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警穿越之王爷，不许动！》百玖歌

26、秋娘

　　沈凉玉回到屋里，顾大小姐依旧端坐着没动，见她进来，抬眼询问道：“可找到什么线索没有？”

　　沈凉玉点点头，摊开手掌问道：“小姐可知道这耳环是谁的？”

　　顾小姐看着耳环思索了片刻，摇摇头，“没有印象，院子里的丫头带的大多都是鎏金的，很少见到有人带这么素净的耳环。”

　　“咦，这不是秋姨娘的耳环吗？”她身边的丫鬟插口道。

　　“你确定？”沈凉玉问道。

　　“确定。老爷赏了她那么多金石耳环她都不带，不知怎么就爱带这副银质的。因为这个大家暗地里还笑话她上不得台面。”

　　“我想见见府里的秋、雪二位姨娘，若我推断的不错，偷玉佩的人应该就在她们二人中间。”沈凉玉说道。

　　其实她心里已有定论，只不过有些细节还想不通。

　　很快，下人请来了两位姨娘。先进门的是雪姨娘，削肩柳腰、满头珠翠，打扮的妖妖艳艳的，甫一进门，一股子香风便扑面而来。她的身后跟着一位身材纤细，眉目清秀的女子，穿着打扮简单随意，也并未施任何粉黛，想来这个应该就是众人口中的秋娘了。

　　“大小姐今儿个怎么想起叫卑妾过来坐坐，可是有什么事吩咐？”雪姨娘扶了扶鬓角，娇笑道。

　　那秋娘并未吭声，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今日叫两位姨娘来，主要是想问几句话，希望二位姨娘莫要怪罪。”顾大小姐肃容道。

　　“这个可不敢。大小姐有什么事尽管问，卑妾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雪姨娘又是一阵娇笑。

　　顾小姐移目看向沈凉玉，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秋、雪二位姨娘随着她的目光转去，这才发现屋子里竟然有个孩子，还是个男孩，不禁目露诧异之色。

　　大小姐的屋子里竟然藏着一个男娃，哦哟，这可真是天大的丑事。雪姨娘一脸兴奋之色。

　　秋娘只略微诧异了下，便又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

　　沈凉玉仔细观察了这两位姨娘从进屋到现在的一举一动，心里更加肯定自己推断的不错。她扬起笑脸冲雪姨娘问道：“是这样的。大小姐她丢了块玉佩，里里外外又找不见，刚才听下人说，姨娘你前几日夜里在这附近出现过，不知姨娘可曾见过那块玉佩？”

　　那雪姨娘听到这里勃然大怒，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我说没事没非的怎么突然请我过来，合着这是把我当贼了？捉贼拿赃，大小姐可别听人信口胡说随便诬赖人！不然我就去找老爷给评评这个理。”

　　听了沈凉玉的话，秋娘也皱了皱眉，却依旧默不作声。

　　“两位姨娘莫怒，清者自清，大小姐叫您二位过来问清楚就是为了给你们洗清嫌疑，不然任由着下人胡说，三人成虎，流言可畏，到时候您二位岂不是百口莫辩？”

　　沈凉玉这么一说，那雪姨娘面上好看了些，撇撇嘴，“那这内院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呢，怎么就单单怀疑我们两个？”

　　“说的就是这个，平常仆妇出现在这园子并不奇怪。倒不知姨娘那日夜里却出现在园子里是为了做什么？”沈凉玉问道。

　　“我……我就随便赏赏花而已。”雪姨娘目光有些闪躲。

　　“还请姨娘不要隐瞒。这么冷的天，你白天有多少花赏不了，偏到夜里去赏？”顾小姐有些不悦。

　　“哎呀，我直说了就是。我就是听说老爷爱看月下美人，所以那日收拾了一番想在园子里等着老爷呢。谁知道，老爷没等来，还差点把人冻伤。”雪姨娘一脸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寂静之间,只听噗嗤一声,有丫鬟笑出了声。

