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8.春花秋月何时了 ...
-
28.春花秋月何时了
初十听到声音，先迎了出去，勿言哪敢随初十一同出去请安，才被明闵中吼不要出现在他面前，现在可不敢去撞枪口上。勿言忙四周看看，有窗户，赶快跳窗出去，可是一看，来不及，现在从窗口出去会碰上！勿言急得团团转，眼看着明闵中就进来了，勿言忙躲进内室，一看，有张大床，勿言连滚带爬躲进床下，就听得外间屋子对话，
“太夫人让拿来的水果？”
“是的，公子。太夫人让勿言姐姐拿来的。哎，她人呢，刚才还在？勿言姐姐，勿言姐姐！”
勿言躲在内室床下，大气也不敢出。
“公子，真奇怪，刚才还在，她从哪走的啊？窗户谁打开的啊？”
“不要提她，去铺床。”
勿言听着吓一跳，才傍晚就要睡，等会晚上的荷塘找出口计划要泡汤！还有，呆会怎么出去？难道要在床下趴整晚？
床上有人躺下在叹气。勿言听得初十又开口：
“公子，怎么早回来了？”
“无聊应酬。”
“那公子吃过饭了吗？”
“不吃了。”
勿言见初十的一双脚靠近床边，似乎在为明闵中打扇，又听初十说，
“公子这几天是茶饭不思，有人是不思茶饭。我看勿言姐姐这几天也没精神......”
“......”
“小的大胆，公子是因为勿言姐姐烦恼吗？”
“初十！！！”
“公子......”
听着主仆对话，勿言庆幸自己没有出去正面冲突上，看样子，明闵中对自己的确恼怒起来。现在就发愁怎么出去，难道真的要在床下呆整整一晚？
半天房间内没了声音，勿言正发愁，又听得明闵中长叹息一声，自己说起话来，
“听说过她是哪里人吗？你觉得她和梅冬荷夏一样吗？”
“听说是蜀地人。我总觉得勿言姐姐和小的梅冬她们都不大一样，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初十，你说......”
“嗯，公子？”
“我，我......”
“嘻嘻，小的跟在公子身边有十年了，还能不知道公子心思？公子这几天都是为勿言姐姐烦恼罢了。”
“老是惹怒我，违抗我的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她说她不愿做我的丫鬟，她要走。”
“真的？还会有人不愿留在明府？小的听说太夫人同意公子以后收她在房里。她会不愿意？”
“嗯。”
“那公子准备怎么办？”
“我不知道。”
“公子会让她走吗？”
“初十，她最近也没怎么吃东西吗？你刚才看见她送水果来精神可好？”
勿言听到初十嘿嘿笑个不停，
“公子定在说笑，我不信，以公子人才家世，会有人不愿意？多少人来给公子提亲？勿言姐姐容貌是出众些，但公子肯收她做妾已经是青眼相加。莫非她还有比明府更好的去处？”
“她说要做正室才肯留下。”
“天哪！老天爷！她是什么人？好大的口气！她不是被公子从街上买来的丫鬟吗？她怎么能做公子的正室呢？就算是世家小姐，公子拒绝得还少吗？”
“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说，我也可以假装答应她，但我不想说谎骗她。我希望她留在我房里，我自然好好待她。初十，我想知道她喜欢什么，我想每天能看到她......”
“公子，小的认为公子其实不必烦恼，小的倒觉得勿言姐姐对公子也有意，她其实不想离开，不然为什么说愿意做正室？听说女人都是醋坛子又喜欢嫉妒？那也就是说勿言姐姐对公子是......”
