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警穿越之王爷，不许动！》百玖歌

7、牛刀小试

　　两人商量了一下，准备先去胖子的地盘看看，毕竟都饿的不行了，总不能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回去吧。

　　刚出这条街，沈凉玉的眼睛掠过一家“济生堂”的牌匾时，顿了一顿，想起了病重的串儿。

　　她转头对着胖子说道：“你先在这等我，我进去看看。”说完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大步迈了过去。

　　“去去去，一边去，别耽误做生意。”药堂的活计将沈凉玉攘到一边。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一开药堂的，悬壶济世，救死扶伤是你们的本分。这大门正对着芸芸众生，凭什么不让我进？”沈凉玉有些恼火。

　　“哟嘿，脾气还不小。小要饭的，看见了上面那块牌匾没？这是看病抓药的地方，可没什么吃食，赶紧走赶紧走。”药堂伙计赶小鸡似的又开始轰人。

　　“让他进来吧。”药堂里突然传出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

　　“是，吴大夫。”

　　药堂伙计应了一声，转头对着沈凉玉没好气地说：“进去吧。还愣什么呢”

　　沈凉玉给了他一个白眼，大步跨上台阶。

　　药堂打扫的洁净明亮，后墙上方悬一块“杏林春暖”的牌匾，堂中置了一张黄花梨长案，案前的坐堂的大夫已有不惑之年，一把山羊胡微微翘着。

　　这个应该就是吴大夫了吧。沈凉玉心想。

　　此时药堂看诊的病人不多，吴大夫正坐在案前喝茶，看到沈凉玉进来，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沈凉玉只觉得有两道精光将自己从头到脚扫了一遍，让她有些不自在。

　　旁边一个伙计见吴大夫让人将沈凉玉放了进来，进来了又不问话，一时吃不准吴大夫是什么态度，只好客气的上前问道：“请问这位小哥，您是看病还是抓药？”

　　这个伙计态度还可以，不像刚才那个，看着就让人来气。沈凉玉在心内暗暗点头。

　　她抬头问道：“不知道治风寒的药一副需要多少钱？”

　　“有方子吗？”那伙计问道。

　　沈凉玉摇了摇头，“没有。”

　　“这样啊，我们这都是按方抓药的，不如您先去让大夫给您开个药方，我再给您抓，怎么样？”

　　有钱看大夫，我就不这么费劲了。沈凉玉在心里回道。

　　“你就先告诉我大概一副药需要多少钱就行了。”

　　“风寒发热分轻重缓急好几种，每种用药都不相同。这可没法大概啊。”那伙计苦笑道。

　　这么麻烦沈凉玉有些迟疑。

　　“若只是久热不退就用五苓散，三十个钱就可以买一副；若是身黄发热只需用栀子柏皮汤，四十五个钱一副；若是发热还咳嗽，伴有气短呕水就需要用射甘麻黄汤方，六十个钱一副。每种只需两副就可痊愈。”那个吴大夫突然出声。

　　那伙计有些诧异，每个大夫的药方都是轻易不外传的，怎么今天吴大夫突然冲一个素未谋面的孩子连说了三个方子。

　　沈凉玉转眼看过去，四目相对。

　　她向老者投了一个感激的笑容。

　　吴大夫垂下眼皮，呡了口茶，缓缓说道：“老夫已经详细的跟你说了，现在请问你是买哪一副呢？”

　　呃。沈凉玉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啊，那个，我今天忘了带钱了，等我回去拿钱再来买吧。”说完转身就走，逃也似离开了药堂。

　　“我就知道。一个小叫花子饭都吃不饱，还抓什么药？！嘁。”开始拦她的那个伙计依着外边的门框嗤笑道。

　　里面那个伙计，小心打量着吴大夫的神色。

　　这吴大夫一向脾气古怪，大家一不小心都会被骂的狗血喷头。见他没有变脸，伙计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继续打扫药柜。

　　等出了药堂有一段距离，沈凉玉才停下猛擦了一把汗。

　　这种口袋空空的感觉可真让人心虚啊。

　　转过头来却没看见胖子，沈凉玉左右张望了一下，都没看到那条微胖的身影。而在离她不远的街中围了一群人，不知道在看什么。

　　沈凉玉仔细听了一下，发现胖子的小公鸭嗓也夹杂在其中，她迅速穿过人群走了过去。

　　人群里，胖子的手腕被一个的身材削瘦的中年男人死死攥住，小脸急得通红。

　　“小兔崽子，偷了爷的钱袋还不承认，你这手里是什么？”那中年男人指着胖子手中的那个绣了金丝祥云的钱袋，眼睛里满是贪婪和即将得逞的快意。

　　“我没偷你的钱袋，这是我捡的！我没偷”胖子活象一只斗红了眼的小公鸡。

　　古人极看重礼仪廉耻，对于偷盗行为最是不齿。

　　围观的众人纷纷指责胖子。

　　“可耻，被抓了还死不悔改。”

