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金手指猎食手记》穆瞱

39、三十九、贾迎春（二）

　　奶娘这个职位看上去体面，实权却全要看自身能耐，等姑娘爷们长大以后，房里根本不需要奶娘，就好比宝玉房里的李嬷嬷，每日进府看一看，但宝玉身边的事情她却插不上手，除了倚老卖老占点便宜，她根本也不剩什么。

　　迎春的奶娘也一样，她看似对迎春各种辖制，但只要迎春不准她进院子，她除了口舌两句之外也没有别的法子。

　　“姑娘，这是哪里来的香炉？你就这样拿着，要是掉了怎办？”奶娘说：“还是给我吧，我给你收进妆奁屉子里。”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过来就要强夺，却见迎春不知怎样动作的，竟然在千钧一发之际闪了过去。

　　奶娘见了还不死心，转身又要抢，另一只手还身出来要拧她。只见面前一花，迎春又躲了。

　　被接二连三的闪过去，奶娘的火气也上来了。她一边骂一边开始追着迎春就要拧她，迎春小时候没少被奶娘偷拧，两人这样的相处都成了习惯。

　　现在速度卷轴的效用还没过去，奶娘自然是追不着的，反而还把自己弄得气喘吁吁。迎春看着奶娘头顶，上面红条写着65/75；蓝条60/60。

　　因为奶娘年纪大一些，可能保养也没有王熙凤那样好，所以红条的长度便减短了一些。至于蓝条……跟精神有关的话，可能长度也跟才智谋算挂勾？

　　因为自觉看透了奶娘的底细，迎春显得气定神闲。

　　她看着奶娘说：“奶娘，你是不是觉得这府里的二木头特别好欺？”

　　奶娘被迎春突然的提问吓了一跳，然后反应过来今日闹得过了，把二木头都给激出了火气。

　　她面上冤枉的说：“姑娘这样说可就寒了人心！如果不是老婆子我时时打算，咱们这个院都还不知道能剩下多少东西！”

　　迎春说：“是阿，你把我的份例一分不少的给争了回来，然后自己再拿走大部分。那我要你干什么呢？一样到不了我手上。留着你跟不留你，对我来说有什么差别？喔，还是有差别的，你不在，就没人敢在我手上抢东西了。”

　　“姑娘说这话可就没有良心啦！我的血化成了奶将姑娘养大了……”

　　“不要说这些没用的。”迎春说：“你知道的，如果我不想要你，不管之后落不落人口舌，我总是有法子的。”

　　“姑娘……”奶娘这时才有些心虚。

　　姑娘长大了，跟小时候不一样，有机会偷拧一把也就是了，像今天这样追着跑的确是过了。

　　二姑娘算是这府里最好伺候的主子了，事事不计较，她还能时不时拿姑娘的东西去外面换银子。事实上这也不是只有二姑娘这里，所有的奴才都是这样做的。老太太房里的东西丢得更多，不然赖家的豪富又是哪里来的？

　　只是老太太更富，所以不在乎罢了。

　　不要看她好像三不五时的拿姑娘东西去变卖，但跟赖家比起来，还真的就是九牛一毛。宝玉房里那些丫头也不老实，袭人当年光身一个进府，家里穷得卖儿卖女，就这几年功夫家里就起了新房子，有了自己的田，据说还打算着等袭人大一点以后给她赎身回家。

　　谁不说荣国府主家宽厚？但又谁不说荣国府人傻钱多？

　　“妈妈在我这里没油水我是知道的，但你要是能离早就离了。你偷这偷那的，就算得的不多也是靠着我。”迎春说：“赖家的拿老太太的东西，好歹还毕恭毕敬，但你一边拿一边在我的屋里打鸡骂狗，我觉得我受不了。”

　　“姑娘，我这……只是真心把你当成自己女儿……”奶娘有点下不来台，但长年的习惯又让她拉不下脸。

　　“你的事情，我已经跟二嫂子说了。”迎春说：“二嫂子说只要我想好了，你包含你一家人，趁着夜色就能提脚卖了。”

　　奶娘听了这话，膝盖一软便跪了下来。迎春懦弱不假，但二奶奶可不是好呼咙的。只听得迎春又说：“我屋里多年下来陆陆续续的丢了不少东西……我自己是个没成算的，但司棋都记着，等等我便让司棋录了，然后去找二嫂子讨个公道。”

　　“姑娘，奴婢这些年的确拿大了，但这么多年下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姑娘真要这样绝情，传出去也不是个样子……”

　　“你还不走吗？”迎春讶异的看着她问：“我想二嫂子应该已经派人去你家里了。”

　　奶娘一听，脸上惊慌不已，连行礼都来不及，慌慌忙忙的就跑了出去。连带着奶娘的媳妇王玉柱家的也跟着走了。

　　迎春也不管她，只让司棋去录了这些年屋里到底丢了什么。虽说无法一一记下，但却也是一份依据。与此同时，她派了绣橘去敲打了院里的下人。

　　奶娘的事情且有得掰扯，但这院里的下人不管是跟奶娘沾亲带故的也好，投靠了奶娘的也好，总之要是明面上站在奶娘那头，即使现在撵不走，也终有一日能让他们走。家里奴仆又不缺，用得不高兴，换就是了。这样主子的确麻烦，也会被人说话，但被换掉的奴才又哪有好下场？

