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梦与方寸之间》Miang

5、第五章·画卷

　　西瓜头说他应该有很久不会来了，但是西瓜头没有说别人不可以去找他。

　　反正都是住在这一片的，上座山，下座山，换条路，总可以找到的。

　　雨月锁上了家门，用采好的草药换了三天份的粮食，慢悠悠地踏出了家门。她很久没有离开这里了，有点不认识离开的路。不知道是哪些村人新修的小路，两旁长着挤挤挨挨的杂草。被改了几次方向的河道中，清澈的河水安静地流淌着。

　　“请问你见过一个叫做柱间的西瓜头吗？”

　　“那么土的发型，没见过。”

　　“请问你见过一个很土的西瓜头吗？”

　　“那么土的发型，要是见过肯定印象深刻。”

　　“请问你见过一个很土的西瓜头吗？”

　　“买瓜吗？小哥，这儿有瓜。”

　　路过的第一个村镇，没人给她正确的答案。倒是收获了不少少女们爱慕的眼光和中年女性们柔和的话语。

　　“多俊的少年郎啊，却穿着那么破旧的衣裳，我实在是看不过去了。”镇民妇女往她的手上塞了一件衣裳，笑的如同一朵花：“换上吧，小哥。”

　　“若是你再强壮一点，一定可以吸引更多女孩的目光。”另一位中年妇女用饱含慈爱的目光看着她：“真是太可惜了，看起来瘦瘦弱弱的。”

　　雨月很困惑，却也觉得挺好的。如果别人直到她是女孩的话，恐怕会遇到很多麻烦吧。虽然面对大婶姑娘们的热情觉得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干脆就一直面无表情好了，希望可以吓退那些姑娘们。

　　“你看他！始终不为所动，真是好冷漠、好让人心碎的少年郎啊……连我的花都不接。”

　　没有得到笑脸的少女们泪奔而去。

　　雨月：……

　　要是接了花，她就没有手拿大婶们塞的食物了。

　　还是食物比花更重要。食物可以吃，有的很好吃，可以回忆很久。但是花不能吃，除了看，扯，摔，似乎没什么用途，弱不禁风。

　　她继续悠悠地向下一个村镇走去。

　　“请问你见过一个叫做柱间的西瓜头吗？”

　　“只是西瓜头这个特征太过宽泛了，有没有具体点的形象？”

　　“特别土的西瓜头。”

　　“你走吧，我不知道。”

　　雨月又疑惑了。

　　柱间确实是特别土的西瓜头，没错。从发型到衣着，都特别土。

　　她思索了一下，问店家借了纸和笔，踮起脚尖趴在柜台上开始勾勒起那个人的形象来。西瓜头，黑发，黑眼，笑起来特别傻，穿着白色的外衣和浅葱色的单衣，脚下踩着木屐，有时候围着白色的围巾。合眼的时候，抬头的时候，傻笑的时候，被揉乱头发的时候……

　　店家摆摆手，从她手里抽走了纸，说：“别画了，小哥，我家纸可不多。”店家翻转了画纸，说道：“画的倒是看起来很好，可惜我没有见过。”

　　这家卖瓜的店推荐她去画画。

　　可惜她没有兴趣，继续自己的路途。

　　“请问你见过一个长成这样子的、特别土的西瓜头吗？”

　　她蹲在南贺川边，问那个正在打水漂的少年。那个有着炸起黑发的少年一撇嘴，盯了许久她手上的画，站起了身，说道：“见过。”

　　“那么，能问一下，他在哪里吗？”雨月将画贴到了对方的脸上。

　　黑发少年又捞起一块石子，朝河的对岸扔去。石子在水面上擦过，最后落在了对岸的卵石堆中，水面上散开几圈涟漪。

　　“他啊，现在应该在自己弟弟的怀里吧。”少年说着：“他叫做千手柱间。”

　　“千手。”雨月点了点头，收起了她的画：“谢谢你了。”

　　“喂，他的父亲可不是个好相处的人。”黑发的少年看着雨月离去的背影，说道：“你还是放弃吧。”

　　雨月挥了挥手，继续朝远方走去。

　　×

　　森之千手的族地隐匿在一片森林中。早起的柱间和扉间晨练完，从林中缓缓地往家走。他的额上还挂着没有擦干净的汗水，手臂上有着擦伤的痕迹。

　　“柱间啊，有人找你。”

　　还没有走回自家门口，遥远的地方就有人挥着手和柱间说话：“是一个很俊俏的小哥哦。”

　　扉间听闻这句话，瞬间全身都开始警惕起来。“俊俏”“小哥”还前来找柱间，他只能联想到一个危险人物，那就是曾经哄骗自家大哥不务正业打水漂打架斗殴爬树掏鸟蛋的死对头家的宇智波斑。