“真的？”
勿言感觉床上人跳了起来，拔脚就奔了出去，勿言看着初十的脚追在后面也出去了。
勿言猜二人定去太夫人处找自己，可是就算把他刚才和初十的话再对自己说一次，就算他想真心对待自己，自己也不可能改变主意，自己现代的理念，他理解接受不了。他的古代封建意识，自己也不能接受。再说还有潘直，自己和潘直才是同一国，潘直可不会说脚大脚小还有大小老婆话题。
现在正好赶去荷塘，勿言从床下爬起来翻窗户出去，转从屋子后门离开往荷塘去了。荷塘远离屋院，人少僻静。勿言已下水几个回合，只觉体力不支。太累了，游泳太耗体力，勿言爬上亭子休息一会再继续下水，勿言不是潜水专业人士，再说水下也不可能有专业照明设备，勿言到处瞎摸一气，无果，只得放弃。
勿言精疲力尽的爬上亭子，准备把内衣弄弄有半干的样子就回太夫人屋里，勿言正想为这段时间的失踪编个什么谎话，却看见明闵中就像电影画面演的一样顺着亭顶连接的绳索轻松的落在亭子里，嘴角扬起自得神情，
“你果然在这里！“
勿言嘴巴张成Ｏ形，下意识的低头看着自己，为下水只穿着就像露背吊带背心的肚兜，到膝盖上的短裤，还都湿透了。勿言这下比上次月夜遇见明闵中还要惊吓死，真是活见鬼！
勿言忙胡乱抓上外衣就往水里跳，可这次没上次那么好运一跳就跳到船上，明闵中也有了上次经验，又是何等敏捷身手，眨眼之间就抓住勿言胳臂。勿言拼尽全力要逃，一个是拼了命要跑，一个是用了劲来抓。结果明闵中被勿言一带，两个人都落到水里。
勿言到了水中扑腾几下，早挣脱开了明闵中。勿言忙摸着船舷爬上船，想起梅冬的话，放眼水面，有泡泡咕噜咕噜，勿言害怕，他还真是个旱鸭子，可别淹死了。勿言吸口气，又下去水里，还好一下去就摸到在水下已昏迷过去的明闵中，救人上到亭子里自不必多说。
勿言“喂喂”喊几声，又推又摇，只见那明闵中煞白的一张脸，半分活人气息也无，勿言心乱跳，脸也白了，惹上人命官司的话，那这个穿越可彻底完蛋，不要说和大胖子团聚，不要说去感受东京的繁华，能不能活到明天都难说了，咔嚓一声虎头闸一上，自己的古代之旅就GAME OVER。
勿言忙试对方心跳，只觉冰凉透手。勿言做腹部按压，有水从明闵中口中出来，可是明闵中仍无反应。勿言脑子乱了，怎么办？做人工呼吸？不管了，救人要紧，他死了，自己绝对脱不了干系！
人工呼吸果然有效，勿言感觉到昏迷的人慢慢有了反应，勿言大喜过望，没死！继续人工呼吸！逐渐的只见那明闵中的有了缓慢的呼吸，脸上现了红晕，眼睛半张半合看向勿言，声音虚弱：
“你，又，勾引我。”
勿言见明闵中被救过来，心才放下，却被对方这句话弄得哭笑不得，唉，的确隔了千百年不是同时代的人，自己不过做个人工呼吸，定是被他想歪，而且现在穿成这样，难怪他说勾引，不过为什么说“又勾引”？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难道是指前几天的月夜KISS？
勿言懒得废话解释，也累了，先套上自己的衣服，再把明闵中扶去船上划船上岸，明闵中的确不会水，说完那句话，就闭着眼再没言语。勿言划船去找人来帮忙，听说公子落水，这下不得了，整个明府都翻了天了。
趁着众人忙乱，勿言偷偷溜回屋子换衣服，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勿言心想：这或许是个逃出去的好机会？于是勿言手忙脚乱的换好衣服，就匆匆往外跑，却一下撞到梅冬和初十，两人一见勿言，一人抓住勿言一只手，拖着就跑，两人都着急的嚷道：
“都找你呢！太夫人要你快过去回话！”
勿言知道趁乱逃跑又泡汤，垂头丧气跟着二人去见太夫人。
明闵中屋外的院子黑压压的站满了人，勿言拍拍胸口，嘘口气，还好没有死人，不过落个水，就搞这样大动静。
三人进了内屋，几个大夫正告退出来，明闵中躺在床上，太夫人满脸寒霜坐在明闵中床头。勿言见势忙跪下，暗求老天保佑。
“公子如何会落水，老实讲！”
勿言便小心回答，
“回太夫人的话，奴婢给公子送完果品，记得梅冬姐姐提过太夫人喜欢荷花，看着这几日荷花开的好，就想去采摘几枝回来。荷塘风景好，奴婢不觉流连忘返，忽然听见水中有响动，发现是公子落水，奴婢自幼会水，所以就急忙救公子上来。”
“闵中，是这样的吗？”
“嗯。”
“闵中，你没事去荷搪做什么？”
“有东西落在亭子里了。所以去找......不小心......”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万幸大夫说没事。以后东西落下让初十他们去。勿言，你起来吧，等公子大好了再赏你。”
勿言忙磕头谢恩，庆幸这事算糊弄过去。
接下来，太夫人安排勿言这几天就留下服侍，又把初十及院外等人训斥一顿方回去歇息。
太夫人走后，众人忙乱一阵，才各自休息去了，勿言也去到外屋榻上歇口气，勿言心下盘算：如今自己算救了他？能再求情请放人吗？或者直接告诉他，自己已经定婚，有未婚夫了？
连着几天都没有休息好，再加上今晚的水下运动，勿言实在是累极，倒在榻上想了一会儿就睡过去。
这一觉睡得真好，睡前运动的确帮助入睡，勿言懒洋洋动动身体，这里的被子怎么这样舒服柔软啊，勿言转个身，有温热的气息在耳边流动。勿言迷惑的睁开眼，明闵中支着头笑弯了眼睛，哪里像昨晚溺水虚弱的样子。
“你醒了。”
勿言有刹那的走神，仿佛身边的人是潘直。再一想，不对啊，自己这是在，在，在他的床上？自己明明躺在外屋的榻上？难道半夜被他给抱到他床上了？勿言想到这里，紧张起来，赶快看自己，还好，衣服还整整齐齐的。
勿言脸红了，忙着想坐起来，明闵中的脸倒像比勿言更红，俯身把勿言拉进怀里，低声耳语：
“我会好好待你，留在我身边？”
勿言脑子一下乱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勿言忙着要推开明闵中，却发现明闵中越拥越紧，自己根本挣脱不开，勿言有点发晕，怎么办？
“我已经有了未婚夫，其实我们是北上寻亲，请公子让我走吧。”
“你......”
