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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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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顶红软轿,又是那盏烧得莹碧的莲灯,不过这次牵灯的却是那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小人。
彼此这一面见得都有些尴尬。你站,他们跪。想招呼都招呼不得。
其实他们明白,虽然在尘世间你是个一文不名谁的主都作不了的教书先生,可在这世界,别人的家财万贯未必能及得上你的一文不名。
你一节一节矮下去,瘫到它手里,任它摸。可摸着摸着就成了啃,成了咬,成了勒。
你把眼闭了,不敢想这般狂乱的啃咬后头有个多残酷的阵仗要你去熬。
也不知过了多久,因为这里于你没有明确的时间概念。你醒过来、缓过来了,屋子里头就你一个。你突然就觉出自己脏,想找水洗洗,很想,想到根本忍不住。你忍不住下了床满屋子的找,找不着,你就忍不住推开了门,想到外头去找。
你这一推,就推出轩然大波来了。
当然,你那时还不知道,另一场讨价还价正进行得如火如荼。
它自愿废去三千年道行,从法相打回原形。它拿着这堆“自愿”去和“上面”谈。
为了要你的命。
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把一个心腹大患铲了,代价只是一介凡人的一条命。太便宜了。便宜得让人没法不怀疑里头有鬼。
稳赚不赔的买卖,在双方合意下,就这么颠倒阴阳、黑白、是非。
为着它一个念想,多少人得付出代价。
它是一意孤行的去做了。可其他人呢?那些有利害关系的凭什么善罢甘休?
你偏在它们剑拔弩张的当口推开门,把一殿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惊了个彻底。
主子的新宠原是这副形容!马上就有人下结论了。除了头发还乌着,哪儿都是白的。半人半鬼。
你看不清楚对面有什么,只听一片“嘤嗡”声。你知道它在,因为那股水腥气在。
“我想回家。”你本想向它讨水,可开口却变成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