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穿之谁主沉浮》莫莉亚

12、四大小厮

　　“真的？！”虽然对州试三甲之一的狄靖宇用“七彩佛光”这个词儿感到微妙，但身为一个母亲，以及一个生孩子前从来只背菜谱，而从未有点亮厨艺机会的人，狄四夫人很高兴。

　　“恩恩，真的！”狄靖宇猛点头，“娘可以先让府里人品尝，选出他们最喜欢喜欢的口味，”这样可以粗略了解本地居民，特别是收入不错的居民的口味。当然，另一个意思是：如果之前真是这群坏心眼的家伙戏弄他的话，那么独乐了不如众乐乐，谁也甭想少品尝一个口味，“然后，咱们选出大家最喜欢的，找家店铺销售。”

　　“销售，店铺？”刹那，狄四夫人惊呆了，她有这么厉害吗？但很快，喜悦涌上了她的脸，原来她已经这么厉害了，乐淘淘，忙接口，“没错，可以开店！”

　　“对，开店！这么好吃的糕点，不开店铺，不名扬四海，就太浪费了！”同时，他若不抓住这个机会，调查、研究这个世界的商业圈子的话，就更加浪费了！

　　当然，也许有人会说，狄靖宇昧着良心欺骗那三分之一灵魂的母上大人，还怂恿母上大人开店，没准会让母上大人那糟糕的厨艺，丢脸丢到家哟~~
　　而这一点上，狄靖宇保证，其实没严重到那种地步：
　　一来，世界很大，各种口味之人都有。且就算味道不咋地，但只要有新意，有特色，就没有问题——有问题，那也是真正制作之人该头痛的事情。
　　二来，在现代糕点工艺里，的确有部分糕点会加入花椒，让糕点的味道，变得独特。因此，在调查后，他可以以各种理由，让狄四夫人改良配方。
　　三来，一家店铺的商品卖得好不好，与老板手艺的好不好，其实无太大的关系。与此同时，能够吃到狄四夫人手艺的，也只有亲近之人。因此，待成功后，只要把狄四夫人包装成高深莫测的大师就好，且以狄四夫人的出身和地位，也无人能命令她当厨娘。

　　人说，京城有四大家族，除掉“皇族”外，还有三大家，分别是：狄靖宇所在的狄家、方忆墨所在的方家，以及狄四夫人的娘家，也即白家。
　　其中，狄家以“商”，也即“富”出名；方家以“消息”，也即“情报”出名；而白家，则是军事世家。两百多年来，从跟随着那位见女人就抽的皇帝南征北战，立下了豪马功劳开始，就在这个世界创下“军神”世家的美名。现在的白家，虽早已韬光隐晦，但中央皇朝的朝廷上，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武将，在明面上，与白家有关。而暗地里，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多到让历代皇帝，都立言让皇位继承人娶白家女子——然并卵，这个世界，究本质而言，其实，皇族并不太值钱！
　　因此，身为狄家的实权派少夫人之一，以及白家当年最受宠爱的女儿，狄四夫人是名副其实的“壕女”。当然，狄靖宇也不成想让。
　　——但无奈，未婚又没有收房中人的狄靖宇就算年满16，也依旧属于没长大的孩子，只有零花钱，而无实际可操作的产业；二来，他欠着巨额的债。

　　“恩恩，宇儿说的太有道理了！”狄四夫人心动，这是对她这个从厨艺白痴到厨艺大师之人的肯定啊，“不过，宇儿，咱们也不用找店铺了，但就京城，娘就有五十家糕点铺，咱们……”

　　【果然，我家麻麻大人是个壕！】狄靖宇暗忖，然后继续道：“娘，这是您，新的起点，新的人生，所以，咱们也应该用新的铺子……”一切都在粗糙的计划阶段，所以坚决不能把那些有记录的铺子拖下水，且老铺子在有口碑的前提下，还有一个麻烦的东西：叫做固定的顾客群，以及顾客群的固定口味，因此，做实验、上新口味，实在太冒险。

　　“恩恩，宇儿说得对……”狄四夫人忙点头。

　　“少爷，您该吃药了！”四管家看着闪闪发光的母子俩，黑线：平日里，小姐已经够不着调了，却没想到，这些年来一直病歪歪的小少爷恢复正常后，也是如此！

　　“……吃……药？”四管家，你在讽刺我吗？
　　不过，当浓浓的中药味由远及近，并通过疑似吃洗髓丹后遗症——坚决不承认被空气呛到，以及被商品，也即糕点的味道刺激到，狄靖宇表示，这都是洗髓丹的问题，所以，他远距离嗅到药味，并疑似点亮“狗鼻子”的技能，也是如此。
　　但特么的，谁往药里面放了那么多的黄连？

　　狄靖宇表情发苦，他最讨厌吃苦的东西。

　　“夫人，少爷该吃药了！”一看到狄靖宇那和曾经一模一样的表情，四管家表示：这才是正常状态的少爷好不！
　　当然，身为狄四夫人身旁排行第一的解语花，四管家接下来干的事情，不是与夫人一起“逼”少爷喝药，而是劝走狄四夫人，免得这个对一双儿女一贯没原则的慈母被少爷说服，干出倒掉她精心准备的汤药之事来——小子诶~让你发烧，让你不给自己的菊花上药，呵呵~

