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警穿越之王爷，不许动！》百玖歌

32、来客

　　大雪飞飞扬扬下了几日，不但没停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幸好在大雪之前，沈凉玉让众人加固了屋棚，不然这场雪下来，不知要压塌多少屋棚，冻伤多少人。

　　总算挨到了腊八，大家一大早就冒着风雪进了城，想趁着粥棚施粥之前占个好位置，能饱饱吃上一顿热腾腾的稀粥。

　　侦探事务所这几天也冷清的很，沈凉玉便随着众人一起前往，不是她没骨气要去混这趟免费的午餐，在三餐不继的情况下，骨气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了，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丢人。

　　因流民乞丐都被沈凉玉集中到了城隍庙，粥棚这边便没有多少人排队，偶有几个家境贫寒的百姓偷偷摸摸来排队，又怕被熟人看到，丢了脸面，领了东西便匆匆离开。粥棚里的仆人打着哈欠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突然看到这么一大波人过来，倒把他们吓了一大跳。怎么，这是要抢啊？

　　还未等他们开口呵斥，便看到这些叫花子在一个黑瘦小子的指挥下，很有次序地排起了两条长龙。见此情景，倒不好呵斥了，几人挥着勺子没好气地一勺一勺舀着粥，嘴里机械地重复着：“下一个。”

　　沈凉玉看着自己碗里的粥，说是粥，其实也就几个米粒子，稀汤稀水的，没什么油水，但好歹热乎，一碗喝下去，浑身也暖洋洋的。虽然没有蛋糕，没有礼物，不能唱K，不能蹦迪，但此刻这一碗热粥竟让她觉得这个生日过得还挺满足。

　　沈凉玉自失一笑，总觉得自己魔怔了。

　　她将空碗递给刘勇，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走了。”

　　胖子端起手里的粥碗一饮而尽，胡乱擦了把嘴：“去哪？”

　　沈凉玉没回答，她伸手接过刘勇用竹筒装好的热粥，对刘勇道：“你带大家伙先填饱肚子，我跟胖子去所里看看。”

　　刘勇闻言停下脚步，面上有些不自然，“那…好吧。”

　　沈凉玉心里有事，也就没注意刘勇那满是不甘和郁郁的眼神。

　　北风凛冽，寒冬的街道最是冷清，只有了了几个小摊贩冒着严寒来赚几个活命钱，侦探事务所更是门可罗雀，看店的小海见到沈凉玉和胖子进来，连忙了过来，“老大，你们来啦,我一直在这守着，哪里都没敢去。”

　　小海是沈凉玉从这群孩子里挑出来最机灵的一个，眼皮子活的很，嘴巴也甜，平常就住在事务所里守着。

　　沈凉玉看着他冻的通红的小脸，不禁一笑，扬了扬手里的竹筒，“辛苦你了，喏，给你带了粥，先随便填填。”

　　小海惊喜地接过竹筒，脸上满是感激之色，正欲开口倏地一顿，眼睛直直往沈凉玉身后望去。沈凉玉见他脸色有异不明所以，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店中不知何时多了两个人。为首的一人高大魁梧，豪迈硬朗，一手背在身后，一手不停转动两个白玉球，正老神在在地看着他们三个，而他的身后是一个胖子和沈凉玉都认识的熟人——威远镖局的孙管事。

　　见沈凉玉看过来，孙管事上前一步微一施礼，笑道：“两位小兄弟又见面了，真是有缘，给二位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威远镖局冯总镖头。”

　　话音刚落，“噗通”一声胖子从椅子上栽了下来，神色慌张地爬起来，结结巴巴地道：“你…你瞧这椅子，一点不结实，我就说得买俩新椅子……”

　　沈凉玉心中也是一紧，弄不清他二人的来意，试探地问道:“不知两位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小海此时也回过神来，殷勤地端茶倒水，还将椅子擦了又擦，唯恐慢待了贵客。

　　冯万钧打量了店铺四周一圈，才迤迤然坐下，声若洪钟： “贸然来访，有些失礼了，几位小兄弟不要怪罪啊。冯某听说你们这侦探事务所专职寻人寻物，查案追踪，可有此事？”

　　还未等沈凉玉开口，胖子突然一脸殷勤地上前招呼道：“嗐，冯爷，您想解决这些麻烦事那您今儿可算找对了人，我们这找人寻物，要债催账，我们都能给您办的妥妥当当的，保证让您满意。”之前，他还以为是他们假冒小厮的事被发现了，吓了一大跳，现在一听是生意上门，所谓钱壮怂人胆，他唯恐到嘴的鸭子飞了，立马上前做起了业务推销。

