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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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大我又是一副懒洋洋猫科动物的模样，吃饱喝足就温顺乖巧得犯规。他抬手把人抱稳，手指绕进长发里不轻不重地抚摸，沉默了半晌，然后低哑着声音开口。
“……再来一次？”
鹤见绫不禁眉毛挑了挑，伸手从浴缸里捞出来湿漉漉的拖鞋往他身上拍，没好气地推开火神的手臂，“……未成年杀人不判死刑是吧，不是说打完比赛都累废了，你怎么还这么能折腾啊。”
听她提起刚刚失利的比赛，火神大我也不生气，抬手挡了挡软绵绵打过来的拖鞋，绕着鹤见绫头发的手锲而不舍地又黏上来，用指腹来回缠她顺滑的长发，“……怎么生气了？”他停顿了几秒，抬手把人往上搂了搂，低下头过来安抚地吻她，“怎么了，不是好好的？……你不要就算了，我又不勉强，别生气啊。”
鹤见绫对这副黏人的模样彻底无语，侧头躲开他，刚才逞凶斗狠的家伙这会儿又超无辜地卖呆卖懵，好像狠得像拼命的不是他一样，嘴角不由得扬了扬，“之前捅刀子的时候谁跟你好好的了，坏孩子。”
“喂，我什么时候捅……”火神大我下意识地反驳，随即尴尬地顿了顿，脸先红了。
鹤见绫才不理他莫名其妙的粉红泡泡，软着手脚就要往浴缸外面爬，火神迅速回过神，不解地眨了眨眼，伸手从后面搂上她的腰，略一使力就把人重新抱回怀里，懒洋洋地说道：“所以你到底在生气什么啊，别乱动行不行。”
……究竟是谁在乱动啊？！
这家伙什么时候学坏的。酸疼的腰肢一下被拉得狠了，鹤见绫双腿一抖索，眼泪差点流出来，“好疼的，你放手啊。”
火神恍然地“诶”了一声，也不打算放人，把温热的手掌贴在她腰间，不轻不重地揉按起来。入手的触感温软光滑，有着女人特有的柔弱感，令人有些流连。鹤见绫被他按得直吸冷气，火神瞥了她一眼，心情很好地咧了咧嘴，“我没经验啊……早知道应该克制点的，以后我肯定会注意，别闹脾气了。”
所以就是多加练习、熟能生巧、培养默契、共同讨论……？相处久了鹤见绫立刻就顺着直脑筋的思路理解了隐藏的含义。年纪再小都是雄性动物，在这方面的骄傲和尊严绝不允许诋毁，多多少少难免在意“第一次”这个头衔，非要再做点什么证明自己。更遑论又是食髓知味的事，反倒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耻度超高。
发现鹤见绫捂着脸不理人，火神想了想，又捏着她下颌凑上去吻了吻，慢悠悠地哄：“你别这样啊……难道我做得很糟糕？”他不置可否地撇嘴，小声嘀咕，“应该不会吧？”
鹤见绫一噎，扭着头睨他，“别得寸进尺了小鬼，说出这种话根本是恶劣地在骄傲吧，难道还要我表扬你……”
“啊？不是啊。”被顺毛得不行的大型动物随口回答，得到回应就超满足，也不计较鹤见绫说的是什么。他揉着鹤见绫的后腰把人抱怀里，倒像是抱着玩具的大猫，半阖上眼睛摩挲她洇湿的长发，有点心满意足的意味，“你不讨厌就好，因为我很喜欢啊，要是你很抗拒的话，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还说不是撒娇，越来越会攻略人了。鹤见绫背对着他，忍不住抿起唇角，心里莫名有种暖到四肢百骸里的感觉，是在别人身上从来没得到过的满足和成就感，不由得就着火神按摩的力道放松下来，“要不然，晚上吃红豆饭算了。”
“……哈？”日本生活习俗废的留洋派高中生略蹙起眉，“倒也不是不行，不过好像家里没红豆了啊，你一定要吃这个？”
鹤见绫被他逗得笑场，“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懂……”
莫名又被取笑的火神蹙着眉忍了忍，直接掰过笑得正开心的女人，威胁性地咬住嘴唇，有一搭无一搭地摩挲，“别老说别人听不懂的话。”说着，无师自通地挺直身体向上一顶，哑着嗓子问：“红豆饭有什么问题啊？”
鹤见绫摇了摇头没回答，唇舌温柔地顺着唇缝滑进去，轻软地扫了扫舌尖，贴着火神轻声地笑起来，“你是小孩子吗，这么幼稚的威胁。”
火神回吻了吻，随即手上用力把人推开，眉峰轻轻地蹙起，“你不是说疼吗……还来逗我。”