　　雪姨娘闹个大红脸，狠狠瞪了那丫头一眼。

　　沈凉玉闻言颔首，像是同意她的说法，转头冲一直默不作声的秋姨娘问道：“这位姨娘好生安静。”

　　秋娘一愣，柔声道：“卑妾不善言辞，不敢贸然插口。”

　　“敢问秋姨娘这几日可来过大小姐这园子？”

　　“大小姐赴宴那日我来过，见大小姐不太方便，略坐了会儿就回去了。”

　　“之后便不曾来过吗？”

　　秋娘略有些迟疑，道：“不曾了。”

　　“秋姨娘怎么不带耳坠？我瞧着你打的有耳洞。”沈凉玉突然话锋一转。

　　秋娘脸色微变，摸了摸耳垂方道：“听大小姐找我，仓促间忘了带了。”

　　“我刚捡到一只耳环姨娘看看可是你的？”沈凉玉掏出那只石榴花耳环。

　　秋娘看着这只耳环，脸色大变，但很快又恢复镇定，“看起来跟我那对挺像，但这只不是我的。”

　　“哦，能把你那对耳环拿来给我们看看吗？”沈凉玉道。

　　秋娘摇头，“早就不戴了，恐怕一时不太好找。”

　　“你是根本找不到一对了。”沈凉玉无情拆穿她，“若是现在去你屋里找找，应该能找到另外一只。”

　　秋娘深吸一口气，反问道：“怎么就非得是我的了，就算那几日我来过，雪姨娘也来过，我俩都有嫌疑，为何小哥不怀疑这耳环是她的呢？”

　　雪姨娘闻言大怒，“你个小蹄子攀扯我干什么！我才不稀罕这种穷酸的首饰。”

　　“郁金香白日里绽放，夜间闭合，夜里出现的雪姨娘是不可能把耳环掉落在花瓣里的。”沈凉玉摇头。

　　雪姨娘听完气势又足了三分，“听见没有？！”

　　“就算是我的，那也可能是我之前过来赏花不小心掉落的，说明不了什么。”秋姨娘勉强笑道。

　　“这花正值花期，应是最近几日绽放的，而你之前说从大小姐赴宴过后，你便不曾来过了，那这只耳环是什么时候掉在花瓣里的呢？”

　　“哦…那有可能是我记错了，白日里偶尔路过花圃里掉的。再说，人人都知道，我不喜欢金银玉石，我偷大小姐的玉佩何用？”

　　“自然是为了报复她，就算不能毁了这桩亲事，弄丢了定亲信物也会让婆家人不喜的吧？”沈凉玉截断她。

　　“毁了大小姐的亲事？真是笑话，我是从大小姐房里出去的，跟大小姐的情分不比一般，因何要报复大小姐？”秋娘冷笑反驳道。

　　顾大小姐闻言点头，“不错。秋娘对我一直忠心耿耿，即便做了父亲的妾室，对我还是恭敬有加。你是不是弄错了？”

　　沈凉玉摇摇头，“她以前确是忠心的，只不过你的一个决定伤了她的心。”

　　“哦？什么决定？”顾小姐诧异道。

　　沈凉玉没有回答，指着秋、雪姨娘二位姨娘道：“你可看出她们二人有什么不同？”

　　顾大小姐仔细端详了两个姨娘，迟疑道：“秋娘打扮的过于素净了些，不像一般爱邀宠献媚的姨娘。”

　　雪姨娘闻言脸色有些难看，恨恨地甩了甩帕子。这话说的，她就是那个“一般姨娘”了呗。

　　“这就对了，常言道女为悦己者容。秋姨娘不愿收拾打扮，说明她对你父亲根本没有邀宠之心。她不喜欢你父亲，不愿意做你父亲的姨娘，而你却把她送了出去，她心里怎能没有怨恨？作为你曾经的贴身丫鬟，了解你的生活习惯，她知道你藏钥匙的地方也就不足为奇了。”沈凉玉道。

