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来》赵不渝

61、61回来

　　杭茗和王言之坐在公交车上。

　　车上人多，有说话聊天的声音；有大声打电话的声音；有放歌听的人。

　　杭茗看向窗外的街景。

　　王言之说：“下学期你高三，好好努力考到北京跟我一起。”

　　杭茗咬了咬嘴唇：“你不说我也会努力学习，我努力的动力不是为了到北京上学。”

　　“这是给你买的，女生出门要防晒，晒黑不好了。”

　　“你什么时候买的？”

　　“下了飞机就买了啊，我说过的话会算数。”

　　“那我拿着了。”

　　王言之委屈道：“茗茗我都送你好多礼物了，你怎么都不送我。你看别的男生也会收到女朋友的礼物啊，为什么我没有？”

　　杭茗瞪着他：“我们是情侣吗？”

　　王言之失落道：“不是。”

　　杭茗要到站下车，王言之从兜里掏出一张演唱会门票交给杭茗：“送给你的礼物。”

　　杭茗惊喜。

　　王言之将门票塞到她手中，抿嘴说道：“去看吧，难得的机会不能错过。”

　　杭茗忐忑地拿着门票，不知道王树知道后会不会生气。

　　终究逃不过想去看的魔咒，她决定收下。

　　杭茗先下车。

　　王言之注视着她下车走开，还没目送她走远，公交车开走了。

　　——

　　晚上，王树疲惫地回到家。

　　外婆做好晚餐，杭茗去叫站在窗前抽着烟愁眉不展的王树。

　　杭茗低声道：“舅舅，吃晚饭了。”

　　王树将烟头熄灭，转身问道：“吃什么？”

　　“你爱吃的饺子，还有凉拌黄瓜。”

　　“好。王言之是不是回来了，我听小语说他今天回去了。”

　　杭茗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是吧。”

　　外婆：“当然啊，他给我打电话说有时间来看我。对了阿树，言之怕你不想看到他，问我你何时上班，他想趁你不在家时来。”

　　这些王言之没跟杭茗提过。

　　王树一边吃饺子一边说：“他还知道我不想看到他，算有自知之明。他放暑假有时间，等我上班再来吧。”

　　外婆看向杭茗，看她一筹莫展，问道：“茗茗你在想什么？言之说他给你买了演唱会的门票，你应该高兴啊。”

　　王树假装随意地问：“门票？”

　　杭茗吓得哆嗦，不敢隐瞒：“嗯。是我让言哥哥帮我买的，对不起舅舅我内心很想去看。”

　　“想看就去吧，傻孩子。”

　　“可以去吗？”

　　王树放下筷子看向难以置信的杭茗：“有票当然可以。舅舅之前情绪化不让你去看，你很喜欢张信哲去看是好事。”

　　看来王树真的变了，杭茗感激道：“谢谢舅舅！”

　　王树面色沉稳，内心已经翻起惊涛骇浪。

　　吃过晚饭杭茗和外婆到小区散步。

　　外婆问道：“你和言之的联系多吗？”

　　杭茗如实回答：“不多。”

　　“他对你……他有在交往的女朋友吗？”

　　“没有。”

　　两人走到小区外，出了门有一排摆地摊的。

　　杭茗注意到有人卖护腕护膝之类的东西。

　　她想起王言之说她没送过他东西的话。她想买，却不敢当着外婆的面，只得从地摊前经过。

　　第二天杭茗特意到店里买了护膝护腕。

　　她对这些不是很了解，虽没见王言之用过，但其他男生打球会戴。想起他曾经受过伤，杭茗觉得有必要送他。

　　将东西买回家，杭茗发现她的背包被人动过，放的位置不对。

　　她打开包查看，里面的东西一样没少，或许是多疑了吧。

　　杭茗将给王言之买的礼物放进衣柜，塞到最里面。她怕被王树或者外婆看见，难解释了。

　　将东西藏好，杭茗要准备去演唱会的事了。

　　张欣彤给她打来电话，对方哭得稀里哗啦，杭茗快速前往张欣彤家。

　　张欣彤的父母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张欣彤更是扑到母亲怀里，哭得难以抑制。

　　情况很严重。

　　张欣彤爸爸说：“很抱歉把你叫来。说实话我只听欣彤提起过你，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杭茗礼貌地说：“叔叔阿姨你们好。”

