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再来一次》摩摩摩诺

74、第74章

　　之后几天，霍格沃茨都被笼罩在一片惶惶不安的沉默中，同一学院的学生们成群结队的匆匆走过走廊，彼此之间也不做什么交流。
　　斯莱特林们属于会被格外躲避着的角色，我们经常出现的教室、上课要经过的走廊，几乎就不会出现其他学院学生的身影，就好像是他们仔细研究了斯莱特林的课程表，避开了所有和“危险分子”们的碰面。
　　“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应该相信谁的说法，”在周末例行的会议上，迈克尔·科纳对我说，“拉文克劳们对救世主的说法半信半疑，他们都在等待邓布利多的反应。”
　　“不过也有不少人坚信这是救世主的谎言，”他补充道，“那些家里在魔法部工作的，据说能得到什么内部消息。”
　　“魔法部的内部消息？”布鲁克嗤笑道，“看看福吉的反应吧，那天晚上他对邓布利多的大喊大叫整个走廊都能听见！”
　　“他就是个看不清现实的蠢货！”他最后总结。
　　“总得有人和邓布利多打擂台，”我看向科纳，“伯恩斯的反应呢？”
　　“她……”科纳犹豫了一下，像是临时在组织语言，“她昨天找到我，想要知道您的意思。”
　　“她想要见我？”想到这个二年级就能发出魔鬼火焰的小姑娘，我笑了笑，漫不经心地问道。
　　“她，她只有二年级……”科纳急切地回答，“她什么都做不了……”
　　这个回答引来了他周围一圈人的注目，在小莱斯特兰奇的冷哼声中，科纳左右两侧的人默默地离他远了一点。
　　“这是你的意思吗，迈克尔？”我抬起头，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他是真的喜欢上莱娜·伯恩斯了，还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和赫克托·伯恩斯有了什么交易？
　　“首席！”科纳咬着牙站了起来，冷汗从额头流到脸侧，“是，是我的想法。”
　　“是吗……”我的手肘支在扶手椅的木质扶手上，看他孤零零地站在一圈毫不掩饰的讥讽目光中，“下一个，米尔克，到你了。”
　　因为第二天就是假期开始、学生们离开城堡的日子，例会很快就结束了。所有人分成几拨陆续离开了教室，我则思考着怎么处理科纳：如果只是对莱娜·伯恩斯有了点小心思，倒是更好控制，但如果是和她爸爸额外达成了什么协议，就需要处理了。
　　“首席，”我正想着，耳边传来了梅乐思的声音，一抬头，看见了她跃跃欲试的表情，“他不听话，我帮您教训一下他吧？”
　　小姑娘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兴奋地闪闪发光，语气轻快地像是在讨论衣服和甜点，看向科纳的眼神却又恶意十足。
　　科纳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大概是想到了她在魔咒小组中的彪悍表现，瑟缩地避开了她的目光。
　　我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扶手椅的扶手上，看她像个小猫一样弓着背，在我的抚摸下露出温顺的表情，“乖孩子，”我夸道，拍了拍她温热的脊背，“还不需要你动手。”
　　“接下来就由你和伯恩斯联系吧，”我的目光从松了一口气的科纳身上一扫而过，看到他的表情又瞬间僵硬下来，“两个伯恩斯都是。”
　　梅乐思在科纳愈发惨败的脸色中无忧无虑地笑起来，她侧了侧身，两手虚虚抱着我放在她后背上的手臂，把脸轻轻贴了上去。
　　“您很喜欢她吗？”她仍旧轻快的声音响起来，像纯粹是好奇一样歪着头看我，“您要给她加入我们的恩典吗？”
　　“也许吧，”我动了动手臂，让她在地上站好，“走吧，我们该去吃饭了。”

