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圈套 ...
-
Bucky一个人走在去芭芙娜甜品店的路上。
过两天是他的生日。小时候他和Steve曾一起度过好几个愉快的生日，只是后来因为和Howard的婚约的影响，成年后Steve与他交流渐渐少了，那些个生日聚会里也没有了他的身影。
本来这个生日Bucky计划里就想要邀请Steve重新参加自己的生日聚会，并且表达自己对他长久以来的一些特殊感情的，可谁知世事难料，Steve突然成为了众星捧月的美国队长，有了新的一段感情，而不久后Bucky死在了一片白桦林里。
幸好老天不至于太残忍，又給了他一次机会。虽然Bucky并不确定Steve能否记得两天后的特殊日子，但无论如何，他都会买几块Steve和他都喜欢的黄油芝士包，和他分享自己的快乐和喜悦。
那家甜品店离他们家有一点点远，走过去大约半小时左右，所以一大早送走Steve，他就直接出门了。
Steve做出决定后的这几天，Bucky这里并没有什么变化。医院他已经在Steve的陪伴下半强迫地去了，然而当时医院病床全满了，Bucky的住院日期于是往后拖了半个月。这期间会有医院指定的护理医师定时上门来为他检查。Steve相当焦虑，他几乎记录下了所有他能够找到的相关人员的电话号码，并且再三要求对方不能再将Bucky的住院时间往后延，同时这几天晚上Steve都会抱着Bucky睡，轻轻用温热的手掌为他按摩疼痛的肚子，并担心他半夜发生问题。
他们从来没有缠得这么紧过，或者说，Steve从来没有将Bucky看得这么严过。从睁眼开始到闭眼结束，Steve要么紧随左右，要么定时給家里打电话询问，Bucky觉得自己简直失去了人身自由。但是他也知道，Steve是害怕万一哪天联络不及时，到回家发现他昏倒在地，那时就事情已晚。
不知不觉，Bucky到了甜品店，并且买了想要的东西。甜品店老板娘是个很友善的中年女人，她一眼看见Bucky的肚子，笑盈盈地道：“噢，真美好不是吗？现在几乎没有多少夏亚愿意安心地生育孩子了，甚至生了也不养。希望你能够有个可爱的孩子。”
Bucky惋惜一笑：“我也希望呢。”
走出店门，被门口挂着的铃铛送别时，Bucky仿佛听见那是自己心中忐忑与失落的声音。
然而，想也别想，Steve绝对不会答应他留下那可能要他性命的孩子。上次他的欺瞒就是Steve最后的底线，如果他再有别的念头，他不敢想象Steve会有多么失望和愤怒。
但是，其实，它多乖啊。它虽然虚弱，可却顽强地生存着。Bucky可以感觉到它的心跳，甚至听见它的呼吸声。它咬着细小的指头，可能已经跃跃欲试地想要触摸外面的世界。可因为他这无法承受这个孩子的身体，它将要在对美好世界的憧憬中死去。
Bucky掩藏不住自责，走着走着，在路边长椅坐下发起了呆。
冬天真冷，树上的叶子都几乎掉光了。然而却有一种别样寂静的美。Bucky用热牛奶温着自己的手，想着很多很多事。
既然他能够复活一次，那么是否有办法也給它一次机会呢？
算了吧，那是痴人说梦。
Bucky喝着热饮，惋惜地叹口气。
他告诉自己，赶快调整心态，狠狠心，不要再这样耽搁下去，让Steve担心了。
正想着时，突然，他的联络器响了起来，吓了他一跳。
他掏出它，疑惑地想：会是谁在联络我？
Steve几分钟前才联系过他，其他人又不知道他的联络号......