明闵中不可置信的看向勿言，松开了手涨红了脸。
“就没有一句真话，又是八十的母亲，又是一屋子的孩子，又是赚钱生计，又是出门寻亲，好，好，现在倒有了个未婚夫！”
“我真有未婚夫。在老家祖母定下的。”勿言现在明白狼来了的谎话真的不可以多说。
“说来说去，你到底要怎样？你始终不肯留下？”
“我有未婚夫啊，他在等我。”
“你既然一意孤行，我就成全你。”
勿言一喜，下床就往外跑，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
未等勿言下床，就被明闵中从后面抓住，明闵中只是紧紧拥住勿言，却不说话，勿言苦恼，怎么办？
“你让我走吧。”
“你说做正室我没有办法答应你，可是我......”
“你......”
勿言正要说话，听得下人在向太夫人请安了，赶快改口扬声道：
“公子，奴婢这就为你端茶。”
明闵中也适时松开了手，勿言赶快去倒茶。
太夫人探望完明闵中，嘱咐明闵中多休息，吩咐勿言等人小心侍侯，便离开了。
勿言等众人散去，主动亲自重新倒杯茶端给明闵中，准备来个心平气和的老生长谈。
“公子，请听我说，我的未婚夫还在外面等我。我 ......”
“别说了！你呆在房里，哪里也不许去！”
明闵中脸色阴晴不定，往床上一躺狠狠打断勿言。
勿言简直没辄了，自己已经黔驴技穷，潘直啊，你在哪？
又是一夜未眠，勿言把衣服打上死结，就撑着没睡，明闵中也没唤勿言。一大早，明闵中便坐车去了官衙。勿言看着明闵中出去，真是愁眉不展。勿言当然不可能乖乖呆着在屋子里，勿言找个机会还是从窗户翻下，小心不被初十等人看见，再绕院子后门出去。
不觉勿言走到了关过自己的柴屋，勿言看着停在附近的几辆马车，真想坐上出去，可是出去得经过门口的侍卫，勿言苦苦的想着办法。勿言沿墙绕到大门后门走几圈，这几天都没听到潘直的笛声，联系不上最急人。
勿言想，他会去找名梅帮忙吗？不然不会毫无音讯。勿言闷闷不乐往回走，预备还是去太夫人那撒个谎，就说自己病了，换个人侍候公子。可不想早上在明闵中床上醒来，万一自己头脑不清醒，把他当潘直亲热了。那还真是跳进黄河说不清楚，他更要说是自己主动勾引他了。
人工呼吸就不提了，想起月夜kiss勿言就窝心，好容易吐啊吐习惯了，打开心结准备和潘直热情一下，却没想到......
勿言走进太夫人院子，荷夏向勿言招手，悄悄告诉勿言有客人。太夫人早透过帘子看见勿言了，唤勿言进去。勿言进屋一看，太夫人和一个三十左右官绅模样的客人坐着喝茶，这客人看着也算得上是气宇轩昂，风度有加。
太夫人唤进勿言来问些闵中起居饮食，勿言一一小心回答。回话时，勿言发现客人老眼神来，不敢再多说请太夫人换人侍侯之类的话，回完话就退下，心下总觉得男客打量自己是不怀好意。
勿言出来拉荷夏去到边上一打听，知道这是太夫人的远房表弟，正室夫人疾病去世，现扶柩回汴京故里安葬。
勿言又闲话几句，一夜未眠，让荷夏就近找个地方让自己小睡一下，荷夏就带勿言跑到旁边院里让勿言先睡起来。
勿言一觉睡到中午才被梅冬摇醒了，勿言头昏，还以为传饭了，咕哝道：
“我不吃饭了，我还要睡。”就继续去抱枕头。
“勿言！别睡了！我刚才听表舅公老爷向太夫人讨你，要带你随他去！”梅冬一脸着急的报告着消息。
这消息不亚于晴天霹雳，勿言吓呆了，磕睡全醒。梅冬还在说：
“前几年我刚进府时，就是因为有丫鬟被送给了官老爷，少了人手才买我来。今天表舅公老爷没见着公子，明天还要来探望公子，顺便告辞上路去东京，也许明天就把你也带走？我先走啊，偷着跑来告诉你的。”
梅冬忙忙的说完走了。勿言立刻一骨噜爬起来就往外走，出了屋门勿言脑子都乱了，去哪呢？都不知道要走到哪去。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28.春花秋月何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