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同人]》年唯

5、Chapter05

　　沈浪苦笑：“姑娘就这么讨厌我么？”

　　“谈不上讨厌，不过是不想惹麻烦而已。”白飞飞淡淡地道。

　　“那好吧，那姑娘接下去要去哪？”

　　“去该去的地方。”

　　沈浪一梗，看着她却仿佛想要看穿她的面具一样，就算隔着面具，他也能感觉到那面具下是怎样冷清的一副神情。

　　“在下，在下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要问姑娘……”

　　她静静等着，看着沈浪的神情，忽然间明白了他想要问什么，在心中淡淡地叹了口气。

　　“我大概知道你想要问什么了。”

　　“哦？姑娘知道？”沈浪讶然，“那姑娘的回答是？”

　　她摇了摇头：“我不是。”

　　沈浪先是一怔，而后又是一副失落的模样，淡淡笑道：“多谢姑娘回答……那我先去为七七请大夫了，能否劳烦姑娘在这里帮忙照看一下七七他们呢？”

　　飞飞轻笑：“你不是已经知道我会这么做了么？又何必多问这么一句。”

　　“好，那就有劳姑娘了。”

　　等沈浪回来时并未见到白飞飞在庄里，但他心知她应该在某处暗中监视着。朱七七倒是颇为意外沈浪竟然不走了，她甚至还没有使出下一招呢，虽然心里有些困惑，但还是很高兴沈浪可以不用离开了。

　　飞飞在观察的这两天里并没有漏过同样在庄外监视着的幽灵宫的手下，她心想白静应该是在养伤，所以才派了手下盯着欧阳山庄，只要朱七七还在这里一天，白静大概就不会离开这里。好在熊猫儿回来得快，这样有这两尊门神在，白静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但是这么蹲守下去也不是办法，飞飞想着，与其如此被动为什么不主动出击？白静在等，色使也在等，不如她查出白静所在的据点再告知色使，好过她在这里白白浪费时间。

　　如此想着她便将监视的对象从朱七七转移到了在庄外蹲守的幽灵宫手下身上，等到第三天夜里有人来交班时，她尾随在她们身后，找到了城外她们落脚的客栈，远远得瞧见门后露出了如意的脸，她才确信了白静确实在这里，等到了天亮她写了封信，趁着无人的时候丢进了阿音在太白居的房间里，等她要再回白静的落脚客栈时，却在半路上遇到了沈浪。

　　“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

　　在城外遇见他也是奇怪，飞飞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沈浪只好先回答她：“猫儿不见了，我正在找他呢。”

　　“熊猫儿？他怎么又消失了？”

　　“我也不知道，七七也是才告诉我他已经离去一天了，说是去找怜花兄，却迟迟未归。”

　　飞飞想了想道：“他会不会半途有事离去了？”

　　沈浪摇了摇头：“应该不会，他答应了七七会回来的，他绝不会食言的。”

　　这倒是有些奇怪了，飞飞想到，既然是去找了王怜花，很有可能是王怜花动的手脚，不过看沈浪他们现在与王怜花的交情，恐怕就算她说了也不会相信。见她不语，沈浪便问道：“那你呢？”

　　白飞飞道：“我，现在去找白静。”

　　沈浪神色一变，道：“你已经找到她们了？”

　　“我不仅已经找到她们落脚的地方，我还通知了色使。”

　　“什么？”沈浪不曾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做，“那你现在是要去那盯着么？”

　　“那不然呢？”

　　沈浪沉吟了片刻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你？你不找熊猫儿了？”

　　“熊猫儿过会再找也不迟，但你若是要现在去找白静，那我必须和你一起去。”

　　“我若是要在那盯三天，你要陪着我盯三天么？”

　　沈浪一顿，没有回答。

　　白飞飞见他不答，便踮脚飞身离开，沈浪来不及多想立刻跟上。

　　他们来到客栈外，整间客栈不见一点灯火，这已十分反常，沈浪按住了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两人埋伏了些时候，便忽然听到客栈内传出些异响，一片漆黑之中似有剑光闪过，而后又传来女人痛苦的哀嚎声，在这郊外的夜里显得更加可怖，更加令人恐惧。

　　“看来色使已经下手了。”沈浪沉声说道，飞飞未曾回头，只是紧紧地盯着客栈的窗口，果然随后从里头蹿出几条人影来，他们定睛一看，正是白静与阿音，与左公龙缠斗的是如意和环翠。

　　白静看起来旧伤未好，右臂一直藏于身后，但是即便如此阿音也不能占得什么便宜，两人埋伏了一会，只见从暗中飞出数道金光，全都冲白静而去，白静双拳难敌四手，只能堪堪躲过，阿音瞅准空档放出暗器，近半数打在了白静身上。

　　如意和环翠护主心切，甩开了左公龙挡身在白静身前。

　　“老夫人，您快走！”