［James，我是Howard，我知道你在这附近，我离你很近，想请你喝一杯谈谈。］
Bucky不自觉嘴角微微向下弯了一下。
Howard，原来是他呢。
［听着，我知道你听见我的话了，求你，James，我只是想要见你一面，就像我们过去那样。］
“Howard。”Bucky对着机器道：“你发明的这个玩意儿真的很好玩，但是我没想过你在上面安装了定位的装置。我真想马上把它丢进垃圾桶。”
这个时代还没有智能手机，这台能够随意进行远程语音交流的联络器是政府军的秘密武器。而军方这些古怪的秘密武器的制造都是斯塔克工业独占着，所以说白了，这是天才青年斯塔克公子Howard的发明。在不久前Bucky通过各种途径收到了这样一台，单纯图和Steve联络方便而留下来了。但如果早知道他的行踪会随意被Howard掌握，他肯定会弃用。
［James，如果你丢掉它，我会换一种方式让你和我对话。而你绝对不会希望是那种方式。］
Bucky皱起眉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Howard？你不是一直想要甩掉我吗？现在如你所愿，我离开你了。”
［我后悔了，James。我要娶你。］
Bucky的心中简直飞奔过一百万只羊驼。
Howard的任性让他哭笑不得火冒三丈，他几次张开口要说话却又闭口，焦虑不安。
最终，他冲着联络器一字一句地道：“Howard，成熟点。”
［可你不想见见你儿子么？］
“我儿子？我和谁的？”Bucky愣住了。
［你和我的。我们的儿子。］
Bucky傻眼了。
除了Steve，他完全未曾自愿交付身心給他人，更不记得自己和Howard发生过任何身体关系。这是怎么回事？
［Bucky，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如果你愿意让我见你，我就告诉你。你会看见一个奇迹，一个利用基因技术产生的我们的孩子。］
Bucky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
听见“基因技术”，他猛然明白过来。
Howard不仅是一个机械天才，生物科学上也颇有建树，他相信在他死去的那阵子，Howard利用他的血液或者身体组织做了什么。
但是这是完全没有得到他同意的。
一时间，惊讶、愤怒、激动等情绪都涌上Bucky的大脑。而正在Bucky激烈地思考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他身边，车门打开，Bucky看见了Howard。
＊＊＊
“James，等一下，James！”Howard跟在了扭头就走的Bucky的背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Bucky愤怒地推开他，但是Howard却牢牢抓着他的肩膀，直直望进他眼中，道：“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去！”
“不要碰我，否则我喊警察了！”
“James，你必须去看看它，否则它可能会死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还有办法保住你现在的这个孩子。”
Bucky听见，愣住了。
他难以置信地问Howard：“真的？”
Howard肯定道：“真的。有我做不到的事么？相信我。”
说这，Howard拉着他往车里走。
Bucky满脑子都是留下孩子的可能，虽然犹豫，却还是被他給拽进了车里。
“最近过得好吗？”Howard开车时，温柔地问。Bucky看着窗外，叹气道：“你不该问的。”
“为什么？”
“和你没有关系。”
“当然有。不过你如果不喜欢，我就不说了。”
Howard透过后视镜看见Bucky皱着眉头，同时伸手开始摸起自己的肚子，道：“又开始疼了？”
Bucky没有说话，Howard清了清嗓子道：“你的情况我了如指掌。所以你不用隐瞒了。”
“天，Howard。我不得不说，你真是个变｜态跟踪狂。”Bucky对于自己的隐私一而再地被侵｜犯觉得很不开心，但是他知道，这就是Howard本来的性格。Howard则尽量不惹他生气般道：“除了你的病情我其他都没有偷看。我只是关心你而已。”
Bucky忍了。他等了好久，轻声道：“你和佩姬怎么了？为什么她还单身？”
这说的是Howard也曾经喜欢佩姬的事。当时Bucky偶然间得知Steve和Howard都喜欢佩姬，他们还在他面前争风吃醋好几次，Bucky本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沦为配角炮灰，但是他死而复生后，两个人都变了。尤其Howard，在Bucky脑海里，只记得Howard执意要和Steve争论谁陪她跳舞而吵架的事，却不记得Howard比爱她更爱自己。
“事情就是，我和佩姬在我发生车祸失忆前就要分手了。而不是你说的我失忆后忘记了她，为此才爱上你。我承认，我失忆之前，你喜欢我可我却糟蹋了你的感情这件事是我不对。但我失忆之后对你的感情都是真的，甚至，失忆前也曾经喜欢着你，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Bucky透过车镜，看见Howard挣扎而后悔的脸，心中如何不软？可他始终觉得，Howard太不负责任了。