　　但是对方没有那么大胆到只身冲到千手一族来吧。

　　“大哥，我跟你一起去。”扉间横抱着双臂，眼眸紧紧盯着一脸莫名其妙的柱间。

　　“啊，哦……”柱间点了点头。

　　两个人一前一后朝前走去，一个满面疑惑不明觉厉，一个警觉非常面色严肃，兄弟间气氛诡异，直到柱间终于看到了那个所谓的“很俊俏的小哥”。

　　“雨月？！”

　　柱间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西瓜头就后退了三步，躲到了扉间的身后。

　　站在一旁的雨月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巨大包裹，面无表情地转过了头，对着柱间点头，说道：“嗯，我来找你玩了。”

　　扉间看着眼前这个和他大哥差不多一般高的少年，意识到他的蠢萌大哥又出去结交朋友了。在这个到处都是战争，谁都不是单纯孩童的年代，没想到大哥还会随便结识这些奇怪的人……

　　“你……你这是……”柱间盯着她身后的包裹，说道：“把全家的行头都带出来了吗？”

　　“不。”雨月摇了摇头，说：“其实出门的时候，是空手的。但是路过了三个村镇，那些姑娘们非要送我这些东西。如果拒绝的话，她们会哭。”

　　扉间and柱间：……

　　“大哥你……”扉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据他的观察，眼前这个“俊俏的少年郎”似乎不是忍者，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瘦弱少年。可是对方却跋涉经过了三个村镇来找他大哥，所以……柱间到底在外边做了什么？

　　扉间怀疑的视线不由落在了柱间的脸上。

　　“那个，雨月，有什么事情吗？”柱间问道：“让你这么急忙地赶过来，是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吗？”

　　“嗯，有事。”雨月将自己的背包卸下放在地上，朝柱间走去，视线落在他的头顶上。许久不见的西瓜头依旧水润柔滑顺服万分，看上去十分诱人。雨月略微沉吟一会儿，就在扉间和柱间都为这严肃的气氛而不禁凝神时，她迅速伸出手，搭在了柱间的头顶上，开始了一通狂揉。

　　柱间的黑发在一通疯狂的蹂|躏下，已不成西瓜形。

　　扉间再次陷入了无言。

　　“喂！喂！”柱间挣脱了她的魔爪，说道：“说正事啊！不要摸我的头发！到底有什么事！”

　　“就是这件事。”雨月又把手搭回了柱间的头顶，继续揉。

　　“……所以你跋涉三个村镇过来找我就是为了揉我的头发？！”柱间不敢相信。

　　“没错。”对方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扉间叹了口气，搭住了柱间的肩头，说：“大哥，说吧，是不是你把傻气传给了人家。”

　　柱间：……

　　雨月揉够了本，觉得已经把分别多日的思念之情揉完了，就收回了手，感叹道：“找你还真是不容易呢，拿着这幅画问了好久。”

　　她将那幅画递给柱间，两兄弟同时凑上了脑袋，叹为观止。

　　“哦！雨月画的很好呢！把大哥的傻……正义之气画的很传神。”扉间赞叹道。

　　“最后还是问了这个少年，才知道了柱间的姓氏和所在。”雨月又取出了一张纸，递给柱间：“他也是你的朋友吗？”

　　扉间和柱间又凑上了脑袋，柱间看清那幅画，握着画纸的手忍不住一抖：“……是斑啊。”

　　雨月从他们手里收回了画纸。

　　扉间已经不再像来时那么警惕了。

　　对方的动作，习惯，以及……个性，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威胁。感觉，是大哥的天真和傻气传染出去了……

　　救命。

　　“那个，你这样子出来……你的母亲呢？”柱间一边顺着头发，一边问道。

　　“没事的，她睡着了。”雨月回答的语气很平淡。

　　“？！”柱间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一开始和柱间打招呼的那位族人捧着洗净的盔甲路过，问道：“俊俏的小哥，是柱间的朋友的话，要不要住下来啊？”

　　那位族人的话音刚落，三四个和柱间同龄的姑娘就从他的背后露出了脑袋，一个两个都盯着雨月，说道：“听说你不是忍者，擅长画画，是柱间的好朋友。”

　　扉间：……

　　“喂！不太好吧！”扉间挡在了她们的视线前：“对方是不明家族的人物，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让别人进入了族地，万一是打探情报的那可怎么办……”

　　“我要走了。”雨月提起了地上的包裹，背在了背上，说道：“刚才路过的村子里，有五个姑娘在等我采路上的花回去送给他们。约定好的事情不能违背，我得走了。”

　　扉间松了口气，姑娘们叹了口气，捧着盔甲的大叔哈哈大笑。

　　柱间则顶着狂野的发型，有些不是滋味。

　　他第一次看到雨月时，她看起来想要一个朋友，又不敢接近别人。害怕阳光，向往阴暗，而自己是她唯一的朋友。

　　但是现在……

　　雨月要送花给五个在等待她的姑娘。

　　……等等，那些姑娘知道雨月是个女孩子吗？！

　　柱间在风中愈发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