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了你那么多年》顾青姿

19、十九、

　　115、我和我姐合力，定了房子，我中途请教过徐先生，性价比也合理，需要等待办理过户。房主买了房子没有住，要回家乡。便宜我们了，房子装修过。
　　我和我爸说起，“我们买了房子，到时候你们搬过来，也好陪你们。”
　　我爸大概不太情愿。一直重复：“怎么这么突然？都没和我说一声。”
　　我只好哄他“当时正好有人脱手，房子都合适，还装修好了。过了机会就再难找了。”
　　他这才说：“你们又没什么钱，我这里有。你们应该提前跟我说一声。”
　　他不管什么时候都给我们留着私房钱。当年欠债成那样，都给我留着钱，让我走的远远的，我当时哭着和他闹，他哄我：“我当然要给你们攒嫁妆。”
　　我那时候是怕了，家里穷成那样，他给我钱，我怕他出什么事。二十岁的时候，过得心惊胆战。索性我们都熬过去了。
　　我哄他：“等住了房子，我们就穷了。到时候你就得接济我们了。”
　　他大概没什么和我说的了，问：“要不你和你妈聊吧，看需不需要收拾房子，或者买什么东西。”
　　我妈风风火火的，一通说！
　　定了过两天就过来。
　　照这个节奏，端午我们就能一起过了。

　　116、徐先生正式过来见我姐，带着礼物，请我们去吃饭，他准备的挺好，结果我姐晚上有手术，手术凌晨都结束不了。
　　徐先生只好替我收拾房间。
　　书太多了，他上次全部收起，我找不到了，又全给放出来了，他翻看我的书，有的还有笔注。偶尔还会问我。他随后说：“给你搬家，现在有难度。”
　　我以为他嫌我行李多，笑说：“房子那边安排好了我爸妈就来了，到时候估计我爸给我搬。”
　　他惊讶问：“他们搬过来了？”
　　“俩空巢老人，我也不放心他们待家里。”
　　他笑起来，说：“你爸也是个厉害人。”
　　我笑问：“你知道？”
　　他笑说：“你不知道吗？咱们高中那会儿，你爸挺有名的。”
　　“啊？”
　　他笑起来，“咱们高中的时候因为早恋请家长，你爸在学校和老师说：‘小孩子觉得好，她就会上进，是好事。’”
　　为什么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剧情？？？
　　班主任到底背着我干了什么！！！

　　“谁和你高中早恋了？”
　　话说得这么轻巧？
　　他笑话我：“你没早恋吗？我觉得我早恋了。”
　　无耻！

　　117、和人约了爬山，爬山装备背上，我就有点后悔，太累了，海拔三千七的山，我不太能想象我爬上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出发前和徐先生发信息说：我们要爬山了！和我同行驴友都很专业。”
　　走了很久他才回复我：那很遗憾，可惜你是头菜驴，会拖人后腿。”
　　我是个有集体荣誉感的人，从不拖人后腿！
　　到山顶时，我已经头疼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我血压低，可能有点高反。我们山上呆的不久，大家很快下山。我忍了一路，除了没吃东西，一点毛病看不出来，徐先生来车站接我时我就不太行了，有点低烧。
　　他给我带了药。
　　我不得不承认，我果然是头菜驴。

　　118、被拉到他家。我比较有气节，不下车。
　　他问：“你是上楼呢？还是在楼下打针？”
　　我扭扭捏捏上楼。
　　一身冲锋衣，装备太硬，不得已换了他的衣服。
　　吃了药窝在他家沙发上看电视。
　　他家沙发我超爱，又宽又大。
　　他咬牙切齿喊我：“你是自己进来？还是我拖你进来？你选一个。”
　　我窝在他床上，已经困了，但是脑神经还在挣扎。
　　他笑话我：“你脑子里戏太多了。快睡。要是睡醒没退烧，就去打针。”
　　一晚上昏昏沉沉，睡得不踏实，半夜他叫醒我，喝了杯水。
　　他就睡在我身边。别多想，一人一条被子。
　　我哼哼唧唧了半天，这人真是个当家长的好材料，耐心好的没话说。
　　但是到半夜，我觉得更难受了，有些恍恍惚惚。
　　他摸我额头问：“是不是没退？”
　　我狡辩：“我觉得舒服很多了。”
　　再睡会儿天就亮了。
　　开始和他聊天。
　　“我给你讲个从前吧，我很少高烧，有过一次。那时候我们家家徒四壁，我们家亲戚非要给我介绍对象。”
　　我抬头看他，他手捏着我的头不准我动，我有些迷糊，接着说：“你没见，那张的比郭德纲都显老，还是二婚，不过很有钱，好像是扛把子那种，反正身份很带感。不过我也不差啊，我年轻那会儿也很漂亮的。”
　　头顶扑哧笑出声，我正说到兴头上，没理他，接着说：“他对我很满意，然后开始指使我，让我听话哄好他，我的好处少不了等等，你说他要是长得好看的话，我现在肯定就是哪个□□大哥的女人了。这个身份听起来很带感的。”
　　我一个人嘿嘿笑，“但是啊，我是谁？多自强的一个人，哪能让那么头猪给拱了，坐在大街上嚎啕大哭，嚎了一下午，回去就高烧了。高烧持续了半个月。估计被那个丑胖子给气的。怎么就那么丑呢？白有钱了。等我退烧后，我居然瘦了十几斤，总之效果还不错，把C君羡慕坏了。”
　　我说的断断续续，但是他不说话，离我很近，只是手一直压着我脑门，最后才说：“睡吧。”
　　真冷场。

