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警穿越之王爷，不许动！》百玖歌

23、乞丐头头

　　沈凉玉带着刘勇出了客栈，寻了家当铺，将怀里那支珠钗当了二十两银子。虽然知道那珠钗肯定不止二十两，但是眼下也没工夫计较那么多。这二十两加上之前孙卫给的酬谢，他们手头竟然有了一笔很可观的巨款。正暗暗盘算的她还不知道的是她刚出了当铺，那支珠钗就被送到某人的书案上。

　　沈凉玉一边漫无意识的走着，一边暗暗思量。要想在这古代落地生根长久的生存下去，光指这点银子坐吃山空肯定不行，得想个长久的法子才是。

　　她摸了把下巴，转头看了眼刘勇，正色说道：“其实这么几日来，我也看得出，你这人除了有点小奸猾，本性并不坏。今儿既得了银子，我也不会独吞，除去胖子和串儿的药钱，我分你一份，你去寻个营生好好过活，只要往后不再欺凌弱小，为非作歹，咱们便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自刚才客栈那会儿起，沈凉玉在刘勇心中已经近乎神化了。听沈凉玉这么一说，他搓了搓手，有些局促道：“我不要银子，我以后就跟着您行不行？我刘勇虽只是个小混混，但说出去的话也能砸个坑。以后您就是我老大，您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有什么事需要出力气的您只管言语，我保证给您办的妥妥的！”

　　沈凉玉闻言，倒是有些诧异。她以为刘勇是要迫不及待脱离她的“魔爪”的。沉吟了一下，她点点头，沉声道：“既然你这么说，那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你放心，既做了兄弟，只要你不作奸犯科，我自不会亏待你，而且只要有我一口饭吃，绝不会让你们饿着。”

　　刘勇喜出望外，连连点头应是。

　　沈凉玉从怀里拿出钱袋，取出几锭银子后，忍着牙痛将剩下的全部交给了刘勇，“现在我有件事要你去办。”

　　沈凉玉声音一落，刘勇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有什么事老大吩咐就是。不用银子。”

　　“我要你办的事没有银子可不行。”沈凉玉摇头，又一字一句地道：“你去把这县城所有的乞丐和流民集中起来，这些银子你先拿去给他们买些吃食和衣物，不够的我自会想法子。”

　　听她这么说，刘勇有些诧异，他奉沈凉玉为老大，那么他手底下的人听她的也理所应当，没想到她竟然舍得拿出这么多银子给这些不相干的人。心里虽疑惑，他仍是接过银子说了句“您瞧好吧。”便消失在人群里。

　　沈凉玉倒不怕他拿了银子跑路，刘勇这个人胆气不足，野心有余，再加上他一直以为被喂了毒，谅他一时半会还没那个胆子拿自己的命去赌。

　　初冬的风已然有了透骨之意，沈凉玉回到医馆时，已临近傍晚。

　　串儿老远看到沈凉玉，脸上一喜，乳燕投林般跑了过来，“沈玉哥哥，怎么去了这么久？”

　　沈凉玉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递给他，“饿了吧？给你带了几个芝麻团子，快吃吧。”

　　串儿欢呼一声，接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打开，小心翼翼地拿出团子，又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甜的眯起了双眼。

　　沈凉玉笑了，忽而又觉得心酸。

　　那边送走最后一名病患，大成和阿东开始收拾药柜，准备上板。沈凉玉视线扫过去，见阿成正用下巴点着自己冲阿东挤眉弄眼。

　　沈凉玉蹭了蹭鼻头，从怀里拿出仅剩的几锭银子，放到吴大夫跟前的案桌上，“不知这些银子，可够我兄弟的药钱？”

　　因为有了银子，她留下了那串佛珠，想着好歹是原主唯一的遗物了，留下做个念想吧，真到山穷水尽之时再拿来应急也不错。

　　吴大夫撩起眼皮，慢腾腾地嗯了一声，转头吩咐阿东熬药。

　　沈凉玉舒了一口气，胸口的大石落了地，对吴大夫不咸不淡的态度也不甚在意，毕竟有求于人嘛。

　　“天色已晚，医馆鄙陋，你们恐怕要想法子另行安顿。”

　　这老头半天不开口，一开口就是赶人。古代的医馆好像是不给病人住院的，沈凉玉暗暗皱起了眉头。

　　串儿将剩下的芝麻团子仔细包好，塞到怀里，忧心忡忡地瞅着沈凉玉。

　　“不过嘛，老夫也不是冷血无情之人，倒也不是不能通融。”吴大夫补充道。

　　拜托老人家，说话不要大喘气好吗？沈凉玉心里悄悄抹了一把汗，“多谢吴大夫医者仁心。”

　　“不过，老夫有个条件。”吴大夫继续说出了一个不过。

　　沈凉玉突然想哭，“您说。”