　　那狗腿的样子实在让人不忍直视。,

　　沈凉玉正色道：“不知冯总镖头今日来是有什么事需要我们效劳的，凡力所能及之事，我们必不推辞，总镖头不妨直言便是。”

　　冯万钧不动声色地仔细端详着她，刚那一瞬间的慌乱他是看在眼里的，心想：如此情形下，这个孩子还能保持镇定，迅速判断形势，掌控主动权，果然非同一般。

　　他哈哈一笑，道：“小兄弟快人快语，果真我辈中人。冯某今日来，也的确有一桩麻烦事想劳烦小兄弟。不如，咱们坐下好好谈？”

　　“洗耳恭听。”

　　原来，一年前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灭门惨案，镖师韩伯阳一家上下十余口一夜之间被屠杀殆尽，又一把大火将韩家烧了个七零八落，只有一个看门的老仆躲在马棚侥幸逃过一劫，但也被这场大火烧得面目全非。这韩伯阳一身武艺也不弱，竟这样悄无声息被人灭了门，闻者无不咋舌。蹊跷的是与韩伯阳交好的宋青山镖师也在一夜之间失去踪迹，渺无音讯。

　　有人说是宋镖师灭了韩镖师一家满门后逃之夭夭，冯万钧是不信的，先不说宋镖师为人正直，品性纯良，单说他与韩镖师二人交情颇深，情谊深厚，也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冯万钧沉声叹道：“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一个死于非命，一个生死不明，若不早日查出真相，冯某实在无颜面对兄弟们。”

　　一个全家被灭口，一个失踪？又是同一时间这么巧？两者之间若说没有关联，鬼都不信。

　　沈凉玉问：“屠人满门一般都是与之有深仇大恨者才这么痛下杀手，你们确定不是江湖仇杀？”

　　冯万钧摇头，“不是我冯某人往自己脸上贴金，当今江湖上谁人不卖我三分面子，就是有那么一两个不对付的，想动我手底下的人也要仔细掂量一下，怕崴了手。这一年多来，我动用了黑白两道的关系，就是查不出一丝头绪，如果你能帮我查出这个凶手，冯某定重谢，且凡我威远镖局势力所达之处，皆将小兄弟奉若上宾。”

　　“命案现场现在可还在？这件案子的卷宗我能看看吗？”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有余，案发现场和卷宗若保存的完好，说不定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伯阳的院子当初被烧的一片狼藉，查案的官差去了也没查出所以然，我便派兄弟将宅子封了，他家那个老仆倒是个忠的，被烧成那样也不肯离开，我只好留他在那继续看守宅子。现在去找，恐怕有用的东西不多，不过卷宗这个倒是容易，我让人跟官府打声招呼就可以带你进去查阅。”

　　沈凉玉点点头，与冯万钧敲定时间，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决定先去现场看看情况。

　　冯万钧痛快付了五十两定金，言说第二日会派人来接，交代完这些便带着孙掌柜离开了侦探事务所。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胖子显得非常激动，拿起银子逐个用牙咬了咬，“好家伙，这可都是实打实的足银，这能买多少东西？！”说完仍有些不敢置信，转头向沈凉玉和小海求证道：“这，都归咱们了吗？”

　　沈凉玉莞尔一笑，故意正色道：“当然。除非你想免费给人家干活。那，我这就给人送回去。”

　　胖子一听，护小鸡子似的将银子统统拢进怀里，梗着脖子叫道：“这天底下哪有给人白干活的，有买有卖才叫买卖，咱干活他花钱，天经地义！”

　　海子忙不迭地连声附和。

　　沈凉玉有些忍俊不禁，笑道：“行了，行了，你们别东拉西扯了。将银子拿去交给徐茂，快过年了，让他给大家都置办套新衣，过个安稳年。”

　　胖子对这个决定颇有些不满，但是看她一脸坚定的态度，也知道这事是没得商量了，气鼓鼓地嘀咕：“行行行，你乐意把钱花给谁就花给谁吧，我这是河泥的香臭——瞎操心。”

　　不管就不管，哼，有些人，不吃点亏，就不知道好赖。

　　不行啊，不看着点，万一徐茂给中饱私囊了呢？

　　谁都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胖子愁得肠子都打了上百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