“你讨厌我时，不顾我的想法肆意嘲笑我，你喜欢她时，疯狂地为她奉献，甚至要和你父母闹翻也在所不惜。而现在，你不喜欢她了，又放任不管，然后跑来说喜欢我。Howard......你的多变让我害怕。”
Howard听见，懊恼之外更有点激动：“害怕？你怕我？不，你不能这样！Bucky，我知道我爱你，一直都知道。你死后我整个人都差点死掉了。我那时候多后悔你知道吗？”
Bucky一言不发。
他不希望争执起来，毕竟已经没有意义了。
说话间，车开到了一栋郊区的别墅，Bucky透过玻璃窗打量，发现这里不是Howard以前那个他也熟悉的家。这里没有斯塔克老爷和太太，没有其他人，可能只有Howard自己和佣人住着。
Bucky觉得不太妙。
后车门打开，Bucky向后缩了缩，对着Howard道：“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回去。”
Howard一脸焦虑：“James，我们已经到了，不要任性。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顿了顿，认真地道：“你不想保住这个孩子了么？”
Bucky的心在激烈地挣扎。
可最终，他让Howard握住了自己的手。
进了别墅，Bucky仔细看，发现这个地方的布置反而更像他在巴恩斯家族里的屋子。这里有两个佣人，一个是管家，一个是女佣。
“来这里。”Howard带领Bucky上楼，Bucky跟着。一边走，他一边道：“我不能呆很久，你要是有话就尽快说。”
Howard没有回答，而是领着他来到了房间门口，门打开，Bucky愣住了。
他看见这个房间面积很大，内置书房，阳台还有一架钢琴，和自己家里的房间布置完全一样。
然而这个布置将他的不安推到了顶点。
“你这是什么意思？”Bucky皱起眉头问。Howard眨眼笑道：“既然要帮助你治疗，那必然是有个过程。我希望你能够留在这里，方便我及时提供帮助。”
Bucky这一刻心中骂自己简直是个傻瓜，他竟然相信了他而来到这里。
他道：“Howard，你真是一个小孩子。将我骗到这里，还希望我能够在这里住下来，我简直不敢相信你是那个精明机智的Howard stark本人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Howard立刻抱着他解释道：“我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我发誓！”
“那你为什么不和Steve和我先商量一下，却要将我骗过来？”
“你肯定不会相信我。”
“那么你这样做我就会相信和理解你了吗？！喂，你干什么，放下我！”
眼见Howard将自己抱了起来，Bucky惊慌地挣扎着，Howard大步流星地走进房间，将他放在了床上。“你需要休息，James。千万不要太激动，否则只会加重你的症状。”
“你这是非法囚禁。我告诉你，Steve一定会找到我的！到时候你就等着看吧！”
Howard坐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腕一字一句地道：“我自然有办法对付他。而且我真的只是想要救你，James。你是我这世界上最挚爱的人。”
Howard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摆在Bucky面前，盒盖一打开，Bucky看见是一块极其精致华丽的手表。那手表Bucky有过想要，但是限量只有30块，所以他错过了。但是，这是几年前他的心中礼物了。
“虽然我知道有点早，但是，生日快乐，James。”Howard笑着，尽力营造一种温馨亲和的感觉，但Bucky的心情是十分复杂的。
他勉强翘起嘴角，象征性地接过手表，轻声道：“Howard，你居然还能记得它，我很感动，谢谢你。但是......我不想留在这里。你能不能放我走？”
Howard的笑容稍稍收敛。然而他却没有很受打击，显然，这个结果是他预料到的。他调整了一下，摆出一个更大的笑脸，道：“不能。”
Bucky简直气坏了，将手表丢到一边的同时，給了Howard一巴掌。Howard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斯塔克公子的脸可是很贵的，这一巴掌至少要赔偿我50万美元。我知道你有钱，但是我不接受金钱赔偿。你就留在这里当作道歉吧。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说完，Howard起身就走。Bucky即刻跟上，但是终究因为他的肚子，慢了一拍，他追上他前，门被锁上了。Bucky拧了拧把手发现打不开，气急道：“Howard，你太过分了！”
门外依旧无响应，Bucky心中格外难受。
Steve找不到自己，会不会很焦急？
怎么办？
想着，他紧忙打开联络器，却发现根本没有办法往外呼叫，又开窗户，发现窗户无法全部打开，连手臂都伸不出去。他扶着门，跪在地上，对着门外大声喊道：“你有本事关我一辈子！！Howard，我恨你！！”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圈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