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相思不相负》林薇月

52、番外二 春节·团圆

　　1947年春节。
　　新春佳节，张灯结彩，香港明公馆自然也不例外，明镜和阿香早在几天前就开始准备了，新年新气象，帖春联，挂红纸，利是和各种零嘴吃食也都得备好。

　　这厢明镜刚摆好的坚果盘子，下一秒便被明安一抓洒了满地，只听“哗啦”一声，明镜回头时已是一片狼藉，再一瞥，王天风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虽然架着二郎腿，坐姿倒是笔挺。

　　明镜撇撇嘴，上前一步，撤掉了他手里的报纸，瞪眼看着他，“报纸上有什么让你看得这个样子？！连孩子都不管？！”

　　王天风抬眼看了看正要发怒的明镜，又看了眼还在地毯上爬来爬去的明安，后者则是“心有灵犀”般抬头冲他“咯咯”地笑了两声，王天风朝明安瞪了一眼，儿子，你这是在坑你爹啊！随后又把目光移回明镜身上，微微咧嘴笑了笑，抬手指了指报纸，用略有些粗的声音说：“有你。”

　　明镜翻过报纸一看，果然正面一张大大的自己的照片，旁边还有一篇长文，大致是介绍她的，她只看到那大标题写着——上海女企业家来港，打开旗袍新市场。
　　当时来港的时候，王天风备了不少的金条，明安满月后，明镜便租了个厂子，招募了一些生产线上的工人，又凭着在上海时候的一些流行款式，生产了一批销量不错的旗袍，正是前段日子正式开张呢，没想到报社的人已经开始动笔了。

　　再一转眼，王天风已经把明安抱进了怀里，让他站在自己的腿上，一边逗弄着他的小手，一边抬头看了眼她，低头对着明安说：“明安，给妈妈道个歉，说以后绝不会犯同样的错。”

　　他一边说一边握起明安的手举到额头前，做了个敬礼的动作，弄得明镜哭笑不得，笑骂他说：“好了，别这么弄他了，你看他都不舒服了。”明镜说着坐到了王天风身旁，伸手抱过明安，替他擦了擦小手，说：“明安乖，玩这么久了有没有困呀，妈妈抱你去睡觉好不好呀？”

　　怀里的明安原本还眨巴着大眼睛，可被明镜拍着拍着竟也闭起了眼，明镜宠溺地凝睇着他，轻声笑道：“果真是个孩子。”话音未落，只觉肩上一重，侧眸，王天风已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阿镜，我好像也有点困了。”

　　明镜往旁边躲了躲，“别。”顿了顿又道：“孩子刚睡着。”
　　“那正好，我们一起上楼休息休息。”王天风又凑近了些笑道。

　　明镜想推开他，可手里抱着明安又不敢随便乱动，正要转头瞪他一眼，却不料刚侧头便对上了他的唇，于是某人得寸进尺，某人退无可退，最后，有个人表示自己睡的不舒服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好了，你开心了！明安又醒了！”明镜瞪着眼，微嘟着嘴，把明安递到了王天风怀里，“你来哄！”

　　王天风无奈地接过孩子，又转头问明镜：“哄好了有奖励吗？”

　　“没有。”冷漠。

　　“那怎样才能有奖励？”

　　“没有。”依旧冷漠。

　　“今天过年……”
　　依然没有回应。

　　直到哄完明安，两人坐在楼下的沙发里，明镜依然不理王天风，所以明台和曼丽满载而归时看到的便是——
　　大姐坐在沙发里看着书，老师手里拿着报纸，眼里却看着大姐。

　　“老师，大姐，我们回来啦。”两人手里均是好些年货。

　　“明台曼丽回来啦，来，把东西放下，去洗下手，准备开饭了。”明镜放下手中的书，起身去准备开饭。

　　明台曼丽面面相觑，明台一笑，伸出手来，“姐，这大过年的，不赏个红包？”

　　明镜撇嘴一笑，伸手指了指他，“你呀，都当小舅了，还和我要红包呀。”

　　明台眯着眼又笑了笑，“姐……不管我长多大，都是你的明台。”

　　明镜抬手捂着嘴笑了笑，正想说小嘴真甜，只听王天风冷冷地道：“没个军人的样子！”说完又兀自假装看起了手里的报纸。

　　明镜正要嫌弃他在家还讲他那些部队里的规矩，没想却听门外传来了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对啊，没点军人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学生。”

　　几人同时抬眸，只见明楼携着曼春，明诚带着金韵晴站在了门口，明镜俨然是高兴得忘了言语，直到好一会儿才笑开，道：“你们怎么回来啦？”

　　明楼绅士一笑，“这大过年的，当然要带妻子回家跟大姐拜个年，再要个红包了。”他说着从曼春怀中接过一个男孩，道：“明礼，来和姑姑、叔叔阿姨打个招呼。”那小孩便乖乖地眨了眨大眼睛，明镜见到笑得更开了，“这就是明礼呀。来，让姑姑抱抱。”

　　明诚这边也带着金韵晴上前了一步，唤了声：“大姐，新年好。”

　　“阿诚和金老师也来啦，快，大家都进来坐下。”明镜抱着明礼往里走，又冲坐在沙发里的王天风道：“天风，明安该醒了，你去看看他，把他抱下来一起吃年夜饭吧。”

　　“嗯。”王天风起身上楼，心里却嘟哝着，这条胖蛇一回来就和他斗上了，看来以后有的受了。

　　***

　　王天风料得倒是没错，席间阿香提到王天风为明镜出头的事，“那时候大小姐刚出去做生意，大姑爷就跟着去，有天竟然拿着枪回来。”阿香说着顿了顿，又接着说：“原来啊，是有人在生意场上欺负了大小姐，结果大姑爷就拿枪对着那人了，吓得那人不敢说一句，哈哈哈，想想都帅呢。”阿香一边说一边表现出羡慕的表情。

　　明镜回忆起来，忍不住兀自笑了笑，不禁意又忆起年轻的时候出去做生意，也曾被不讲理的人欺负过，那些人看她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免不了就想占她的便宜，明镜便义正言辞地拒绝，对方便是一顿羞辱，甚至还有人诅咒她这辈子嫁不出去，想到这些，明镜不禁转眸瞧了瞧身旁的王天风和明安，虽然王天风拿出枪来根本对谈成生意毫无益处，可是即使生意砸了，明镜心里还是觉得暖暖的。

　　王天风见明镜一脸的笑意，也忍不住得瑟，没想明楼却在这时轻“哼”了一声，“粗人行为。”最可气的是，他们家明礼竟然也跟着趾高气昂地“哼”了一声。

　　王天风不甘示弱，捏着红酒杯的手顿了顿，也轻哼出声，“人模狗样，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这些年，还不都靠阿镜撑着明家……”

　　明镜没想到他们一见面就能掐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听曼春道：“师哥在新政府的时候，可让明家名声更盛。”

　　王天风冷笑，“可不就是人模狗样，做事还拖拖拉拉。”

　　明楼笑笑不说话，却听明诚淡淡地抿了口酒，低眸道：“那也比不得王长官，倒是不磨磨蹭蹭，不过嘴上轻巧，不计成本。”

　　……

　　“我想听戏！”明台突然站起来。
　　目光汇聚，明台又道了一遍：“我想听戏。”

　　明镜点头，“明楼明诚，我也好久没听你们唱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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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太久太久不写了，找不到感觉了，其实本来想到的不是这个样子的情节，可是写着写着些坏了，大家将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