　　“贼东西，打死了事”。

　　“嘿，人赃俱获你还敢抵赖，这是典型的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走，跟我去见官！”中年男人听着周围人的议论不禁有些得意，拽着胖子就要往人群外走。

　　胖子死命挣扎，虽然他有些蛮力但毕竟是个孩子，怎么都挣脱不了中年人的钳制，一时间急的他抓耳挠腮，满头大汗。

　　“慢着！”沈凉玉出声阻止。

　　刚才听旁边围观的人说了下事情的原委，沈凉玉就仔细观察了这个中年男人。这人眉窄尾散，眼睛细长，硕大的酒糟鼻下人中短促，厚唇微翻，一副刻薄阴险之相。他身穿半旧绣着石青色暗纹长袍，袖口有些脱线和破洞，在左边袖子里面微微露出半截叠好的票据，有个繁体的“当”字若隐若现。

　　接着她将目光转向了那个钱袋。

　　这一看，还真让她看出了破绽来。

　　人群齐刷刷朝她看过来，沈凉玉忽略这些目光继续淡定地说道：“我虽然不知道这个钱袋是谁的，但是它肯定不是你的。”

　　“这明明就是爷的钱袋，你凭什么说不是我的？啊，我知道了，你们两个是同伙吧？说！是不是？！”中年男人眼睛狠厉地瞪着沈凉玉。

　　“我既然敢说这个钱袋不是你的，那肯定是有证据的。”沈凉玉昂着头，朗声说道。

　　周围的人看着这个浑身脏兮兮的乞丐，都觉得眼前这个孩子似乎跟别的乞丐不大一样，那通身的气派和骨子里透出的一股子傲气，竟让人不自觉地信服。

　　“哦？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证据说明这个钱袋不是我的。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啊？”中年男人眼神闪烁不定。

　　如果仔细听来不难发现他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心虚。

　　沈凉玉嘴角勾起一个笑意，指着两人争执的那个钱袋向众人说道：“大家可以看这个钱袋，上面金丝压线，祥云朵缀，这点间接地证明钱袋的主人非富即贵。再看，这个钱袋的袋口，用暖青色勾了一株精美的萱草藤蔓，这点可以说明这个钱袋应该是出自一个女人之手。而你。”

　　沈凉玉转头看着中年男人，带了几分嘲弄道：“你自己朝不保夕，三餐不继，天天酗酒，连媳妇都不跟你过日子，又怎么会有人给你绣了一个这么精美的钱袋呢？”

　　中年男人似乎被踩到了痛脚，怒吼道：“你胡说。”

　　周围的人也开始交头接耳，其中一个面白微须秀才模样的人，摇了摇头，向沈凉玉问道：“你这小儿，不可信口开河。无凭无据你又怎知他家中窘迫，妻子离家呢？”

　　沈凉玉淡淡一笑，指着中年男人向众人解释道：“众位请看这个人，他鼻头通红，脸色却是蜡黄，大白天就浑身酒气，这是长期酗酒的酒徒最明显的特征。而且听他说话不难看出他平常性情比较暴躁易怒，酗酒后肯定变本加厉，既如此经常打老婆也就不足为奇了。我说他媳妇儿离家，是有证据的。大家看他这身衣服，布料做工还算精细，说明他原本家境不错，有妇人裁衣缝补。而现在袖子脱线还有磨损的痕迹却没及时缝补，那就说明家里操持家务的妇人近期已经离开了。”

　　沈凉玉说完，周围的人频频点头。

　　“这小乞丐说的似乎有些道理。”

　　“嗯，确实如此。”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中年男人嘴巴微张，舌头僵硬，他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大声分辩道：“这一切都只是你瞎猜的，根本没有凭据。”

　　“这个凭据嘛。”沈凉玉看了他一眼，突然上前一步，出其不意地捉住他的左手，接着从他的袖子里抽出那张叠好的票据。

　　中年男人没有防备她突然近身，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票据已经被沈凉玉当众打开，他顿时有些心慌，立即就想伸手去抢。

　　沈凉玉侧身闪开，迅速打开票据，上面画的什么跟鬼画符一样，她完全看不懂，但是中间一个大大的“当”字她还是识得的。

　　她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将当票往众人眼前一抻：“这个就是证据。试想一个靠典当度日的人，又怎么会有那么精美的钱袋。恐怕这个钱袋比他典当的这些东西都还要值钱。”

　　先前的那个秀才接过她手中的当票仔细看了一下，当众朗声读道：“今典当四平桌椅一套，挡风一件，共计六件。死契，得银四两三十八钱。”

　　话音刚落，人群就立刻炸开了锅。

　　“这么说，钱袋还真不是他的！”

　　“当真厚颜无耻，呸。”

　　“就是，看着道貌岸然的，没想到竟是这种人。”

　　中年男人涨的满脸通红，以袖遮脸快速地逃出了人群。

　　胖子这下恢复了气势，冲那男人的背影嚷道：“哎，别走啊，不是要拉小爷去衙门吗？走，走，小爷跟你去，哎，别跑啊。”

　　他这一喊，惹得大家哄然大笑。

　　那中年男人跑的更快了，狼狈之态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