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再来一次》摩摩摩诺

27、第 27 章

　　不过在马尔福庄园待了一天，我就回到了伦敦。
　　当然，并不是因为前一晚和德拉科的冲突，而是因为雷瑟在某个伦敦街头发现了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踪迹。
　　那条落魄、行迹可疑的大黑狗，当我把布莱克的阿尼玛格斯形态告诉雷瑟之后，他很快地明白了布莱克能够越狱的原因。
　　“我的人在女贞路守了几天，就发现了它——他。”雷瑟带我匆匆穿过伦敦街头熙熙攘攘的人流，来到两栋居民楼前，“在波特离开之后，他沿着马路来到了这里，没等我们抓住他，他就消失了。”似乎是怕我迁怒于他，他又加上了一句，“就在刚才。”
　　在雷古勒斯·布莱克为了追求他的正义牺牲之后，在阿兹卡班待了十几年的小天狼星·布莱克实际上成为了布莱克家唯一的继承人，哪怕他被逐出了家门，在衣食无着、流落街头的时候，也许他也会回来的。
　　我仔细看着这两栋正对着一个小广场的居民楼：在一片乱蓬蓬杂草的包围下，是繁华的伦敦少见的景象，大片墙皮斑驳脱落、玻璃窗破碎露出肮脏的窗帘、门口的台阶上堆满了垃圾。就连偶尔来往的行人也都是衣着破旧、面色灰败的，对我们两个的奇怪装束毫不关心。
　　虽然如此，我还是给自己和雷瑟身上加上了幻身咒，并在附近施了麻瓜驱逐咒，做好了等待的准备。
　　“就在这等着吧，我想它很快就会出来了。”其实我对能够跟着布莱克找到布莱克家的老宅很是怀疑，小天狼星·布莱克自十一岁叛出家族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哪怕布莱克家族因为他的举动而承受了伏地魔的怒火也不为所动，这意味着他对布莱克家深恶痛绝。而从他半夜闯入霍格沃茨的举动也能够看出，他和大多数格兰芬多一样，冲动莽撞不计后果，因此他选择回到布莱克老宅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但他偏偏这么做了。
　　我盯着格里莫广场十一号和十三号之间的那堵墙，漫无目的地猜想他此时的心情，没等我想出个什么结果，一道凭空出现的雕花铁门出现在我们面前，几秒之后，布莱克——那条黑色的大狗警惕地左右观察着，从门后小跑出来。

　　“速速禁锢！”雷瑟反应很快地发出了咒语，但黑狗机警地侧身一滚，躲开了攻击。然而受制于阿尼玛格斯形态，还没等他变成人形，就被雷瑟接二连三的咒语束缚住了。
　　瘦骨嶙峋的黑狗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黑色的眼睛里闪着惊疑和愤怒的神色，它被石化时刚好张大了嘴巴，现在看上去，仿佛下一秒就会大吠出声。
　　“带上它。”我让雷瑟带着狗跟着我上了台阶，站在锈迹斑斑的门前，叩了叩门上褪色的银质门环。
　　一个耷拉着耳朵，围着半个肮脏桌布的家养小精灵打开了门。
　　“叛徒、不孝子、肮脏的畜生，怎么还有脸回来，我可怜的……”低哑的咒骂从眼前的家养小精灵嘴中出现，看到我们之后，变成了惊奇和防备，“你们是谁？”
　　雷瑟掏出了一张雷瑟家族的拜访贴递过去，得到了一声响亮的啜泣，那双灯泡一样的大眼睛几乎闪着泪光，“哦，我可怜的女主人，已经好多年没有一个像样的贵族来拜访了！天呐！”它一边把我们迎进去，一边仍在嘀嘀咕咕。
　　接下来迎接我们的，是门厅里那副巨大的肖像画，一个头戴黑帽、脸色蜡黄的贵妇人正在刻薄地尖叫，“克利切！克利切！你哪儿去了！滚出来！”
　　然而在见到有人到访后，她立刻收起了刻薄的神色，正了正帽子摆出贵族妇人的端庄神态，“你们是谁？”
　　一旁的家养小精灵尖声叫道，“雷瑟先生和他的夫人！夫人！”
　　她眼中怀疑的神色更甚，“你们来干什么？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我抬头看着眼前真人大小的画像，以及里面和这个破旧的老宅子一样腐朽沉闷的老妇人，开口，“我带来了一个你一直等待的消息。”
　　话音刚落，眼前的老妇人已经维持不住刚刚的端庄神态，踉跄着上抢两步，修剪的尖利华贵的指甲几乎要刺穿眼前的画布，“是雷古勒斯，你带来了雷古勒斯的消息，是吗？”她摇摇晃晃的身体只坚持到我点头的瞬间，没等她焦急地问出下一句，就软倒在画像里光滑的黑色大理石地板上了。