　　秋娘强装镇定，蹙眉道：“小孩子家胡言乱语，大小姐屋子里从没断过人，何况有谁会青天白日的登堂入室偷东西？”

　　“不错，就算她知道我放钥匙的地方也没用。她又怎么知道那日我屋子里没人？”顾大小姐有些疑惑。

　　“有人帮她把你们调开的。”沈凉玉缓缓说道。

　　秋娘蓦然动怒，站起身喝道：“越说越不像话了。大小姐，虽然卑妾是奴婢出身，但也断然容不得这样被人污蔑，今日若是不给我个交代，卑妾愿以死明志。”

　　一副大义凛然，不容侵犯的模样。

　　沈凉玉一笑，“要说我刚才还不确定的话，那么现在就是百分百确定了。秋姨娘这么慌张，是怕揪出那个人吗？”

　　秋娘闻言脸色有些苍白。

　　顾大小姐愕然道：“有人帮她？谁？”

　　“那个献鹦鹉的账房。正是那个账房借着献鹦鹉给你母亲，将人都引去你母亲那里，这样她才有可趁之机。”

　　秋娘听到这里大惊，尖叫道：“不是，不关他的事！是，是我偷的，是我趁人不在，偷偷溜进来偷的。”

　　顾大小姐难以置信，“真的是你？”

　　“是我！宁为鸡头不做凤尾，我是想嫁人做正头娘子的，从来不稀罕做什么姨娘妾侍。是你，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我一直对你忠心耿耿，从未有过私心，只想着等你出嫁了，能念在我伺候过你一场的份上，让我赎身放我出府。没想到你好狠毒的心，竟然将我送给你爹那个糟老头作践！这一切都是我做的，跟别人没有关系。”秋娘语调尖利，瘫坐在地上，目光里满是怨恨和不甘。

　　“跟他有没有关系，你说了不算！”顾大小姐喝道，“告诉我，玉佩现在在哪里”

　　“玉佩早就被我摔碎了！碎成末了！你就小心着别被夫家追究乃至退婚吧！”秋娘恨声道。

　　顾大小姐听到这里，惊怒交加，娇俏的小脸也青白不断，尖利喝道：“来人，来人，快给我打杀了这个背主的贱奴！”

　　“大小姐莫慌，我想玉佩应该还在。”沈凉玉安抚道。

　　顾大小姐一愣，“当真？”

　　“从犯罪心理学上来说，她为了报复你才拿走那块玉佩，这个玉佩在她手里一天，你就坐卧不安一天，她想慢慢享受折磨你的滋味，就绝不会轻易毁去那块玉佩。而且，为了避免你搜查内院，她不会放在自己的屋子里。所以，我建议你找人悄悄去外院那个账房那里搜一搜，应该能找到。”

　　顾大小姐闻言半信半疑，连忙唤人去搜，果然在那个账房的房里搜出了那块双螭纹玉佩。账房对两人合谋盗佩一事供认不讳，据他坦白他与秋娘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因秋娘家境贫寒，被父兄卖进了顾府里做丫头，为了能和心上人长相厮守，他才进了外院当账房。本想等顾大小姐出嫁之前求个恩典，谁知被顾老爷横刀夺爱，这才引来了秋娘的报复之心。

　　出了顾宅，沈凉玉揣着一大笔封口费心情颇为沉重，也不知顾大小姐最后会如何处治那对苦命鸳鸯。

　　送她出来的丫鬟看她一脸忧色，悄悄告诉她：“我们大小姐是个心地善良的主，不会做的太绝，不过他们做下这等事，肯定要吃点苦头的。”

　　沈凉玉闻言，稍感安慰：“那就好。麻烦姐姐在大小姐面前多多帮他们美言几句，他们也怪可怜的。”

　　丫鬟笑道：“没想到你这么个小东西，还挺有人情味儿。你放心好了，秋娘平日里与大家伙关系都不错，我们又怎会眼睁睁看她丧命，姐姐自会帮衬她的。”

　　沈凉玉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与她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