　　迎春坐在原地。她知道自己没有特出的地方，也没有勇气抗争，但想到不抗争就会落到孙绍组手里，她觉得即使争到最后死了，也比那样的未来好一些。她一直信奉与人为善，但显然这一套在残酷的未来面前什么也不算。

　　梦中孙绍祖对她的折辱，根本就是拿她当成比妓子还要下贱的玩意儿……

　　一个人被惊吓以后或许会害怕，但害怕到一个极致，很有可能反而会黑化。迎春对那些消磨心性的摧折并没有感同身受，观看的结果，就是直接黑化了。

　　奶娘的事情很快就有了结果，主子真的豁出脸面想要整治一个奴才，自然没有不成的。奶娘老实了下来，那次以后就很少进迎春的小院。

　　那些被摸走的首饰也一一赎买了回来，金银无法追究，但赎买首饰的钱已经让奶娘一家伤筋动骨。并且一家人都被遣出了府没了生计。

　　王熙凤的意思是应该要把奶娘留下来，只要知道惧怕，也不失为一个得力的臂膀，但迎春在梦里看得分明，这奶娘从头到尾就没有放心思在她身上，留下来也不过就是一个隐患。

　　迎春院里的奴才跟奶娘多少都有一点关系，奶娘离开以后，那些沾亲带故的自然也一起走了。新补上的奴才并不尽心，但至少没有奴大欺主的倾向。至于作活偷懒迎春倒不在意，只要别惹到她面前，她觉得自己都可以忍受。

　　身为贴身丫头的司棋这些日子以来觉得心气都顺了。没有奶娘在一旁指手画脚，院子里都清净了不少。姑娘看上去也开朗许多。

　　迎春自然是高兴的，如果没有速度卷轴，光是自己一个人走去找二嫂子就得让多少人看见。多得是人愿意给奶娘报信卖好，而且她在使用速度卷轴的时候，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奶娘想要拧她，凭藉着速度卷轴，她游刃有余的躲避……这就是掌握力量的感觉吗？

　　她一直觉得自己一无是处，离不得家里。但如果有了这盗贼祖师爷给的法宝，就算以后真的当了个刺客盗贼，一样是自食其力，根本不用担心被人辖制。

　　掌握力量的感觉太好了，迎春兴奋了好长一段时间──即使贾家是一盘死棋，但只要掌握了力量，那她就可以不用被棋盘桎梏！

　　这日，探春风风火火的跑来找她：“二姐姐，其实你早就该这样做了。”

　　迎春看着探春，梦里的三妹妹远嫁了。明眼人一看就是悲惨的未来，但迎春知道探春是开心的。至少她有一个未知的未来可以拼搏，留在贾家，只能慢慢沉沦。

　　三妹妹一向是烈火一般的姑娘，只可惜这个世道对女子的限制太大了。否则三妹妹胸有丘豁，放手去做，总归能够做出一番事业来。

　　其实贾家的姑娘嫂子都各有所长，比之爷们强了不知哪里去了。

　　不管如何，探春大概是家里跟她情况比较相近的人了。只是二房的处境在府里跟大房又不太一样，各自的困难也不太相同。

　　探春似乎从迎春的抗争中得到了勇气，整个人都显得开心。迎春面对探春的振奋，只是温柔的微笑。其实奴仆之流只是小事，对她目前受人摆布的状况并没有一点帮助，但次的改变也给了自己相同的振奋。

　　探春离开以后，迎春跟以往一样的坐在窗前看书。司棋理所当然的跟以往一样到外间候着。

　　最近她迷上了技能书。

　　卷轴毕竟只保得一时，应急可以，平日所用就差了点。有一个技能书叫做“铁骨”，看名字就知道是关于身体方面的增强，只要学习以后，力量跟防御都会增加。

　　学习的步骤也很简单，从头到尾阅读一遍就可。因此这几日迎春都在想办法攻克这名为“铁骨”的技能书。力量跟防御增加以后，她打算看“追风步”。学会之后，还得熟练技能，闺中无聊，她又不善诗词，也不爱绣花，练习这些可以保命的东西却是正好。

　　林妹妹前阵子正因为林姑父生病南下，迎春心思有些恍惚。此去再来，林妹妹就再也不是娇客，而是投奔外祖家的孤女。还有大姐姐……她也该封妃了吧？

　　大姐姐封妃封得古怪，谁又看不出呢？但因为各种原因，大家看破不说破而已。也是因为这份不确定，所以家里才会这般重视省亲别院。他们是想要借着这件事情跟皇上表示自家忠心，并且展现自己还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然而上了帝皇记恨的小本子，又哪能那么容易脱身？就好比奶娘，即使自己只是个不受宠的主子，想要弄她又怎会没有办法？更遑论想要对付贾家的是一国帝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