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
我是你娘
掉水里之时切莫张嘴，不然，死得更快。
是谁说这句话啊？
这不是马后炮吗？
李元春恨恨地想着。
李元春在湖底沉了很久，最终嘴里、胸腔处都仿佛灌满了水，她的意识涣散了。
……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元春听到声音。
“主子，主子？”
有人在喊她？
她还没死吗？是三月吗？
李元春挣扎着要睁开眼瞅瞅是谁在说话，奈何，眼皮重若千斤，死活睁不开啊。李元春现下只有一对耳朵好使了。
那声音还在继续说着话。
“主子这次昏睡了挺久时间呢。幸好性命无大碍，可惜大夫都说不知主子几时能苏醒呢？”
这声音，不是三月？
声音沉稳，年纪应该不小。
这个时候，另一道声音插了进来，说道。
“夫人也真是的，怎么这么想不开投湖自尽呢？夫人若是没了，让老爷如何是好啊？”
这声音跟刚才的声音不同，嗓音尖细，加上带着怒火，连声调都提高了不少，听入李元春耳朵里只觉得刺耳难听许多。
投湖自尽，说的是她吗？
李元春恍惚地记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虽然那个时候她并未来得及看清楚身后那人的长相，可是她确实是被人有意推入湖底的，怎么成了她投湖自尽了？
这个胡说八道的丫头是谁？
李元春觉得手有点痒痒了。这放在以前，她准会教训下这个瞎说的丫头。
等等……
李元春觉得自己刚才似乎听错了什么？
即使眼睛睁不开眼，她一对婉约柳眉弯弯仍紧皱成一团。
刚才这丫头似乎喊她什么了？
夫人？
她还没成亲呢。
这丫头究竟在说什么鬼话？她怎么突然之间听不懂了。
李元春嘴巴动了动，终于憋不住话了，深呼吸了一口气，生怕那两个待在她床侧的丫头听不见她的话，气运丹田，猛地喊道。
“你们在胡说什么？”
岂料，这一喊，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屋子立刻安静了下来，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李元春还惊喜地发现，她居然能睁开眼睛了。
头顶上是床帐。
李元春欢喜地转过头，看向床侧。
“你们……”
她原本想说，你们叫三月进来找我。然而，这话刚从喉咙吐出在到达嘴边的时候突然哽住了，继而消失在喉咙深处。
李元春瞪着这两丫头的身后，一脸的不敢置信。
饶是她再不熟悉李元春原本的屋子，可是看了一段时间一些东西她终归还是记着的。但是，这个屋子几时墙上挂了好多水墨画，上面的字迹还是挥挥洒洒一蹴而就的潇洒大气，完全不是出自李元春那写惯了圆润方正大字之手啊。
而且屋子的格局还变化了很多。
李元春的眼睛从屋子四周收了回来，重新落到了床侧之人身上。
床侧的两个姑娘，一个头上扎着总角，看起来大概是十四岁左右，另外一个则年长些，头发绾成妇人的发髻，五官英气丝毫不娇柔做作，跟三月是完全两个模样的。
这两人，先是你瞪我我瞪你，接着两人四只眼一起瞪向李元春。
李元春看着这两双瞪圆的眸子，有点想笑却又有点无奈，只得托着腮帮子，努力镇定地说道。
“你们……可知，三月去了哪里？”
虽然三月是话唠了点，有时还刻薄了点，但她现在只熟悉三月呢。她还需要三月来告诉她，现在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怎么一觉醒来，屋子变了模样，床边还多了两个陌生的丫环。
两丫环又看了看彼此，似乎有些听不明白李元春的话，沉默着。好半天，其中一个年长些的丫环出声说道。
“主子，你说的三月是谁啊？现在已经四月了啊。”
李元春无语地看着她。
“三月不就是伺候在我身边的丫头吗？我也知晓现在是四月了啊。”
结果，这话不但没有让这面前的两人神情稍微明白了些，反倒是两人更加困惑了。
年长的丫头伸手推了推那扎着总角的丫头，轻声说道。
“你去叫下老爷，说夫人醒了。”
等那扎着总角的丫头出去后，这年长的丫环才盯着李元春的眼睛，徐徐说道。
“主子，我是一直伺候在你身边的悦儿，从你嫁到崔府我便跟在主子你身边了，从没有见过什么三月。”
这话，听得李元春一愣一愣的。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屋子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那人一路从外厅步行到内室，掀开了垂落于地上的轻纱，径直走到了床侧这里。
李元春抬眼看向来人。
这一看，更是一愣了。
她甚至脱口而出，指着人喊道。
“崔皓宸，你怎么老得这么快？”
李元春这话让当场的几个人一下子皆是愣住了。
率先回过神来的人先是皱了下眉头，脚步收住了，停在距离床侧还有几步之远的地方，一双上挑的桃花眼冷冷地瞥向床侧待着的丫环，冷声问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丫环二人与进来的男人走到了外厅说话，独留李元春一人在内室。
李元春此刻脑子一片混沌，分不清了。
崔皓宸怎么一下子从十八岁的少年郎变成了三十多岁的壮年男子。究竟是她的眼睛出了问题还是她在做梦？
李元春想了想，还是决定躺下，伸手扯了被子盖在身上。
她现在还是好好睡一觉，也许睡醒了就一切正常了。
估计就是她在做梦吧。
外厅没有什么声音传来，李元春在床榻上心平气和地躺着，呼吸渐渐地平稳下来。
在周公即将来找李元春之时，陡然之间，她觉得身侧的空气仿佛静止了一般。
李元春连忙睁开了双眸。
“你……崔皓宸，你是准备吓我一跳的吗？”
崔皓宸三十多岁的脸正在她咫尺之间，距离她一个手指。连这人过长而浓黑上翘的睫毛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甚至他温热的呼吸都喷洒在她脸上。
李元春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被这温热的气息给唤了出来。
崔皓宸没有回答她，一双桃花眼正黑沉沉地盯着李元春。
李元春一向最怕崔皓宸这厮如此表情。
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虽然都是虚笑，笑不达意。然而一旦这人沉下脸，像这般莫名地盯着她看之时，她便害怕了。
“干……什么？”
李元春惊讶自己说话居然开始结巴了。她在被窝使劲掐着自己的大腿，试图使自己不要屈服与崔皓宸这淫威之下。
却见崔皓宸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落到她掐着大腿的那处。即便隔着被子，仿佛这人似乎便瞧见了她被子底下的动作。
半响，李元春才听得这人幽幽说道。
“夫人，你以前从未敢如此直唤为夫的名字的。今儿，淹了水，倒是胆子大了。”
“是吗？”
李元春回瞪着他。
这人盯着她，又说道。
“夫人，据说你似乎在找一个叫三月的人，那人为夫也没听过呢。”
“没听过？”
李元春有些不敢置信。
三月跟在她身旁那么久了，上次这人不是见过了吗？
李元春忐忑不安地看着他，问道。
“上次慈安寺的凉亭上，你不是瞧见我身旁的丫环了吗？那就是三月啊。”
崔皓宸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即便是再不起眼之人，崔皓宸还是能记住的。怎么，这会却对她撒起谎来了？
崔皓宸却突然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将李元春整个人从被窝里抓了出来。
“你到底是谁？”
李元春整个人几乎快贴上了崔皓宸，她艰难地挣扎着要从崔皓宸的桎梏下挣脱。然而，那抓住她的手纹丝不动，强硬有力，像铁爪一样，生生抓疼了她。
李元春不甘地怒瞪崔皓宸。
“我是你娘！”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十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