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来》赵不渝

63、63吵架

　　杭茗和王言之走出体育馆，张欣彤还在外面等候。

　　见王言之在，张欣彤不意外：“杭茗你真幸福。”

　　王言之见张欣彤敢说出这样的话，惊讶地问：“茗茗把我们的事告诉你了？这太让我难以置信了，我以为她谁都不愿说呢。”

　　杭茗捅捅他，王言之识趣地闭嘴。

　　张欣彤想起王树来看演唱会却没见到他，她答应不说，也就没提。

　　时间不早，张欣彤说：“我回去啦，拜拜。”

　　杭茗不会让女生晚上独自回家，她和王言之送张欣彤回家后才乘车离开。

　　回到家，王树没睡觉。

　　杭茗过去打招呼：“舅舅还没睡吗？”

　　王树直接说：“你和王言之一起看的演唱会？向储璇借钱给同学，杭茗，你隐瞒我！”

　　啪的一声，王树将手机摔到地上。

　　杭茗吓得哆嗦，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

　　她以为，以为……不会被发现的。

　　王树怒不可遏，吼道：“杭茗！你怎么可以和王言之在一起，你不知道他是谁的儿子吗？你真以为他是你表哥？他和我们王家没关系！我最怕见到的人就是他，你还和他搂搂抱抱，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杭茗眼泪不止，王树的吼声吵醒睡觉浅的外婆，她快步走出来。

　　外婆走到杭茗面前：“阿树说的是真的，你和言之决定在一起？”

　　杭茗使劲摇头：“没有，没有的外婆。”

　　王树指着杭茗的鼻子，无助地摇头道：“我亲眼所见，妈，不可能有假。杭茗，你太让我失望了！”

　　外婆劝道：“阿树，你别急着下定论，茗茗和言之从小就玩得好，兴许是你误会，看错了呢。”

　　王树捂着脸失落道：“妈，你不用怀疑我。茗茗，你怎么可以背叛我，我把你当亲生女儿，即便王萍和王家没血缘关系，我也没把你当外人。你为什么要在我伤口上撒盐！”

　　杭茗不敢说谎，大哭道：“舅舅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

　　王树将她推开，独自回房。

　　杭茗整夜无眠。她不敢告诉王言之，怕他做出意想不到的举动，令王树更加恼怒。

　　实际上，第二天早上六点，杭茗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她的眼睛因为哭过肿得严重，去开门前找出墨镜戴上。

　　还没走到门口，王树和外婆都穿戴好衣服走出来。

　　看来没睡好的人不止她一人。

　　敲门的是储璇，她身后还站着王言之和王语之兄妹。

　　杭茗有不祥的预感。

　　王言之一进门就把她拉到边上，正准备说话，王树扔过来一个靠枕，毫无误差地打到他身上。

　　两人看过去。

　　杭茗立即跑到王树身边，像个犯错得不到原谅的罪人一样在他旁边。

　　外婆招呼众人坐下。

　　王树迟迟没说话，性子急的王语之说：“哥都承认了，他喜欢杭茗。这件事怎么办吧。”

　　杭茗咬着唇，懊恼地看向王言之。

　　王言之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我和茗茗不会影响学习，请你们放心。”

　　王树呵呵两声，嘲笑道：“不是我问，你不会承认对吗？”

　　原来是王树打电话过去，储璇他们才会一大早来。

　　杭茗赶紧说：“不是他，是我不想说。”

　　王树气恼，起身走到窗户边。

　　王语之感叹道：“怪不得王言之对杭茗总是比对我好。之前被刘珞珞冤枉时我还帮你们说话，我简直傻到极致！”

　　储璇拉拉激动的王语之：“这是言之的选择，我们要尊重。”

　　呵呵！

　　王树忽然嘲讽道：“尊重？意思是你赞同他们在一起？我还要跟你当亲家？除非我死了，否则这辈子休想实现！”

　　储璇解释道：“我是说孩子都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不能阻拦。”

　　王树盯着杭茗：“她长得再大在我眼里都是小孩子，我不能管，不能干涉吗？”

　　杭茗说：“不是，你永远都是我舅舅。”

　　王树听得心里还算舒服。他想起借钱的事：“帮同学借钱为什么不找我？”

　　借钱的事除了王树外，在场的王言之和王语之也不知情。

　　杭茗解释道：“我们这半年的开支都是你出，我怕你不答应或者为难你，找了舅妈……”

