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终·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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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我倾慕于你。
你终究是说出了自己的心思。
潼关失守，让你无比清楚地意识到，这是战乱。而她，不是可以远离战乱的人——她是苍云的弟子，是注定会上战场的人。
倘若上了战场，单修花间的你不能护她周全。也许，她会死在你的面前，而你什么都做不到。
你得知她要去太原之后，下定了决心——你愿意为她一世离经。
你告诉她，你要回万花谷修习离经；你告诉她，让她等你回来找长孙统领提亲。你吻了她的额头，与她的迟钝不同，你敏锐地觉察到她的喜悦，你知道她是愿意的。
在她离开苍云堡的那一天，你也启程回到了万花谷。你潜心向孙先生修习医药，只为了早一点到太原找她。
你看着隐元会的人将战乱的情报送入万花谷，一封又一封，有喜讯也有战败。你总是会很紧张，因为你收到了她的信，她告诉你她已经上前线作战了。
她总是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受了伤谁来给她包扎？现在又是谁站在她的身后，与她并肩作战？你说你第一次离开雁门关，你能习惯在太原的生活吗？
你几乎每天都会为她写信，她时常也有信寄来。她的信总是很简洁，似乎一点也不愿意暴露自己的情绪。你知道她不想让你担心，但你却无法不去想她。
这大概就是关心则乱吧，你想道。
万花谷的弟子也有不少出谷相助的，有的离经易道悬壶济世，有的跟以前的你那样墨染花间。
而现在的你，只想离经易道，守护好你的姑娘。
终于你得到了裴元师兄和孙先生的肯定，你迫不及待地赶往太原——你真的很想念你的姑娘，你也知道，你的姑娘也很想念你。
但是在太原的苍云营地，你却没有找到你的姑娘。你问遍了整个营地的苍云弟子，却没有人回答。你的心顿时沉了下去，你不愿意想下去，但是并不想放弃希望。
直到她的师妹将你带到汾河边，告诉你，她睡在这里。那一瞬间，你几乎握不住手中的笔。
你得知，她带的人被一批狼牙军伏击了，几乎全部牺牲。她为了救自己的同袍，拼死挡住了狼牙指挥官，但是却没能回来。甚至……他们没能抢回她的尸体。
她的师妹为她立了衣冠冢，离开时，她的师妹将一支笛子交给你——那是她为你做的，最后的东西。明明是一支很简陋的笛子，对你来说，这却比什么都要漂亮。
你在她的身边站了一晚上，吹了一晚上的笛子。汾河边的风很冷，你却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了。你看着墓碑上的“玄甲苍云，燕宁”的字样，忍不住在上面刻上两个字。
——亡妻。
阿宁，你听到我为你吹奏的笛子了吗？我为你带了烟花，可惜用不上了……
阿宁，要是我再快一点赶来，我看到的是不是就是你笑着迎接我的样子？
阿宁，若我一开始便离经易道，是否可以护你一世安宁……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终·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