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警穿越之王爷，不许动！》百玖歌

48、醉酒

　　到了船舱门口，炽风恭敬的开门作请。

　　沈凉玉神情平淡地进了门，一眼便瞧见楚子言正端坐在离她几步远的榻几上，指尖还捻了一个空酒杯，不知在想些什么。

　　光影朦胧下，一袭月白色宽袍大袖衣袍更衬得他温文俊雅，一派风流姿态。

　　四目相对，沈凉玉只觉得那目光犹如天上的明月，明澈又凉薄。

　　楚子言嘴角一扬，淡淡笑道：“你来了！”

　　他说话的态度自然亲近，就好像两人是多年的老友一般。

　　沈凉玉被他的笑容灼了一下，连忙收回视线在他对面坐下，“楚公子找我来有什么事？”

　　楚子言笑了笑，伸手执起酒壶给沈凉玉倒了一杯，“多日不见，沈兄弟别来无恙否？”

　　两人对饮一杯后，沈凉玉放下酒杯，淡淡道：“有饭吃，有钱花，应该是还行。”

　　只听楚子言轻笑一声，道：“沈兄弟说话行事向来都与旁人不同。”

　　沈凉玉转了转酒杯，没有接话。

　　室内突然沉寂了下来。

　　河面上一艘花船伴着丝乐之声与他们乘坐的画舫擦肩而过。

　　沈凉玉率先开口，打破这份沉寂的氛围，“你怎么突然跑回洛阳去了？”

　　话一出口，她不禁有些懊恼，暗骂自己脑抽嘴欠。

　　人家去哪关你什么事？

　　楚子言那边沉默了许久。

　　正当沈凉玉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却听对方开了口。

　　“此次回洛阳本家，原是我母亲给我定了门亲事。”

　　啪嗒！沈凉玉似乎听到自己心头有什么碎掉的声音。

　　她低下头看着酒杯，闷声道：“哦，是吗？”

　　楚子言起身负着双手站到了窗边，看着湖中的明月，淡淡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寻常男子像我这般年纪的早已做爹了，让母亲一直为我的终身大事烦忧实属不孝，所以这趟回去索性便定了下来。”

　　“那姑娘可还对你心意？”

　　“谈不上对不对心意。两姓联姻，多为利益捆绑，对我来说，娶谁都一样，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听了这话，沈凉玉语带讥诮道：“也是。于你们这些浸淫名利的人来说，娶妻不过是娶她的姓氏而已。无论真心与否，也都无所谓。”

　　看来自己还是没有历练够，竟然对一个小了自己这么多的古代人产生了不该有的情绪。得知他订婚的那一刻，她尚有些失落，不过听了他这番话之后，她竟产生了一丝庆幸，庆幸自己还好没陷的太深，一切都不晚。

　　楚子言听了她的话倒也不恼，转头将目光落到了她的脸上，折扇轻摇，“若她是一个贤淑本分的好妻子，我当然会尊她敬她，护她一世周全。”

　　沈凉玉不由自失一笑，仰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因喝的太急，呛到了喉咙，转身咳嗽了几声才道：“那恭喜你了。等你成婚那日，我一定奉上大礼一份。”

　　楚子言这才注意到她情绪似乎有些消沉，含笑问道：“怎么？莫非沈兄也想成亲了？可是有了心仪的女子？”

　　沈凉玉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半晌方摇了摇头道：“无。”

　　楚子言一合折扇，重新坐回到榻几旁，“你接下来可是要去京城？”

　　沈凉玉倒酒的动作一顿。

　　他怎么知道自己想去京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她道。

　　“经过这几年时间的相处，我也知你能力并非常人能比，但我还是想奉劝你一句，这京城之地，势力纷杂，万分凶险，你想动永安侯世子可不似许炜之流那么容易。这入京一事还请沈兄三思，万勿意气用事。”楚子言肃容道。

　　“我知道动他很难，但我不会轻易放弃的。对别人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死罪，他怎么还能若无其事的享受荣华富贵？即便他身份贵重又如何，王侯将相宁有种？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他对当年无辜惨死在他箭下的冤魂叩头谢罪！”沈凉玉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楚子言道：“那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便不多说什么了。话说回来，当年参与围猎的人除了永安侯世子便只剩下我了，不知你打算何时对付我？”

　　沈凉玉闻言眼中划过一丝复杂之色，“……”

　　她心里知道当年的人猎根本错不在他，相反，若是没有他，她根本都活不到现在，可若什么都不做就这么放过他，她又有点不甘。到底为什么不甘，她也不明白，又或许明白了却假装自己不明白。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你不杀我？”楚子言仍旧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仿佛在说的事情跟他无关。

　　沈凉玉看着杯中的酒水，许久才开口道：“杀一个人太简单了，我不想杀你。你于别人或许是有罪的，但对我却是有大恩，我沈玉向来恩怨分明，你帮过我，这份情我一定会还你，相对的，你当年欠下的债，也须得你亲自还。”