　　王树大吼：“你还叫她舅妈！”

　　杭茗低头不说话了。

　　王树指责道：“茗茗，你怎么轻易帮人借钱，中间人这么好做？出了事都是你担着！”

　　杭茗没想那么多，她相信张欣彤的为人。

　　可这些不能解释给王树听，他会更生气。

　　储璇对她说：“茗茗你别有心理压力，钱对我来说是小数目，别影响你和朋友的关系。”

　　储璇的好，杭茗记在心里。

　　窗户前的王树叹息道：“茗茗，你怎么这么不相信我！”

　　杭茗走过去，无助地说：“对不起舅舅，我当时考虑得太简单。真的很对不起，你别生气。”

　　钱已经借出去，反正是储璇的钱，他无需担心。

　　王树说到正事：“我不会答应你们在一起，立即分手！”

　　可他们没正式在一起！

　　王言之走到杭茗身旁，与她并肩站在一起。

　　他对王树说：“我的出生让你讨厌我，也清楚事情公开后会遇到反对的声音。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对茗茗好，绝对不会欺负她，更不会出.轨外.遇什么的。”

　　王树怒吼打断道：“你凭什么说？她还小没见过世面，你以为以后上了大学出社会她还会被你迷惑吗？我不知道该怎么叫你，我跟你说，除非我死了，否则杭茗不会和你在一起。曹祥的儿子！”

　　王言之无奈地抿嘴。

　　王语之走过去，站在王树身边，朝王言之和杭茗说：“我们家被别人谈论的还不够吗？爸妈常年分居人家怎么说？姑姑的身世怎么说？爸妈离婚是因为前男友别人怎么议论？现在还要再加一条吗？你们两个能不能别这么自私！”

　　杭茗被问得哑口无言。

　　王言之看向王语之：“小语，你别跟着掺和。”

　　王语之不服气地说：“我说的是事实，还不是为你们好为家好！我走出去身旁的人全都问我，你家里怎么样，你哥哥和你姐姐怎么样，我怎么回答？你们不要脸我还要呢！”

　　一直没说话的外婆走过来，看向众人，“要怪怪我，是我没及时阻止，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杭茗忍不住落泪：“外婆，你一直提醒我是我自己的问题。你别自责，都是我的错。”

　　外婆早知道！

　　王树快气疯了，两人暗度陈仓已久，他被蒙在鼓里到现在才发觉。

　　见王树气恼，王语之说道：“快说句话，到底怎么决定，分还是不分！”

　　王言之一把将她拉到边上，咬牙切齿地威胁道：“你再说我就告诉爸当年你在旅馆的事，看他会不会放过你！”

　　王语之低吼道：“你怎么能这样！”

　　王言之说：“我把你当妹妹，你别火上浇油，行不行？”

　　王语之愤恨地瞪着他，不再说话。

　　王树看向杭茗，低声道：“茗茗，我问你一句，在你心中是他更重要，还是我？”

　　杭茗愣住，不敢轻易回答。

　　外婆拉拉她的衣袖：“舅舅才试着走出离婚阴影，别让他的情况更严重。”

　　她在暗示，选王树。

　　杭茗瞥一眼王言之，看到他期盼的眼神。

　　她的心乱了，一个是不能再受刺激的王树，另一个是无法割舍的王言之。

　　等不及的王树问：“茗茗，我需要你的答案。”

　　杭茗无助地走到边上，没有回答的勇气。

　　王树从桌上拿起水果刀，架到自己脖子前，逼问道：“茗茗，快回答！”

　　杭茗立即说道：“你更重要！你是把我当自己孩子的舅舅，你是每次都去给我开家长会，是给我检查作业的人，是关心我成绩的人！”

　　王树苦笑道：“你不要跟他见面，再也不要！”

　　杭茗脱口而出：“我答应你！”

　　王言之合上眼睛。

　　王树见她着急，提醒道：“不要给我希望，你做不到就不要答应！我不想让希望变成失望，你懂我的意思吗！”

　　杭茗不敢轻易回答了。

　　她看向急需得到答案的王树，再看看希望她不再和王言之联系的外婆和王语之，甚至连不愿违背王言之意愿的储璇都朝她露出恳求的眼神。

　　如外婆提醒，她会失去很多。

　　这些她都不能失去。

　　杭茗不敢看王言之，对王树说：“舅舅，我能做到。”

　　刹那间，一段还未开始的感情，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