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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梦境 ...


  •   柱间还没有学会如何在头顶上开花,就回到战场上和宿敌宇智波作战去了。

      独居在山上的画师又开始了百无聊赖的生活,于是最近苦苦守候新一期成人读物的大人们惊恐的发现最近的画像男主角都顶着一个奇搓无比的西瓜头。

      谁面对这么土的发型还能有享受爱情和生命美妙的欲望啊!

      给大人们带来心理阴影的知名画师全然不察,依旧孜孜不倦地用西瓜头伤害着人们的眼睛。偶尔停下笔的时候,她也会想画一些正经的东西。但是握着笔半晌,却始终不知该在纸上画些什么,最终只有一些草木花叶,一星半点。

      无所事事,百无聊赖。

      ×

      雨月做了一个很好的梦。

      梦里柱间学会如何在头顶上开花,顶了一头的花朵自由地在南贺川里游泳。春天在地里种下了一个柱间,秋天收获了一树高大的柱间,排排放在门口,可以挡风挡雪,效果奇佳。想要摸头了,就对站在门口的一排柱间招手:“柱间,过来。”

      柱间一号主动跑过来低下了头。

      她伸出双手揽住对方的脖颈,抱住他的身体安静地坐着。很久以后,柱间挣脱了她的桎梏,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说道:“雨月,我要走了,去参加战争。”

      “不要走。”雨月抓着他的衣袖,说:“你要是走的话,我就宰了你。”

      对方没有理会她软弱的威胁,转过身披上了铠甲,在额头上绑上了绘有家纹的白色布条,朝尽是黑暗的地方走去。走动时盔甲发出摩擦的声音,刀剑撞击着盔甲有着细微的叮当声响。黑色的长发垂落下,掩去了盔甲上双头矛的族徽。

      “喂,不要走。”雨月追了上去,伸出双手死死挽住他的手臂,说:“你要是死在战场上的话,还不如现在就在这里让我杀了你。”

      “那么,”柱间转过了身,低头看着挽着手臂的她:“就在这里杀了我吧。”

      雨月松开了挽着他的手臂,颤抖着举起了手,踮起脚尖用食指对着他的额头,说道:“我真的会杀了你的。”

      对方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柱间的额头上瞬间绽开了血色的花朵,他的面孔却在这一刹那扭曲变化。年轻美丽的女人,披散着乌黑却凌乱的长发,面带惊恐之色地向后仰躺而去,鲜红色的血珠自额上的一点淌下,沿着鼻梁弯曲流淌至面颊。颜色鲜艳的华美服饰在地上层层绽开,层叠的金红色衣摆如同无声开放的娇艳花朵。

      她嗫嚅着嘴角,虚弱地喊出了最后一个名字:“雨月!”

      明明是虚弱无比的、垂死挣扎的声音,在她的耳中却无端显得狰狞而漫长。仿佛有人自黑暗之中伸出了邀约的手,要将她拉着跌入那充斥着沉默与死寂的深渊。

      这凄厉的喊叫,让她瞬间惊醒。

      甫一睁开眼,她就听到了雨滴敲打在屋瓦上的声响。雨势不大,屋瓦上的声音很清脆。潮湿的水气在四周弥散开,探出袖口微张的五指可以感受到无处不在的水意。

      她坐了起来,将手搭在被铺上,怔怔地透过睡前忘记合上的移门看着庭院之中的落雨。细密的雨水正斜斜地敲打着石块、小径、池塘与绿树,偶尔被歪斜的风吹着转换了方向。她翻过自己的右手,卷起了袖口,露出那一排歪七扭八的伤痕来。

      ——好疼。

      ——好像有人一遍遍地在撕扯开那些伤口,反复地提醒着她过去的回忆。

      她站了起来,赤着脚穿过空荡的房间,因为寒冷和水意而哆嗦了一下。她看了一下天色,意识到这是一个提前醒来的清晨,负责做家务的惠子姑娘还没有来。一旁的地面上压着昨天没有画完的画,受了潮的画纸被穿过房间而来的风吹的一角翻飞。

      她收好那些因为受潮而变软的画纸,向门口走去,坐在了那个熟悉的位置。没有穿鞋袜的脚盘在走廊上,因为接触到冰凉的木质地板而感到微微发冷。她的视线紧紧盯着门口那条唯一的路,唯恐一会儿那里就摇摇晃晃出现一个满脸血的人。

      像梦中那样,额头上淌下血珠的柱间。

      她等了许久,直到风吹送着雨水沾湿了她黑色的长发,庭院里都是安静的,除了雨水敲打土地的声音外,没有其他响动。

      就在她松了一口气时,那里忽而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穿着红色的盔甲和黑色的衣襟,黑屋凌乱地贴在面孔和衣襟上,面颊上有着深红色的血迹,因为雨水的冲刷而显得不甚清晰,但是那条绘有双头矛族徽的绑额,却早已因为被血继浸透而无法褪去那深红的颜色。他挥着手,大喊道:“雨月——”

      雨月的表情瞬间变得很僵硬。

      柱间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血珠,有点愕然于对方的反应。她的面色看起来非常差劲,也许是因为下雨和冰冷,他觉得现在的雨月面色太过苍白,就好像生病了一样。

      ——可能是他现在的造型太可怕了……?