　　等我们再次见面，已经是在勉强收拾干净的会客厅沙发上了，我和雷瑟坐在一侧，对面是转移到一个稍小些画框中的布莱克夫人。
　　“雷古勒斯，雷古勒斯他怎么样了？”她重新坐回了画中的扶手椅上，只是身体前倾，双手紧握住半悬在腿上，显得十足的焦急。
　　我捏着小巧的茶杯，沉默不语。
　　“他怎么样了？你说啊！”见我一直没有反应，布莱克夫人终于停下一叠声的追问，顿了顿，仿佛聚集起仅存的勇气，颤声问道，“他死了，对么？”
　　我点点头，看着她又一次尖叫着倒在了地板上。
　　“……他在哪儿？我的雷古勒斯，他是怎么……”黑色的礼帽掉下来，露出了布莱克夫人花白的头发，软弱和哀拗难得地出现在她脸上，更让人觉得怜悯和酸楚。一旁的家养小精灵则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它那双灯泡一样的眼睛，那里面已经滚滚落下泪来。
　　我沉默地看着他们的表现，没有回答。
　　等了一会儿，见我没有开口的意思，布莱克夫人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收起软弱的神色，重新变回了那个冷静的贵族妇人，“你想要什么？”
　　我满意地笑起来，“这要看你能给我什么了。”

　　等我们从布莱克家离开的时候，双方都是十分满意的神色。我得到了布莱克家不少仅存的魔药园圃和商铺，而布莱克夫人得到了自己小儿子最后的葬身之处。她甚至都不愿意搭理被雷瑟捆成一团的小天狼星·布莱克，即使那是布莱克家仅存的血脉。
　　家养小精灵——我已经听到布莱克夫人叫它克利切了，抱着那个和它一样高的画框送我们出门，在接近门厅时，只听到“噗”的一声轻响，布莱克夫人重新回到了她原本的画框中了。她伸手扶了扶头上的黑色礼帽，虽然眼睛还是红的，可脸上已经恢复了原本高傲矜持的神色。
　　在我经过她的时候，她一言不发地对我点了点头后，就一动不动地端正坐好，像一个静止的照片一样了。
　　克利切则把我们送出大门，在门口，它小声问道，“霍伊尔小姐，雷古勒斯少爷……你说得那个山洞，那里有他留下的东西吗？”
　　“他在那里成为了阴尸。”我在门外的台阶上停下了脚步，回头去看这个年老的矮个子小精灵。
　　“哦！”它发出一声响亮的抽噎，“可怜的雷古勒斯少爷，他那么温柔……为什么……”
　　“你想为他报仇，对吗，克利切？”我低头俯视腿边这个脏兮兮的生物，温声问道。
　　“哦，当然！我想报仇……”它一边哽咽着，一边回答，“霍伊尔小姐，您能帮我是吗？您……”
　　“那么，可能我会近期再去那个山洞……”
　　“克利切可以帮您的！不论做什么！”没等我说完，它就已经尖叫道。
　　“我会联系你的。”留下感激的家养小精灵，我和雷瑟离开了。

　　我收到雷瑟消息是在早上五点多，没有通知马尔福家的任何人就匆匆在薄雾中离开了。等我在中午回到伦敦王子街的房子中时，马尔福家的金雕就已经在等着了。
　　威风凛凛的金雕乖顺地停在窗边，在看到我时还轻微地瑟缩了一下，哪怕罗尔斯闻到了它的味道爬出来嘶嘶冲着它挑衅地叫时也没有任何反应。我在餐桌前坐下，让纳尔去解下信。
　　信封上盖着马尔福家族的徽章，两条墨绿色的蛇缠绕着黑色和银色的盾牌，中间是花体的“M”。里面是卢修斯·马尔福的长信，洋洋洒洒地写着他的歉意和对“主人”的忠诚。
　　我的视线很快扫过他辞藻华丽的废话，转到了最后一行。
　　“马尔福愿为您奉献一切。”
　　轻哧一声，我直接把信扔到了桌上，看向下首的雷瑟，“马尔福……他们安逸地太久了。”
　　雷瑟似乎并不意外我会这样说，他瞟了一眼信纸，“站在金字塔的顶端，回忆着往昔的荣光，卢修斯·马尔福的傲慢和狡猾让他哪怕看清了形势，也想着要左右逢源。”
　　“那就再帮他好好下定决心吧。”我看向窗边的金雕，它正扑闪着翅膀低头去啄罗尔斯，感觉到我的视线，像是被吓到一般向后跳了一大步，差点从窗台上掉了下去。
　　“帮我给马尔福回个信吧，我想他现在需要一点忠告。”我把信向雷瑟那里推了推。他点点头，把信折好，见我没有其他的事情，弯弯腰离开了。
　　金雕看到雷瑟拿着信走开，我也没有要回信的意思，缩着脖子畏惧地看了我一眼，飞走了。
　　我又看了看拆开的信封，里面空空如也，没有德拉科的哪怕一张小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