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黑贵族的密语》i许多

4、4、谎言、真实

　　4、谎言、真实

　　蒙奇·D·路飞，这是一个响彻伟大航路——不、或者说，是一个响彻整个世界的名字。
　　四年前，这个男人从东海启程；四年后，他终于到达了伟大航路的终点，踏上了拉夫德尔的土地。

　　世界政府与海军，革|命军与叛党，非法势力与海贼……数得上名号的家伙们全部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那里，一时间，整个世界风起云涌，地动山摇。
　　——海贼王。
　　他似乎称得上这样一个名号。甚至没有人会怀疑。

　　莫拉·玛丽埃塔作为草帽海贼团的一员，虽说看不出有多真心，往日的战斗中也没出多少力，但在驶向这座岛的方法上，多多少少还是在口头上指导了这些对拉夫德尔一无所知的海贼们。

　　初遇那日，妮可·罗宾就问她，她到底是谁？
　　如今，但凡是长了智商的人都想问她，她到底是谁？

　　航海士娜美尽管时常怀疑她所述的拉夫德尔附近的海流与气候，但最后的事实再次证明，玛丽埃塔是正确的。

　　若是去问她的话，玛丽埃塔一定会带着诡异的微笑，答道：“我可是曾跟着艾斯一起驶向新世界的人啊……”
　　可是，众人皆知的是，草帽船长的那位兄长——波特卡斯·D·艾斯在新世界的航程，止步于白胡子海贼团。他有没有到达过这里，确切的答案虽然没有，但百分之八十以上是肯定的——没有到过。
　　莫拉·玛丽埃塔的谎言，显而易见地漏洞百出，但其本人却毫无自觉。

　　一年半之前，当草帽海贼团到达那个神秘的和之国时，也是差不多的情景。那个女人靠在甲板一侧的围栏上，一脸得逞的舒爽，感叹着：“托你们的福，我终于能进来了……不然凭我一人还真是难办……”
　　而和之国的居民看到她那张脸时，无不惊慌又带着些许厌恶地抵触：“你这个女人竟然还有脸再来？！”
　　随后，传言中善良温和的和之国，竟有人抄起武器就前去赶她。

　　草帽一伙惊呆了。

　　“我只是来取之前忘在这里的东西罢了。那时要不是艾斯劝我，你们这群强盗真的以为能拥有‘它’到现在？”这样说着，玛丽埃塔本人则意味不明地浅笑，轻易躲开攻击，跳上房顶，消失于街道的拐角处。

　　随后，草帽海贼团的其他成员便在和之国居民的口中拼凑出了当年那个故事的全貌。
　　没有错，黑桃海贼团的波特卡斯·D·艾斯曾在这座岛上闹过一番。而那件事的起因是一出十分粗鲁的闹剧——那个女人二话不说地抢夺这个国家的国宝。
　　而她疯子般的嘲讽却是：“只是随便藏了一个地方，结果竟被你们当做宝贝膜拜了八百年？这是智商问题吧……”

　　说着不可理喻的霸道话，毫无自觉地把维系一个国家繁荣稳定的宝物当做自己的所有物，那个女人像个理所应当的强盗一样，去抢和之国的国宝。
　　然后，好在，时任黑桃海贼团船长的艾斯拯救了这座岛屿。
　　于是出于对他的感激，和之国的居民们对他的义弟也抱有同样的热情……嗯，如果不是他又把那个女人带进来了的话……

　　当年，一架过后，艾斯扭着她的胳膊阻拦道：“收手吧，玛丽埃塔……”
　　她梗着脖子怒吼：“我凭什么——”
　　“玛丽埃塔，”他叫着她的名字，打断了她，轻声道，“如果你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说出来，大家一起去完成。”
　　“……”她噎在那里，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有什么必须要利用那个国宝才能做到的事，告诉我，我来帮你完成。
　　她的眼泪当时就差点落了下来。

　　哈哈哈罗杰看见没，你儿子真孝顺你祖宗我！

　　她放松肌肉，感到他松开她后，转身，毫无征兆地开心地亲吻了他的脸颊，双手握着他的手掌，嘱咐道：“One Piece早已是你的囊中之物了，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到达那里。答应我，一定要平安达到伟大航路的重点——拉夫德尔啊……”
　　那时，脸上泛起微红的黑发青年有些恼羞成怒地答道：“那是当然！那种事不用你说！”

　　那是当然，这种绝对会让你失望的事你怎么能怀疑呢？
　　呵呵。

　　所以，她这次也没有给任何人阻止她的机会。如果说临近红土大陆的那座小岛上存放的是留给自己具现化身体的魂器的话，那么，当年留心把可以恢复自身一部分战力的珠宝放在和之国，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至少，玛丽埃塔觉得，如今看来，自己的这步后棋下得很准。哪怕草帽的船长也如同他的义兄一样，为了这个国家的大义前来阻止她。