原本印象里总是直脑筋的男孩子，此时略有些凶狠的长相倒显得深沉，暗红色的眼眸压低了瞅着人的时候，竟有一种被肉食性动物锁定的错觉。鹤见绫移开视线，勾着嘴角笑起来。从前只听说过女孩蜕变成女人的时候，不经意间会透出妩媚的风情，没想到当少年成长为男人的时候，竟然也有不遑多让的性感。
火神眼睛睁大了些，似乎不能理解她的反应。鹤见绫颤了颤眼睫，忍住想亲吻他的冲动，推了推他的手臂，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赶紧洗澡吧，等下你来做饭，我出去一趟。”
“……出去？”火神挑眉，用困惑的眼神看向鹤见绫，明明还脚软得不行，抖抖索索的模样根本不像能出门的人，莫名地觉得不放心，“用我陪你吗？”
鹤见绫把浴缸里的水重新放一遍，闻言闭了闭眼，到底没回头看他，“不用，没关系的。”
………………
鹤见绫独自一个人去了药店。
倒也不是刻意想隐瞒或者保护谁，只不过买事后药这种事也没必要两个人一起来，让火神那种性格来买很可能莫名多了其他事端，毕竟正常状态下的高中生爱害羞得简直可爱。
因为两个人家里都没有红豆，最终意义不明的红豆饭也没做成。火神在厨房里围着围裙煲汤，看到鹤见绫拎着购物袋走进来，下意识地扬眉问了句：“买的什么啊你？”
鹤见绫专注地剥掉外套，舒展的线条纤细漂亮，看上去很有让人拥抱的念头。她侧头睨了火神一眼，犹豫了几秒，平静地笑了笑，“雨伞和药。”
这方面经验匮乏的高中生迟钝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眸色沉了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鹤见绫脱掉衣服，转身走进卧室翻睡裙，抬眼便撞进幽暗的绛色眼眸里，不无好笑地扬了扬唇角，一边解开衣服的系扣，一边抬手揉了揉火神的头发，“怎么了，别想那么多……什么时候吃饭？”
他沉默的原因鹤见绫大概能猜到一些。无非是刚刚从男孩子变成了男人，满心满脑都是成就感，以为自己能担当所有事，觉得自己能照顾兼保护好女人。结果紧接着就被现实的处理拉回来，很多事情不是未成年的高中生能承担的，或者说鹤见绫也不会让他担着，一时间难免有些沮丧和气馁而已。
火神大我不接话，脸上露出一种被刺痛的表情，拧着眉头紧盯着并无所谓的鹤见绫，张了张嘴……又没说什么。
其实事情不是他的问题，并不需要他自责，但火神大我莫名就是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哪怕他清楚鹤见绫的做法完全没错，是此时此刻两个人之间最理智正确的决定，但情感上根本做不到无动于衷。
“……是我过分了。”火神低了低头，放弃式地轻声说道。话一出口却觉得更加糟糕，懊恼地攥紧了手。
两人沉默地对立半晌，鹤见绫突然轻笑起来，她缓慢地走近孑然无助的高中生，抬手轻柔温和地抚摸上棱角凌厉的脸颊，抬眼凝视着他红得暗潮涌动的眼眸，没奈何地笑起来，“这种时候道歉是最过分的选择啊……明明是我们都想要的事情，说‘对不起’等于是否定我呢。”
火神被她的话刺了一下，迅速地抬眼，张嘴想要解释清楚，但鹤见绫直接踮起脚尖把话堵住了。
她后来也曾经想过，为什么会在这种明显气氛凝重窒息的情况下产生微妙的喜悦和幸福，为什么低情商最糟糕的道歉却让人有种踏实而安稳的感觉。火神大我气压低得能憋死人，但她眼眶发胀得无法克制亲吻的念头……
或许还是未成年，还留着几分成人看起来可笑的天真，会认为让女朋友吃药这件事是自己的无能，说到底还是孩子气。但火神理所当然地担当起这些看似毫无意义的责任，竟然让人不禁地相信他终究可以为她撑起一片未来。
鹤见绫温柔缱绻地缠了缠他颤抖的舌尖，在火神怔忪之间放开他的嘴唇，软绵绵地把脸贴在他胸膛。
这好像是第一次两人间毫无暗示性的湿吻，唇舌交融中气息清澈绵软，火神隐隐约约觉得似乎是懂了什么，又似乎是被安抚了什么，直觉鹤见绫的心情格外美好，身上浓厚的戾气不知不觉也跟着散了大半。
“我说过……如果是大我的话，没关系的。”鹤见绫漫不经心地戳了戳他的胸口，不禁微笑起来，“这些事都没什么。”
原来她总觉得不该让火神大我过早地进入成年人复杂浑浊的世界，却恍然发现这孩子已经不知不觉地成为很棒的男人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