起，高渐离一番春光地站起想离开却被荆轲拦下，高渐离冷冷地瞪了荆轲一眼，饶过荆轲走入雨中。
　　“渐离！”
　　高渐离听闻荆轲胡亥自己停下脚步，但是头并没有回头，接着淡淡道：“何事？”
　　“你要去哪？”
　　“天涯海角。”高渐离斩钉截铁地回了荆轲一句，脚下的步伐开始朝前走去。
　　天涯海角？世上有这样的地方？荆轲看了一眼高渐离的身影，刚要呼出想让高渐离停下但是没有呼出口，只有目送，雨水打湿着高渐离的衣服，同时也让他有点伤心。
　　荆轲转过身推开房门，迎来的是公孙羽的声音：“高渐离走了？”
　　“嗯，”荆轲不自在地应了一声，走到桌前拿着酒坛猛灌了自己一口，灌完放下看了一眼坐在桌前的公孙羽接着问道，“师傅，世上有天涯海角这个地方？”
　　“有，”公孙羽深呼了一口气，继续道，“就在燕国，天涯问燕，轲儿问这个干什么？”
　　天涯问燕？荆轲的眼中即刻闪出燕国这个地方，接着问公孙羽：“师傅，天涯问燕里的燕是不是燕国？渐离是不是去燕国？”
　　公孙羽听了荆轲的问话，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地就站起走到床上就躺了上去，没有理会荆轲。
　　荆轲见公孙羽没有理他，走到窗前趴在窗前看着仍然下的雨，那个若有若无的雨声，孤独的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高渐离的身影。
　　渐离真的是去燕国？燕国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传说中的燕王昏庸无能，用人方面都及不上太子丹，燕王却将太子丹送往赵国做人质，跟着燕国卖子的燕王，渐离会不会吃亏？
　　荆轲略有些担心高渐离，转过身抓起酒坛和青铜剑就冲门而出，公孙羽没有前去拦下。
　　雨打湿了荆轲的衣服，也打湿了他的执念，脚下的步伐尚未停下，口中的喘气也没有停下，前面的高渐离的身影，加快了步伐跑到高渐离身边并肩走着。
　　“你来干什么？”高渐离没有看他一眼淡道。
　　“我舍不得你。”荆轲很直接地道。
　　舍不得？真的仅仅是舍不得？高渐离的眉间微皱，没有多言，也没有赶荆轲的意思，继续问道：“你这样出来，公孙羽先生不会不高兴？”
　　“那个老头很少管我的。”荆轲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在荆轲的记忆中，自从荆轲的爹娘死后，公孙羽就如同他的亲生父亲一般教他武功和诸子百家的学识。
　　高渐离没有再问下去，只是淡淡地道：“我的父亲和母亲在渐离七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渐离一直被一个仗着说对父亲有恩的地主收养。”
　　说到收养，荆轲想到了他照顾高渐离的一幕，略有所思道：“对了，渐离，你跟我见的第一面那个遍体鳞伤是收养你的地主打的？”
　　高渐离点了点头，继续道：“那是因为我的名字，渐离渐离，收养我的地主的儿子在前几日刚病死，地主恼羞成怒就折磨我，最后我奄奄一息，再之后就遇见了你。”高渐离说完转过头看荆轲。
　　荆轲见高渐离看自己即刻有些不够意思了：“那个……渐离，我们结义怎么样？”
　　“结义？”
　　“嗯，结义成兄弟，我是大哥，我一定能保护你的。”荆轲自信满满地道。
　　“嗯，”高渐离答应了他并与荆轲一同跪在雨中，“我，高渐离（荆轲），今日结义成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两人在林中拜之站起，高渐离甚是相信荆轲，两人的衣服早已淋透，荆轲拿着酒坛又是一番不正经道：“渐离，喝酒。”
　　“喝酒伤身，我劝你少喝，今天我们还要出这片树林前往燕国。”高渐离说着转过头走着通往树林外的脚下的路。
　　“哦。”荆轲毫不情愿地将酒收起，紧接着朝高渐离追去并肩而行。
　　待荆轲和高渐离两人走远，秦淮落在树上荆轲与高渐离结义的地方的边上的树上，脚轻点着树干，黑衣掩盖了一切气势，黑纱与斗笠掩盖了其面貌，隐隐约约能看到容貌，风吹过黑纱，波澜不惊的面纱随风而之，看着高渐离和荆轲远去的身影，黑纱下隐隐约约看到他嘴角微微扬起的笑意，紧接着闪身而去……

作者有话说

　　琴灵琴心，爱究竟有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