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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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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到杜侍郎的房中,李美怡将手中的药瓶打开取出一颗棕色的药丸放于温热的水中慢慢散开,化成浓浓的黄棕色汤药。她满怀欢喜地端到床边,惜儿费劲地将杜侍郎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以便李美怡能够更好地给杜侍郎喂药。
“这服下药已经有几个时辰了,怎么还不醒呀?”彻夜守候在杜侍郎房中未能入眠,端端地眼瞅躺在床上未动丝毫的杜侍郎。
木沐却被李美怡的话语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平日里不学无术的大小姐还真让自己长了见识,“大小姐,这副药也只是刚刚给侍郎大人服下,药效还未能这么快便见效的。你还不相信师父医者鬼手的雅称嘛?”
“行了,可是我这不是干着急吗,你说我们这一路怎么这么倒霉?先是我遇袭受伤,现在又是侍郎大人被剑阳派下药毒害,我就不明白我们只是奉帝上之命秉公办案为何会有如此遭遇。”李美怡心性高傲还未曾受过如此礼遇,若不是被逼急了又怎会如此抱怨。
“有木沐在这里守候你还不放心嘛?”张源代冷峻着脸在门厅处品茗看似无意实则比谁都要在意内间的情况,李美怡的担忧看似亟不可待却也是他所担心的,如今案件虽已破可凶手并未抓到归案,他们也只是先期将案情以奏折的形式上报给朝廷。原本还想着随同杜侍郎一起进京将详细情况细禀给帝上听,可这平顺城似乎并不太平呀。
夜静静的,没有一丝声响静谧地让人好生恐惧,偶尔透过窗花露出一丝微弱地灯光倒映出一丝地暖意,沐浴过后的李美怡梳妆间才恍然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经历地好似一场梦境般看不见尽头甚至不知道最后的结局。一直以来她便在父母的殷切期盼下成长,按照父母的意愿按部就班,顺利地拿下女院博士之名,现在又在致力于取得仵作资格的路上行走,以便能够顺利地以女子之身进入朝堂。一步步走来极为艰难,不仅如此父母还对她未取得女红优等证之事极为不满,成日里在她耳边念叨觉得女儿家考女红证还是必然之事,这也是为她今后能入朝为官的有利之举,可这并不是她喜爱之事,考过数次也未能如愿可越是这样父母就逼她越甚,这让她很是苦恼。
如今事未尽完,人已劳心劳力地颓然不已。奈何现在只能让她屈于父母的威严之下,只得如今让自己先隐匿在先辈、研判所判长的麾下修行学业。
妆奁前满面惨淡眼底泛出青黑色的幽光,长时间的疲劳让李美怡身心达到难以言喻的极致。可在劳累了一日之后她还要利用些许时日来温习功课,摇曳的火烛透着些许暗沉。
沉浸在书海中的李美怡并未察觉到身后的窗边立着一个身影,半掩的门扉恰恰被用来当做隐身之所,在这里能看见李美怡的一举一动。
“谁立在门口?”夜沉人静突然冒出一声低沉的男生显得有些突兀,院中众人被吵醒纷纷出门一探究竟。
被门外传来的声音惊着的李美怡回身才发现原本关上的们却成为半掩状,一个黑影似乎才从自己的屋前飘过,木沐正在这时候推开门关怀似的问道,“大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刚刚是怎么了?我似乎看到了一个黑影从我门口掠过,是出了什么事?”李美怡匆忙间将掖着的衣物打理好,转身面色如常目光平淡地看着木沐,心中有些涟漪,脸色红润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事就好,刚刚只是区区一小贼擅闯府邸,若是你没事我变放心了。小贼虽已离开,此地可还是不太平,不如我让木柔、木菲两姊妹过来,也好照顾你的安全。”木沐柔声提议道,李美怡刚沐浴完身着博纱衣隐约间能透过纱衣看到李美怡美好的胴体,这让血色方刚又未曾见过如此香艳场面的木沐有些不知所措,眼光乱瞟不知该看向何处。