　　环翠放出烟雾弹，但是色使似乎早有防备，刚刚那金光闪出之处又跳出一人拦在了两人逃离的去路上，将两人打倒在地，白静反倒趁着这个空挡夺路逃了出去。

　　那跳出的人正是金不换，三人未曾犹豫，丢下倒在地上的两人立刻追了上去。

　　白飞飞立刻跳了下来，迅速移动到两人身边探了探她们的鼻息，两人还活着，只是受了重伤，飞飞从怀中拿出急救的丹药为两人服下，沈浪帮着将两人搬到了一旁放置好。飞飞走进那一片漆黑的客栈中，燃了一枚火折子，在微弱的火光下看到了倒落在地的店家小二和幽灵宫的宫女，两人探寻了一遍，除了店家和小二只是昏迷之外，其他人都已死亡。

　　飞飞站起身来叹了口气：“也是可怜了这些性命，她们大都是身世飘零的女子，一生都为了幽灵宫效命，有的人甚至一辈子都不曾出去过幽灵宫，也许这是她们第一次出来，却也成了最后一次……”

　　沈浪见她如此便道：“回头我请人来将她们都好好安葬了吧。”

　　飞飞点了点头：“那就多谢你了。”

　　“那你不追上去么？”

　　“我想这次应该没那么容易让幽灵宫主逃掉了，你可知道，快活王已经来到城里了么？”

　　沈浪一惊：“你说什么？快活王？”

　　飞飞转身看他：“这几天我除了这里外，也盯着色使他们，上次他们失败之后就已经通知了快活王，所以这次快活王决定亲自坐镇，否则光凭他们也抓不到幽灵宫主。”

　　沈浪问：“你劫了他们的书信？”

　　白飞飞笑道：“这不是难事。”

　　沈浪沉吟，她接着道：“所以说，后面的事不是我不想插手，而是我插不上手了。”

　　沈浪抬眼看她：“那你可知道快活王歇脚之处吗？”

　　白飞飞看着他道：“怎么？你要去会一会快活王么？我想，你现在还是去找熊猫儿比较好。”

　　“嗯……你说的对，那你呢？”

　　白飞飞垂眸想了想：“现在朱七七身边没有人，我还是去欧阳别庄吧。”

　　沈浪看着她，许久没有说话。

　　飞飞皱了皱眉道：“怎么了？”

　　沈浪的脸上再没了他往常的笑意，沉声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关心七七？你和白静，和幽灵宫到底有什么渊源？”

　　白飞飞淡淡地道：“这和你有关系么？”

　　“当然有，既然和朱七七有关，就和我有关系。”

　　听到这话，她不由地晃了神，若换做是过去的她，听到这话是不是早就气到发狂，妒忌到发狂呢？

　　眼前的沈浪似乎与曾经熟知的他没有什么变化，不过才过去一个多月，对于她来说却已如隔世，过往种种她每一刻都记得清清楚楚，那些柔情，那些伤痛，如同走马一般，不过像别人的人生一样。

　　她没有回答，也不想回答，径自走出了客栈，沈浪只好几步跟上，两人一路沉默地回到了城中，此时已临近天亮时分，两人路过棺材铺时却发现一人倒在地上，沈浪赶紧两步上前蹲下查看，飞飞也走近了一瞧，发现这人似乎已经死了，而且还是被利器封喉而死。

　　那伤口平整利落，白飞飞虽然不如沈浪近距离查看得仔细，却也觉得这剑伤十分熟悉。

　　她低喃道：“……王怜花杀的？”

　　沈浪侧抬起头看她，剑眉一蹙，他得到的结论与白飞飞一样，于是又抬头看向这依然亮着烛火的棺材铺，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看来死去的远远不止这一人。

　　他站起身来便往那敞开的大门里走，白飞飞跟在他身后，才一踏进屋子便看见地上又横了两具尸体，同样是一剑毙命，沈浪向右侧的里屋走去，那里地上躺着一个人，正是这棺材铺的伙计，与他们全都不同的是，他身上伤痕累累，看来是受了鞭笞之刑，虽然未死却也已经奄奄一息。

　　沈浪在他身边蹲下仔细探听，却听那伙计气若游丝地说着：“掌柜的……掌柜……水……给我水……”

　　白飞飞在他身后道：“这倒是奇怪了，其他人都死了，他却独活着，而且只有他受了刑，身上也没有别的刀剑伤，这是怎么回事？”

　　沈浪缓缓站起身来道：“看他的伤口很新，也应该是今晚才受的，要打上这么多鞭子是要花些时间的，我猜他应该是先受了刑，然后这里才发生了命案，那凶手看他也命不久矣，所以并未对他下手。”

　　“凶手？你直说王怜花不就是了。”

　　沈浪看了她一眼，神色凝重，又往那里屋走去，发现那里屋除了摆放了几口棺材外，竟然还有一个行刑室。

　　刑室里一片狼藉，那刑架上的血迹还未干，点点滴滴地混着水珠还在往下淌，沈浪点了些水闻了闻道：“是盐水。”

　　白飞飞想了想说道：“看来是有人抓了人在这里上刑，却又被王怜花给救了……你说，王怜花救的是谁？”

　　“猫儿？”

　　“倒是很有可能。”

　　沈浪的神色却不见一点轻松：“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白飞飞道：“若真是熊猫儿，他一定会回欧阳山庄的，他要是回去了，你当面问他不就明白了？”

　　沈浪点头：“你说的对，若真是他，我也就不用再找他了。”

　　于是两人将那小厮送去了医馆，等他们再回欧阳山庄时天早已大亮，还未进门便遇上了同样一身风尘的熊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