      “雨月!喂!你没事吧!”柱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张手在她的面前挥了挥手,犹自不察觉地摸着湿漉漉的头傻笑了一会儿,随后正色说道:“我活着回来了。”

      雨月盯着他还挂着雨水的脸,站了起来,伸出手点到他额头上的绑额,往下拽了拽,那块布条几乎要蒙住柱间的眼睛。她用手指横着抚过柱间的额头,确认上面没有疤痕和伤口,也没有那正中心的涌血的一点,这才收回了手指。

      柱间将那块染了血迹的绑额除下握在手上,说道:“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了。”

      说完,他半转过了身,看着越下越大的雨,说道:“本来不应该以这种狼狈的形象来见你的,但是大雨又把我赶到你这里来了。”

      确实挺狼狈的。衣襟凌乱,头发湿漉漉的粘着,就算有大雨的冲刷,也洗不掉那一股战场上的鲜血的味道。

      “那你的族人呢?”雨月问道。

      “我是最后一个。”柱间回答:“我负责最后。”

      “……”雨月看着柱间的面孔,发现对方只是露出惯常的笑容,一点都不觉得他在做的事情其实非常危险。就好像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在战争之时,走在族人的最后,负责清理那些尾随而至纠缠不休的追兵。

      “过来,柱间。”雨月朝站着的他招了招手。

      柱间有点疑惑,因为他已经站在了雨月的面前,再“过来”,是要直接站在雨月的脸上了吧……

      “过来,柱间。”雨月又招了招手。

      柱间想不通她的用意,只能采用最常用的一种哄骗任性小姑娘的方法,蹲下来把他湿漉漉的头凑到对方面前。不过他猜测,面对这次凌乱的、沾满了水珠的头顶,她肯定没有下手的欲|望了。

      然而雨月并没有动他的黑长直,而是伸手环住了他的身体,不顾一身的水意与潮湿,不顾那些经过大雨冲刷也没有洗去的血腥之色,像是从未见过土地的海潮拥抱陆地,像是远行的旅人拥抱久别后的家人。

      “怎么了,喂?”柱间觉得他快要把她都变成湿淋淋的一团了,于是努力挣了开来,说道:“你的衣服也会变湿的。”

      “没事的。”雨月说:“柱间被水打湿了才会发芽,明年春天才会开花。”

      柱间:……

      所以过了那么久了,雨月还在惦念着让他用花树界降诞开花的事情吗?!

      “……我……”柱间不知道如何镇重地告诉对方,他真的没有办法在头上开花,只能选择保持沉默。也许久了她就会知道,木遁真的不是那样子用的……

      “要换衣服吗?”雨月说:“这一次,我有热茶,蜡烛,还有多余的寝具了。”

      柱间:……

      好像成为知名成人读物的作画者也有一定的好处。

      至少他的待遇改善了……

      从从前只能待在门口喝冷风,到现在可以获得盛情的招待,拥有独立的热茶蜡烛寝具一套,还真是不小的改变呢。

      感谢画屋老板以及广大读者(包括佛间)。

      ×

      柱间没有选择换洗漱换衣,因为雨停了他就要下山去和自己的族人汇合,如果穿着奇怪的新衣,族人们恐怕会大惊失色——柱间他做什么去了?柱间遇到山里的妖怪了吗?。

      其实他只是想着要在回来的时候顺路来见一下雨月而已,大雨或者道路改道与否都不影响他的行程。

      他只是想要来见一下她。

      结果对方只是惦念着让他在头顶开花的事情。

      等到雨势小了一些,他实在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必须要下山去见可能已经等的要跳脚的父亲的时候,他决定和那个始终坐在一旁的人道别。也许下次见面的时间很近,也许很远,但是总归要道别的。

      想来想去他不知道该怎么说,雨还没有停他就要走。于是他严肃地说:“雨月啊……”

      “嗯。”

      “你怎么还穿着男装呢?”

      “嗯。”

      “……因为你穿着男装,所以我必须走了!就是这样,再见。”

      “……嗯?”

      柱间飞一般地在雨幕里跑远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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