　　不同于霍格沃茨以获胜学院颜色装饰礼堂的惯例，今晚的礼堂充斥着四个学院的颜色和代表：四种颜色的缎带交织着装饰着壁灯，蛇、狮子、獾和鹰也充斥着大厅的各个角落。
　　我向教授席上看去：邓布利多难得没有穿他那些颜色图案都十分夸张的袍子，正一脸严肃地和旁边的麦格教授说话；他旁边卡卡洛夫的位置是空着的，再旁边马克西姆夫人在十分紧张地用一张相对她的手太小的手帕擦汗；斯内普脸上仍是一贯的阴郁和疲惫，袍子上还沾着灰白色的污渍，冷冰冰地一动不动；被关在自己的皮箱里十多个月的穆迪则是另一个极端，只要有人离他近了或是和他说话，他就忍不住捏着魔杖跳起来。
　　在陆陆续续的学生到自己的学院桌前坐好后，邓布利多站起来，拍了拍手。
　　礼堂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又是一年结束了，”他环视四周，缓缓道，“过去的一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但这都比不上过去一周所发生的。”
　　“关于第三个项目上发生的事情，学校里有很多的传言；至于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你们也都有自己的看法。”他的目光在斯莱特林们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很快掠过又开始窃窃私语的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最后定在了格兰芬多，确切地说，哈利·波特身上。
　　“伏地魔回来了。”
　　一阵惊恐的私语扫过了霍格沃茨大厅，学生们的目光在邓布利多和彼此之间转换着，压低了声音表达自己的不可置信。在这一片慌乱中，斯莱特林学院没有一个人出声，无论是交换着眼色的、还是低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的，都克制着自己的表情——这让斯莱特林显得格外不同。
　　我注意到邓布利多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的目光甚至没有从波特身上离开，在大厅从一片嗡嗡声重新转为安静时，他始终保持着镇定。
　　“魔法部不想让我告诉你们，如果我说了的话，有些家长们可能会被吓坏——他们中一部分不愿意相信、或是不敢相信这一点，也有很多认为我不该告诉你们，因为你们还小。但我相信，痛苦的真相总好过甜蜜的谎言，如果我们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么对于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必然发生的一切，我们会措手不及。”
　　“关于这一晚，我还要提到一个人，”邓布利多在很多人将头扭向波特时顿了顿，“是的，我想要说的就是哈利·波特，他再一次从伏地魔手中逃脱，显示出了很多成年巫师都少有的对抗黑暗的勇气。”
　　“敬哈利·波特。”
　　他举起了面前的酒杯，斯莱特林之外的大部分人都照做了，他们念着波特的名字为他干杯，还有几个直接转向波特的方向冲他举杯。
　　邓布利多并没有在意斯莱特林们的举动，他放下酒杯，双手交握在胸前继续，“三强争霸赛的目的是加深和推广对魔法的理解，鉴于我们目前所面对的情况——伏地魔的归来——这样的目的比以往都更加重要。”
　　他的目光扫过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这里的每一个客人，只要愿意回来，都随时欢迎。我需要强调的是，在目前的情况下，只有我们团结起来才有能力面对我们共同的敌人。”
　　“伏地魔是散播仇恨和诱导背叛的高手，我们只有通过友谊和信任才能与之斗争，只要我们拥有共同的目标，习惯、语言和地域的差异便不值一提。”
　　“请你们都记住我今天所说的。如果有一天你们感到迷惘、需要做出选择时，我希望你们都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在邓布利多旗帜鲜明的演说后，斯莱特林们沉默地回到了地窖。邓布利多的话对他们几乎毫无影响：无论本身意愿如何，黑魔标记让食死徒们处在了一个不得不依附伏地魔的位置，而在几乎每个学生家族中都有食死徒或是曾经站在食死徒一边的斯莱特林，家族的兴亡荣辱自然要远远压过他们青春期的热血上头。
　　像小天狼星·布莱克这样的异类毕竟是少数。
　　因为假期里的事情我都提前布置过了，回到公共休息室，我便示意他们可以各自离开，自己回了寝室。
　　“阿比盖尔。”我的手刚触到房门，便听到了德拉科的声音。
　　也许是卢修斯·马尔福对他说了什么，也许是他自己的想法，第三个项目之后，德拉科有意无意地错过了所有和我碰面的机会。布鲁克一开始还试探着问我需不需要他去做点什么，我拒绝了。因为我发现，随着剧情的进展，所有事情都在按照我的计划推进，我的野心开始愈发膨胀起来，我甚至都分不清那个圆滑的、强硬的、傲慢的、野心十足的自己是我刻意表现出来的，还是我渐渐显露的本性。
　　而最开始那种无论如何也要拥有德拉科的想法，也已经慢慢淡去了。他带给我的所有的失望、愤怒、心动和温暖，也在野心的挤压下开始渐渐褪色。
　　不过是个在爱情和家族面前游移不定的情人罢了，有了权力，有了力量，我想要什么样的找不到呢？这么一想，我对德拉科的态度又轻慢许多，也不那么在意他的态度了。
　　因此，如果是之前，在他这种放下身段、主动示好的情况下，我一定马上开门让他进去，然后给他一个带着温柔安抚的吻，把他之前的避而不见一笔带过。可我现在只是转过身，在他盛满了委屈和尴尬的蓝眼睛里，假笑道，“小马尔福先生？”
　　“阿比盖尔……你生气了？”也许是从来没有见过我的拒绝，他愣了愣，不知所措地捏了捏袍角，“我爸爸……”
　　“我对马尔福先生的想法不感兴趣，”我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如果这是你想要说的话，那么我想我们没什么可说的了。”
　　对面的小男孩委屈的就要哭出来，我却慢吞吞地挑了挑嘴角，“那么，假期愉快，小马尔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