“也罢了,木柔、木菲留下来陪我也好,这样我就安心了。”李美怡察觉面前的人目光有异,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的身上瞬间脸色煞白急忙拉拢衣物,有些难堪地冲木沐回以微笑。
回过神来的木沐显得有些尴尬,抱拳状道,“那我便不在这多作停留了,小贼还未有下落,我便先行去查看情况了。”
“注意安全。”李美怡温柔的声音在空气中散发,随着木沐离开的身影飘飘然地散开。
翌日一早接到消息的几人匆匆集聚在杜侍郎的房中,神色颇为凝重。
“昨晚我们尾随那几个蟊贼追出院外,半路上被突然杀出来的豫东军打断了去路,等我们绕过御林军追出去时那伙人却没了身影。我们顺着蟊贼逃跑的方向寻找,直至三更时分我们在城南的北井巷尽头发现了几具尸体,死状很是惨烈。”岳护卫立于堂屋中央痛心疾首的对在场众人诉说昨晚的经过,忙碌了一宿并没有追查到有用的线索这对身在明处的杜侍郎极为不利,然而原本笃定能借此一战能够揪出隐藏在暗处的那股势力。“很遗憾我们没能从中套出有用的信息。”
空气中很是沉重无奈现已是如此困境可众人无法做些什么改变,身处劣势必定会带来重重的困难,如今要改变这一现状只能从精妙处入手找出他们的痛楚一招制敌。
“岳大人无须自责,这事本不怨你,敌人阴险狡诈一旦行动不成功便舍生取义不给我们留下任何线索,即使再精明之人恐难以擒拿到活口。”杜侍郎端坐首位听闻岳护卫的陈述并无异常,似是早已料到会有现在这般结果,“好在我们现在离金陵还有三天的路程,只要我们紧赶慢赶地安全到达京都便可安全无虞。”
“可是大人这样一来岂不是对他们过于客气了,不如我们借此事遏止住他们的恶行。张家一事疑点重重想必其中涉及些许不为人知的秘密,触及到他们的底线。如果能够借由此事引出背后无人察觉的秘密便能一击必中让他们无法再有精力对我们下重手。”杜侍郎府的主簿生怕杜侍郎心软而错失良机,急急谏言以祈能够改变侍郎大人的主意。
“可如今这事便就此断了线索,我们也无法从中再找到什么更有用的线索了。”杜侍郎细想之后还是有所犹豫,“再者留在这里细查昨夜之事我等的安全难以保障,不如借此机会急奔京都向帝上禀报实情才是。”
“可是……”
“丁大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要再生枝节了,此番老臣奉帝上之命彻查此案,这是对老臣的器重。老臣必当以帝上之命为准可不想再因遇袭之事平白为帝上增添烦恼,再者这小贼想必与本官所查之事有关。现在老臣我呀,只想早早地交差才是。”杜侍郎是典型的对主效忠之人,一心只想着如何才能完成帝上的任务哪怕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也要做好。
“这……”丁大人还是有些不甘,可被杜侍郎这一番辩驳弄得反倒是有些说不出口。
“丁大人的顾虑大可放下一百个心,即使杜大人不向帝上严明此事,卑职也会向帝上禀明一切的。”被杜侍郎的一番言辞说的有些心动的岳护卫明白杜侍郎的用意,岳护卫更加明了自己接下来该是如何作为,“作为奉帝上之命护卫侍郎大人安全的侍卫,卑职有责向帝上禀告这一路上的艰辛历程,至于帝上该如何决定,这都不是你我之辈能够揣摩的。”
丁大人还是被说服,即使再不情愿岳护卫说的也是在理,杜大人此行的目的是暗中审核案件,至于被袭一事于情于理都不应该由杜侍郎亲口说出,即使明确此事是谁主使,也只能有岳护卫从侧方告知帝上。“罢了罢了,岳护卫说的对。那此事就有劳大人向帝上禀告,有劳岳护卫了。”
“丁大人严重了,此乃卑职分内之事,卑职一定会不负众望向帝上禀明的。”岳护卫微微向丁大人颇为真诚地回礼。
金陵城内繁花似锦,人来人往好不自在,繁华的背后暗藏着各种波涛汹涌,稍有一不注意便会被人暗算让人难以招架。
历经周折后张源代一行人在沈阳王的暗中保护下来到了金陵,夜色深沉岳护卫在四处观察并无任何异常,轻叩三下滕国公的府门,须臾就有一个仆人模样的人伸出半个脑袋看清门外来人便道。
“岳大人终于回来了,国公大人等你半天了,快快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