　　“好吧！”狄四夫人也知道自己面对宝贝儿子时的薄弱意志，所以四管家一劝，她纠结了一下后，就眼睛一闭，起身了。不过，在离开之前，她唤进了四个少年，并告诉狄靖宇，这是狄靖宇的新小厮。

　　狄靖宇愕然。虽然狄子越（恢复记忆后，终于想起了名字）那货偶尔不太着调，又感情充沛地喜欢哭，喜欢八卦，还喜欢喋喋不休的骂人，但不管是三分之一灵魂君，还是他，都对这个少年挺有好感的——坚决不是这货的手指头差点问候了菊花的问题。

　　“子越也在你身边，”狄四夫人见此，知道宝贝儿子误会了，连忙解释，“不过子越的身份比较特殊。”与其说是小厮，不如说是表少爷的那种存在，但无奈人家就喜欢当儿子的小厮。而之前，他们这些当家长的可以说两个少年两小无猜，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但现在，咳咳，请原谅他们那“一入腐门深似海，从此竹马是路人”的无奈。
　　“而且，宇儿也长大了，也该有自己的人马了！”就如狄四爷身边的四大管家那般。

　　“好吧，”狄靖宇点头，表示接受四人的存在。而说句实话，虽然那三分之一灵魂也是他自己，但三分之一的灵魂总比不过三分之二的灵魂量，且34年的记忆也远远压制着那病痛占据大部分时间的16年记忆，因此，就算曾经的16年是他的本色，但本质上，依旧有些不同。所以，多些对曾经的自己不熟悉之人在身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母上大人么么哒！

　　那四个少年见此，欣喜，齐齐下跪，行礼，并言：“谢谢少爷！”

　　狄四夫人见此，就带着自己的人，包括四管家在内，齐齐离开。

　　狄靖宇似没看到那是个少年的举动那般，端起药，嗅了一下，皱鼻子，但在那是个陌生少年的不可思议眼神下，一口干了。之后，他拿起狄四夫人放在他床头柜上的糕点，大口吃着。

　　等涌上来的怪味道终于被压下后，那放置糕点的盘子，已经空了大半。顺便，狄靖宇觉得：自家母上大人的手艺，貌似还真不错来着——都是对比出来的。

　　然后，他的目光瞅向那依旧跪着的四个少年：一个12岁左右的童工样，三个则为17、8岁的样子（其实人家最大的才16岁，最小的却有14岁），身姿都是笔挺的，表情都是与之前一致的。而这样的情况，至少表明一点：
　　四人是经过训练，且对自己有着一定的敬意，不错。

　　当然，他也发现四人的长相，非常有特色。

　　“起来吧！”狄靖宇顿时露出个笑脸，道，并让他们做自我介绍。

　　“我叫墨白，少爷可以叫我大白！”横眉加粗眉毛，还有一双豆豆眼的马尾少年道：“我是我们四个里，年龄最大的一个，所以是老大！”

　　狄靖宇顿时瞥了其余三人人一眼，发现那三人的表情很微妙，微妙的好像刚咬了一个好吃的苹果一口，却发现有半条虫子在咬过的地方那般。不过，“我”与“我们”，若不是培训出了问题，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与那些自称为“小人”等等家仆，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我叫方姚，从母姓，非纯种帝国之民，”梳着长长马尾辫，个子在四人中最高，皮肤白皙，纤细眉毛却眉梢微扬，还有一双眼角向上微微挑起的丹凤眼的少年，细声细语地开口了。

　　所谓的帝国，在两百多年前，指的是东方明一统各大陆，也即这个世界的四大陆七大洋的四大陆，之后建立起的，有着多个属国的中央帝国。
　　但两百多年前的现在，仅指立“狄靖宇所在的京城：大明都，为京城”的中央皇朝，也即明国。且明国的真正国土，不到当年的中央帝国真正国土（排除属国的土地）的十分之一。
　　因此，非纯种帝国之民，既表明了至少一位双亲的异国人身份，还表明一点：他的家乡，没准离京城很远——因为只有远离京城，接近边境的地区，才有不同国籍之人愿意结合。

　　“我的年龄排行第二……”大概是想到了墨白的坑人介绍，方姚又补充了一句，“但我不希望被称为‘老二’。”

　　狄靖宇点头，表示了解。在某些方面，他是很善解人意的。

　　“我叫墨雨，雨天出生，少爷可以叫我小墨！”眼睛微微下垂，一脸睡意朦胧样的少年，是四人中，皮肤最黑，个子排第二的存在，“我的武功，也是我们那一批人中，最好的！”

　　有种这人在申请“打手”任务的错觉？狄靖宇微笑，点头，表示了解。顿时，那墨雨就低下了脑袋，耳根子还微红。

　　“我……我叫方毅，三个月后，我就15岁，”个子最矮，眼睛最大，还有张娃娃脸的少年开口，“少爷，不管干什么，我都是所有人中，学得最快哒！”

　　狄靖宇微笑，对他招了招手。

　　方毅欣喜，露出笑脸的脸蛋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看得同为酒窝党的狄靖宇笑得更加温柔。顿时，方毅就如同放下戒心的小动物那般，凑了过去，结果却被赏了一块糕点，还被拍了下脑袋，顿时心塞了！

　　小弟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