　　张欣彤爸爸说：“你是我们认识的所有人中最有钱的人。”

　　应该是与金钱有关，或者是要借钱？

　　可杭茗……

　　她父母的工资不高，平时的开支都是花的王树的钱，她不敢夸下海口。

　　哭过的张欣彤说：“杭茗，我没告诉你我家的情况。我爸有不良记录贷不了款，我妈常年吃药。在今天以前我家虽然艰苦但还能过下去。我爸撞了人，人家要求私了，我们赔不起那么多钱。家里的亲戚都知道我家的情况，借给我们等于永远都还不上。”

　　杭茗关心道：“你别难过，总有解决的办法。”

　　张欣彤没脸开口，只能将所有希望都放在家境不错的好朋友杭茗身上。

　　她犹豫几次：“杭茗，你家有钱吗？”

　　杭茗不敢回答有或者没有，先问：“人家要多少？给了一次会永绝后患吗，会不会一直找你们？”

　　张欣彤爸爸说：“不会，他们要一百万。”

　　一百万！

　　杭茗惊呆：“这么多？”

　　张欣彤轻声道：“是我爸爸全责，我怕他们走法律途径，到时候就惨了。”

　　杭茗为难地说：“可是我……我舅舅……”

　　张欣彤爸爸说：“我们凑了三十万，剩下的实在没办法才找你。”

　　杭茗不敢轻易承诺：“我可以给家人打个电话吗？”

　　她走到边上先给外婆打电话，听她说明情况后，外婆说道：“你经常提起的同桌张欣彤吗，她家出这种事可怎么得了。七十万不是小数目，茗茗你先别答应，问问阿树怎么说。”

　　杭茗却说：“外婆，我不敢跟舅舅说，我想……想找舅妈……”

　　离婚后王树净身出户，每个月房租不便宜，家里的开支都是他负责。相比起王树，储璇更容易。

　　外婆提醒道：“你要做好被阿树知道后挨骂的准备。你先跟他说说，他觉得不行你再找储璇。”

　　杭茗却说：“告诉他再找舅妈，舅舅不能接受。外婆，我想瞒着舅舅，你不说，我不说，舅妈也不说的话，就没人知道。”

　　外婆说：“你先问问储璇，她不同意你再找阿树。”

　　商量好对策，杭茗给储璇打电话。

　　说明意图后，储璇毫不犹豫答应。

　　对她来说七十万是小数目，对张家来说，却是能改变命运的一笔钱。

　　储璇立即到银行去汇款，张欣彤的爸妈出门去处理后续事情。

　　直到事情办妥，张欣彤才缓过来。

　　她苦涩地笑了：“杭茗你知道吗，我家虽然很差，但我妈的一些亲戚家和你家一样都是很有钱的人家。没想到最后是从你家借的钱，这真是讽刺。”

　　杭茗拍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好好读书，将来挣很多钱给你爸妈用。”

　　张欣彤擦干眼泪，振奋道：“我不吃零食了，不把钱花在这些东西上！杭茗，我好感谢你。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找谁。这钱不是你自己的，我会好好读书早些把你家的钱还了。”

　　“不着急。”

　　杭茗陪张欣彤在她家呆到晚上，吃过晚饭后要出发去体育馆看演唱会。

　　听闻的张欣彤疑惑道：“你什么时候买的票？”

　　杭茗高兴道：“是别人送的。”

　　“是不是王言之？”

　　“你怎么知道？”

　　张欣彤鼓足勇气说：“有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不知该不该问，我还是忍不住想知道。杭茗，你和王言之之间，是不是有不为人知的关系？”

　　即将出门的杭茗脸色一沉。

　　表情说明一切。

　　张欣彤锁门：“走吧，一起去，我在外面等你。”

　　见张欣彤下楼梯，杭茗叫住：“张欣彤，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

　　张欣彤转身，保证道：“我平时爱八卦，你的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去一个字。”

　　杭茗走到她面前：“我和王言之……相互喜欢。”

　　这是张欣彤猜到的情况，她问：“你们在谈恋爱吗？”

　　杭茗摇头：“没有，还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