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台山上》芳时不歇

24、重整膳房（上）

　　赵凌和刘灼去大殿拜见了离宫主。他们到的时候宫主和决明大叔正说着话，离景行身穿寻常湖蓝色衣服，寻常人家的装扮，但是掩不住的风采。
　　看他二人来了，两人停止交谈。离景行问到：“最近功课进展如何？”
　　刘灼答到：“谨遵师父教诲，弟子不敢懈怠。”
　　赵凌也上前一步答到：“弟子亦不敢懈怠，”赵凌抬头，笑着看向离景行“师父，习武已经练完了拳脚基础，弟子汉宫秋月也已弹得熟练了，还想请师父帮忙指点呢！”赵凌欢快的说完。不知为何，也许是初见离宫主时，赵凌就觉得宫主亲切，后来在师父跟前，赵凌并不像其他弟子那样严肃，就像是对自家长辈那样，恭敬却亲近。
　　“哦，看来赵凌最近进益匪浅，下次我写字的时候你来给我弹琴。”离景行面露微笑说到。
　　刘灼依然低着头，微微看了赵凌一眼。
　　“刘灼跟我出来。”
　　只听到离景行说完这句话人已到堂前。
　　“是。”刘灼说完也立即跟上。
　　待赵凌和决明大叔来到殿外，离宫主和刘灼已经开始试练了。离景行墨发高束，身姿敏捷，对刘灼步步紧逼，刘灼只有防守的余地。赵凌心想，看来每个人功夫的层级是不同的，遇到比自己高阶的对手，真是毫无抗衡之力。刘灼之于离景行，就如自己之于刘灼。那么武力提升的关键是什么呢？赵凌想了半天，不得其法。
　　赵凌请教身侧的决明大叔：“现今世上，师父无人能敌吗？”
　　决明大叔回答：“宫主早已远离俗世，已不在乎这些虚名，不过早十五年，宫主确实名满天下，无人能出其右。”
　　赵凌点点头说到：“是啊，就算现在，师父也是常为人称道。”
　　说话间赵凌看向刘灼和离景行那边，刘灼已被逼至围墙附近，退无可退，赵凌想这下估计要结束了吧，忽然只见刘灼脚点墙壁，借力腾空而起，一个回身来到离景行身后，刘灼抬手，人落地，右手落在离景行肩上。
　　“哈哈哈”离景行畅快大笑，转身道：“之恒最近武艺精进了不少，很是不错。”
　　刘灼回手，拱手弯腰道：“弟子日后定勤加练习，不负师父所望，只是最近有一事需要想您禀明。”
　　“哦，什么事，你说？”离景行问。
　　刘灼答一声是继续说到：“我们膳房原来是由刘主事负责，前几个月他因腿疾行动不便，下山去了，膳房就由他侄子刘胜负责，只是这人料理不善，近期饭食实在难以下咽，弟子们每天课业繁重，体力耗费大，早已愤愤不平，因此来向您说明，希望能整肃膳房。”
　　“近来我少去守残抱缺院，没想到竟有这样的事。”离景行说到“晚上我随你们一同前去膳房。”
　　晚饭，膳房。
　　赵凌一行到的时候，已经有一些弟子在了，许久没见到宫主，弟子们纷纷上前问好。
　　赵凌和刘灼拿来几盘蔬菜，盛了汤。盛汤的碗有些油腻，似乎没洗干净，让人根本不想靠近嘴巴。离景行尝了几口菜，叹道：“难为你们，我许久不来这里，膳房也疏于管理了。”随后便与决明大叔一起离开了。
　　虽然宫主没有明确说什么，但是赵凌与刘灼知道暂时肯定无法做到立即换人，但是接下来一定会整治膳房。
　　次日清晨，风眠院。
　　今天是每八日一次的休息时间，安安还在睡觉，赵凌洗漱完毕，换上方便行动的裋褐，在院子里复习下武术课上师父教的增强体能的基本功。赵凌来云台山半年有余，从开始时的略显瘦弱，现在看起来强壮了不少。女子自小便在家里，也少有体力活动，时间久了，身体除了天生健壮的，不少姐妹渐渐瘦弱的很了。赵凌近来觉得周身强健了许多，就像春天里吃足了水分、晒足了太阳的小苗，正在一天天长大。
　　赵凌忽然瞥见远远的刘灼似乎朝风眠院的方向走来，于是便停下来来到院门口。刘灼看见前方风眠院门口，站着一人，穿着便衣，头发竖起，利落英武，愈发有习武之人的气派了，正是赵凌。
　　赵凌浅笑问道：“师兄来找我吗？”
　　刘灼：“师妹好勤快，正好试试你最近有没有进步。”
　　刘灼说完便稍退半步，二人之间稍有距离，立即一拳发出直冲赵凌鼻尖过来。赵凌立即回过神来，身体放低向前，从刘灼手臂下穿过，刘灼立即回身，拿住赵凌手臂，用力回拉，赵凌便被扯回来，等身形稳住，赵凌发现自己被刘灼按在身前，无法行动。
　　赵凌也并不气恼，言道：“师兄近日功夫日益精进了，一招我就输了，甘拜下风，今后还需勤加练习，再向师兄切磋。”
　　刘灼脸上稍露笑意：“你来山上不过半年，习武需要常年坚持，不断积累。”说着便放开赵凌，刘灼看到赵凌的束起的头发因为刚才的打斗，有些乱了，不觉伸手拔掉玉簪。
　　赵凌满头墨发随之散落下来。
　　赵凌有一丝羞赧，强压着紧张的心跳，从刘灼手里拿过发簪，笑说：“师兄刚才打败了我，又拔掉我的发簪，真是让人生气。”
　　“你的头发乱了。”刘灼看着赵凌认真地说。

　　英英白云，沙沙叶响。
　　情不知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