　　吴大夫沉吟了一下，指着串儿说道：“我还是想留下这个孩子。”

　　他说的留下，明显不是指今晚。

　　沈凉玉沉默半晌，决定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您真的是因为他和你死去的孩子有点像才要留下他的吗？吴大夫不要欺我们年幼，随便几句话就想糊弄我们。”

　　吴大夫面有苦色，眼神有些缥缈，似是陷入了回忆，“不瞒你们说，老夫自幼学医，诸事顺遂，却不想子息上异常艰难，人到中年方得一子，原本得偿所愿喜不自胜，谁料天有不测风云，我儿长到七岁那年，被一场天花夺了命去，孩子他娘也因此郁郁而终，想我吴某人半生兢兢业业，恪守医者本分，却落得一个孤家寡人的下场。”他语带哽咽，“那日乍一见，这小儿竟与我那幼子有几分相像，想是冥冥之中我儿不舍老父孤苦无依，才将这孩子送来老夫面前，他若是愿意留下，虽算不上锦衣玉食，但老夫也可保他衣食无忧。”

　　看他神情不似作伪，沈凉玉觉得自己是有些草木皆兵了，居然以为这老头是什么变态恋童癖。她重重吐了口气，想着古代人最是诚信重诺，对方又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大夫，串儿若能跟着吴大夫也不失一个好去处，最起码不用跟着她风餐露宿，流落街头，再说若能跟着学点医术，那可是一辈子的铁饭碗。

　　结果她刚要点头答应，串儿便噙着两包眼泪花死死拉着她的胳膊哭道：“沈玉哥哥不要丢下我，串儿不要跟你们分开……”

　　沈凉玉被他哭得心头发软，想了想，拉着串儿到一边小声劝道：“傻串儿，你虽然留在这里，又不是见不着我们了，只要我和胖子依旧在这定县，咱们就可以常常见面，你怕什么。再说了，你做了这老头的干儿子，你胖子哥再吃药就有着落了，这不是人常说衙门有人好办事嘛。乖哈，听我的，以后若是他对你不好，你言语一声，我和胖子立马杀过来带你走，行不行？”

　　串儿似懂非懂，因对沈凉玉的盲目信赖，终是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沈凉玉松了一口气，拉着他回到吴大夫案前，“吴大夫若是不会阻拦我们兄弟之间偶尔见个面，我们就答应，如何？”

　　“自然不会。”吴大夫刚才听串儿语带不愿，颇有些灰心，现在听他们答应，已是喜出望外，哪里会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

　　沈凉玉递了个眼色给串儿，“还不赶紧磕头。”

　　串儿一脸懵懂，不过沈玉哥哥叫他磕头，他就磕，二话不说就跪下磕了三个大响头。

　　吴大夫老泪纵横，激动的胡子乱颤，“快起来，快起来。好孩子，好孩子。以我的年岁做你爹已然不合适，这样罢，以后咱们就爷孙相称，你便唤我爷爷吧。”

　　串儿这倒没用教，甜甜叫了声“爷爷。”

　　“哎，哎。”吴大夫笑的牙不见眼。

　　阿东笑着凑趣道：“师傅大喜，咱们给小少爷见礼了。”

　　大成撇撇嘴，不咸不淡地叉了叉手，算是见礼。

　　吴大夫喜不自胜，吩咐阿东去馆子里叫了一桌席面，全作认亲礼，连胖子都拖着病体起来扒了两碗红烧肉以示庆贺。

　　接下来因沾串儿的光，胖子在医馆养伤就变得顺理成章了。沈凉玉这才腾出手来和刘勇整顿定县的“小丐帮”。

　　这群流民和乞儿，本来就以刘勇为首，现在又听刘勇说跟着沈凉玉能吃上饱饭，几乎对沈凉玉唯命是从，一呼百应。

　　于是乎，定县的守城卫兵惊奇地发现，最近城里的乞丐自发的流动向城外，听说他们在城外城隍庙安了家，还自发砍树培土建起了房子，大有建个城外城的架势。

　　听卫兵上报，王其昌正捧着紫砂小茶壶站在房檐下逗鸟，闻言斥道：“蠢材！叫你们眼睛放亮点，是要你们仔细看着有没有挟带童男童女的拍花子，你们盯着一群叫花子作甚！？本官养你们这群废物干什么吃的！”

　　卫兵被骂个狗血喷头，连连告罪离去。

　　王其昌就着茶壶咪了口，砸吧砸吧。这群流民乞儿常日流连城内，讨食乞怜，以至于很多富家大户不堪其扰，怨声载道，现在自发出城不失为一件好事，管他们去哪安家，只要不在城内流窜就行。

　　他撇了撇八字胡，思虑一番后觉得这个事有必要往上禀报一下，说不定能给考校政绩加分哪。

　　嗯。他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哼着小曲自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