　　119、怎么说我和徐先生的关系呢？
　　两个人恋爱会有适应期，现在是，我有，他没有。
　　躺一张床上，他毫不尴尬，情绪无起伏。我自己一个人心里激动。正正经经的生病，感觉一点都不浪漫了……
　　天没亮时，我已经烧的，心跳快的难受。他还在睡眠中，昨晚半夜折腾起来几次，他也很累。
　　我刚挪了个地方准备偷偷起床，他就醒了。
　　要不要这么灵敏？
　　一个机灵起来皱着眉问我“是不是还在烧？”
　　“没那么烧，估计是没退，我去挂瓶水，没什么大毛病。你起来吃完早餐去上班，我去挂水。”我镇定的安排。
　　他探身拿了体温计“量下体温。”
　　我说话你好歹听一句啊。
　　39.4℃
　　“都快烧傻了。”他说。
　　我只觉得有些难受，但没那么严重。
　　有点心疼他，给我当爹当妈的，半夜睡不好。
　　医院挂号，等了半天，结果后来有个穿白大褂的女生过来，和他直接说：“你昨晚不是说好了吗？怎么回事？”
　　“疏忽了。”
　　我就高烧一下，你别这样。我这么大个人，真的没事。
　　死活不听，非要送我来医院。
　　美女医生看我就跟看多年好友一样，上来就摸额头，然后搭肩膀。
　　对我挤眉弄眼的。
　　C君说：“那是你有戏的意思。”
　　有戏是什么意思？

　　120、后来才知道，那是他表妹。
　　我对徐先生的家庭一无所知。从不问，也不打听。
　　可能年少时觉得我们没可能，不敢打听，当时但凡一个家庭比我们家状况要好，自尊心也太强，怕知道他们家家庭好到爆，越自卑。
　　少女心好脆弱的。我一直有好好保护。

　　徐先生表妹叫程程。
　　我再三确认，她没姓冯，姓程名程。爸妈真省事。
　　早上晚班下班，陪我一直开始挂水。
　　我再三表示我真的只是单纯有点烧，没任何病史，没有并发症，没有炎症。
　　程程很兴奋，徐先生去缴费了，程程一直那么炯炯有神的看着我。
　　我挺囧的，第一次见了家人，在这种状况。
　　程程问我：“外公还不知道吧？”
　　什么？
　　程程问：“你不知道？”
　　讲故事要从开头开始，别半路提问。
　　会让人抓不住主题。
　　看来，大家都不在状态啊。

　　徐先生爸妈离异，各自有家庭，不在家那边，也不在本市。
　　徐先生大学之前是在爷爷奶奶家住，外公在大学这边。
　　我从开始了解他，开始理解他生活琐碎的事都那么仔细了。
　　他一个人，应该很早就懂得生活。
　　怪不得他说我像个小孩子。
　　他比我成熟的早得多。
　　不过徐先生的爸妈关系不错，没有大争执，就是性格工作等等不合适，和平分开。
　　所以徐先生性格很温和。

　　121、等徐先生回来时，我已经是另外一种心境了。
　　程程讲的很快，已经开始和我聊爬山了。
　　见他回来才站起身说：“那我回去了，嫂子，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囧的傻笑。
　　徐先生毫不尴尬，嘱咐她路上注意安全。
　　他对我忍着没叫他有点生气，一早上不给我好颜色。
　　我先服软“我有点饿，你饿不饿？”
　　他不说话，看我眼神都沉沉的。
　　坐在床边问：“现在好点没？”
　　怎么和他解释我真没事这个事？？

　　挂了两瓶，已经退烧。
　　医院呆了一天，做了很多检查，第二天早上取补了几样抽样化验。
　　徐先生中午接我吃饭。
　　不知他怎么找的菜馆，几角旮旯里，上来就一锅汤，还全是我的。
　　我吃了药喝完汤，躺在他车上，就困了。
　　一路被拉到他公司。
　　穿了件长针织衫的我，蓬头垢面，就那么跟着西装革履的他，进了他办公室……
　　还在他沙发上睡了午觉。
　　我想我大概是想多了解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