　　她当时说了什么呢？
　　她已经摸到了那柄擅自镶嵌她的宝石的古剑，扬着下巴，对按着自己手腕的草帽说：“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是他们自顾自地抢了它占为己有。”
　　结果，这满眼的人竟然通通指责身为受害者的她？！如此荒谬的事实切切实实地发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文学修饰。

　　她露出讥讽的笑容。
　　因为那位草帽路飞竟对她说：“我们不是同伴吗！”

　　——我们是同伴。所以，你的梦想，我们一同完成。
　　他的话和他的兄长如出一辙。

　　“当然，我的船长，”她用指肚抚摸着镶在剑柄上的那颗鹅卵石大的宝石，答道，“你的梦想是到达伟大航路的终点，我知道。所以……我绝对会帮你完成这个梦想。至于我的梦想是什么……那就是让你到达那里啊。”
　　她的话和她正在做的事毫无关联。
　　她的话也虚假到漏洞百出，甚至连大条如路飞也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

　　可玛丽埃塔真的是真心的。
　　如果她没有徒手把剑柄上的那颗宝石扣下来的话。尔后，当着所有人的面，仅握了数秒，便让那颗鹅卵石大的深蓝色宝石失去了全部的光泽。

　　——。
　　看吧，这就是她的，她知道使用它的方法。

　　她一把将那颗宝石扔回给和之国的国王，转身向万里阳光号停靠的港口走去，一副强行装出的激昂热血样，握着拳头也不知在鼓励谁：“走吧，驶向伟大航路的终点——拉夫德尔！”

　　时间拉回现在。
　　在经历了千辛万苦九九八十一难等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后，草帽一伙终于踏上了伟大航路的终点“拉夫德尔”的土地。

　　被玛丽埃塔巧妙安插在海军内部的约翰中尉成功把情报传达给上层，一同前来的，还有海军上将与世界政|府的高官。
　　没有错，她不可能让海贼一家独大。当年在罗杰身上吃过的教训，她可不会犯第二次。如果他们也在场的话，就会和以路飞为首的海贼们形成制衡。事到如今，她也不怕那个可怖的真|相会被多少人察觉了，反正……

　　反正，她说过，这个世界就此终结好了。
　　——毁灭吧毁灭吧毁灭吧毁灭吧毁灭吧毁灭吧，不带有一丝的犹豫。

　　死人总会闭嘴，无论死前知道了多少。

　　只是……这个唯一的“只是”，便是她要小心。此时的莫拉·玛丽埃塔在千万的小心，不能显得太过急躁、也不能显得事不关己，以免引起他人的怀疑。同时，若是他们陷入僵局，她给出的提示也不能太过轻松简单，她要自然、要冥思苦想，更要真心。
　　嗯，她一直都是真心的。

　　串联起的历史正文，这个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勇气与力量……
　　她双手抱胸，压抑不住勾起的嘴角，最后的最后，在队伍的中间，静静望着那顶草帽推开了封锁着真相的最后那扇石门——

　　当年，哥尔·D·罗杰也不过撬开了一条缝隙而已。
　　但是，蒙奇·D·路飞做到了。是的，他做到了！她就知道，有如此之多的贵人相助，这个男人做不到才奇怪！！！

　　在场屏息的众人，无论海贼、海军抑或是政|府高官，在看清里面的内容后，无不把目光集中到这个女人的身上。

　　全身的肌肉兴奋到微微颤抖，玛丽埃塔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笑声，喉咙深处咯咯地笑着，仰天长啸：“终于——终于！我的真身……”

　　沉重的石门后面，是一间高耸得宛如神坛一般的厅堂。而在厅堂的深处，高高的足有数十阶的阶梯之上，是一个同样阴沉的石质王座。坐在那个王座上的女人——
　　优雅的垂目、宁静安详，像是不带有一丝生命气息的雕塑般。然而，她的脸，却和莫拉·玛丽埃塔一模一样。

　　或者说，王座上那具沉睡的尸体，就是她本人。

　　她迈开因兴奋还在微微颤抖的步子，穿过不明所以的众人，缓缓地走向了另一个“自己”。高高的石阶上方，那个和她长着相同的脸的女人一身大红色的长裙，过于夸张的裙摆铺在数十级石阶上，像是正式场合中的地毯。
　　玛丽埃塔踩着这大红色的地毯，站到了“她”的面前。然后，附身，抱住了“自己”。

　　“好久不见了，我的真身……确凿的自己……”这样说着，她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仔细的轻抚“她”的面庞，随后，深深地吻了下去。

　　莫拉·玛丽埃塔的身子渐渐透明，直至，消失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