　　楚子言闻言点头道：“好，我明白了。若是沈兄弟有任何需要，只要不违背良心道义，我都可以答应你。”

　　沈凉玉哼道：“再说吧。”

　　见画舫已经靠岸，她端起面前的酒仰头喝了下去，随手将杯子扔到榻几上，勉强起身道：“太晚了，你慢慢喝吧，我先走了。”

　　今晚她先是为串儿庆生喝了不少，刚才不知不觉中又喝了不少，这猛然一起身竟是头重脚轻，脚下无根，哐啷一声撞翻了榻几，直直栽了下去。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自己陷进一个温暖的环境中，有一只大手牢牢环住了她的腰。

　　沈凉玉抬头见是楚子言抱住了自己，竟莫名有些气恼，“撒开！已经订婚的人，跟我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语气里带了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你？！”看着怀里醉眼朦胧的人，楚子言俊脸上有疑惑，有惊讶，还有一丝捉摸不透的情绪在里面。

　　“我…什么我!松开！我要走了！”沈凉玉甩开他的手，撑着坐了起来。

　　楚子言脸色如常地收回手，浑身却是有些酥麻。

　　“你醉了。不如今晚就在画舫歇一晚，明早再走吧。”他道。

　　沈凉玉甩甩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大着舌头道：“不…用。我、我没事……”

　　说话间，人已经踉踉跄跄出了船舱。

　　楚子言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垂眸，不知想了些什么，而后对守在门外的炽风道：“沈二爷醉了，你护送她回去。记住，要把人安全送到。”

　　“是。”炽风弓了弓身，朝岸上追了上去。

　　“来人，准备马车，立即回府。”楚子言站起来，吩咐道。

　　他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东西，说不定能解开他心中的疑惑。

　　翌日清晨，沈凉玉在一阵阵蝉鸣声中睁开双眼。

　　随着人的清醒，宿醉带来的后遗症也开始发作，她感觉自己的头快要炸裂了。

　　沈凉玉环视一周，自己怎么回的城隍庙来着？

　　她拍了拍额头，拼命回想昨天自己有没有失态丢丑的地方。

　　“咚咚咚”有人敲门。

　　沈凉玉踢拉着鞋，拉开了门栓。

　　“哟呵！你这平常起的比鸡都早，今天怎么比我还能睡？”胖子推开门走了进来。

　　“喝多了……”沈凉玉重新栽回了床上，嘴里嘟囔道。

　　“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昨个怎么把我一个人丢在城里，自己跑回来了？”胖子递过来一个油纸包，“给你带的包子，热乎的。”

　　“谁让你自己醉的不省人事，我可不想拖着一头猪走那么远的路回来。”沈凉玉将包子推了回去，“没胃口，你自己吃吧。”

　　胖子道：“怎么说都是你有理，我不与你一般见识。”

　　他咬了两口包子，突然喉咙一动，开口道：“老二，有个事儿我想跟你商量商量……”

　　“什么？”沈凉玉躺在床上揉着鬓角，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你有没有看见县城贴的征兵告示？”

　　沈凉玉不解，抬眼看他。

　　胖子将嘴里的包子咽了，“你有什么想法没？”

　　“你想去？”沈凉玉一个打挺坐了起来。

　　“我打小就爱听说书先生讲那些大将军的故事，做梦都想有一天我也能成为像他们那样的盖世豪杰。正好现在朝廷要打仗了，这可是一个建功立业扬名立万的好机会。我寻思不如咱们也去投军吧？”胖子极其认真的说道。

　　“你想投军报国这个想法是好的，但是当将军却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战场上刀枪无眼，稍有不慎便非死即伤，哪有话本子里说的那么简单？自古以来，一将功成万骨枯，世人只看到当将军的荣耀，却不知一个将军的成功背后是多少人的血肉之躯换来的。再者说，何谓将军？或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或调兵遣将，百万军中取敌首级。你觉得这些你能做到吗？”沈凉玉目光与他对视，同样认真道。

　　胖子神情一凛，竟无言以对，脸色有些发青。

　　“算了，你好好想想吧，若真想去，我也不拦你，毕竟这也不是坏事。”沈凉玉叹了一口气，双手搓了把脸，准备出去洗漱。

　　“不好了！出大事了！”

　　小海连滚带爬的闯了进来。

　　沈凉玉一惊，小海跟了她这几年，性子早就锻炼出来了，很少见他这般惊慌失态，“出什么事了？”

　　“三爷…三爷被抓走了！”

　　沈凉玉闻言立即变了脸色，“什么时候？被谁抓走的？”

　　“就在半个时辰前，济生堂的药童急急慌慌跑到侦探事务所，说三爷被一群黑衣人抓走了。等我带着人赶去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我让手下的弟兄们先沿途打探消息，这才急忙赶回来报信。”小海喘着粗气说道。

　　沈凉玉和胖子对视一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