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七十年没有见异思迁》夏音羽

21、猎鹰

　　冷，犹如针一般穿透了骨头的寒冷......
　　闷，好似被几十斤重的铁坨压在胸口上，无法呼吸的沉重......
　　好安静，为什么一点点声音都听不见了？
　　喧闹的世界何曾如此远离了自己？

　　他忍不住睁开了眼，然而，所见之处只有一片白雾。
　　自己......被关在狭小的匣子里么？否则为何空间如此拥挤狭小？
　　他忍不住伸手触摸，这才发现自己真的被困在了铜墙铁壁的狭小空间，唯独眼前有一块玻璃，允许极其微弱的光芒透过霜气渗透进来，所见之处唯有影影绰绰。
　　这隔绝了的世界......简直像一个牢笼。
　　恐惧犹如一个守株待兔的猎人，在他醒来这一刻扑向了他。

　　Steve在哪里？
　　他慌张的大脑里唯一的念头是他。然正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为什么你不杀掉他？］

　　又是他！
　　瞬间，Bucky像一只被追赶到绝境的兔子，瑟瑟发抖起来。他惊慌间无意识地摸向眼前的门，明知毫无作用却还是拼了命试图推开它，然而一如预料，它纹丝不动。
　　更可怕的是，Bucky看见自己的左手，已经变成了冰冷雪亮的银白色。他紧忙摸索一阵，发现自己变化的不仅是手掌，而是一整只左手臂，它已经完全被人造的金属臂膀取代。
　　他愕然。

　　被囚禁、被改造.......这简直犹如掉入了科幻恐怖小说弗兰克林的剧情里。
　　然而他挣扎不了！他的身体犹如注射了几十只麻醉针一样，所有的力量都完全被夺走了。黑色的口罩紧紧遮挡着他的面部，他连呼吸都是微弱的。

　　Steve......救救我！
　　他不自觉地第一时间发出求救。
　　这时，那冷眼旁观他许久的声音再次响起。
　　［杀掉Steve Rogers］
　　Bucky愤怒了：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一切关你什么事？为什么要挑拨我们的关系？！
　　话音才落，那声音缓慢地道。
　　［你迟早会离开他。看看你的样子吧。看看那玻璃上你的脸。］

　　Bucky不知所措地看向前，却见雾气开始渐渐沉落，化作寒冷的冰，而玻璃窗口上突然倒映出了一个人的脸。他披着半长发，眼底藏着凶狠，仿佛野兽一般，五官与他一模一样。

　　Bucky受到了惊吓。
　　你是谁？！
　　［我是你。］
　　不！！
　　bucky下意识向后退了一些，可狭小的空间让他无路可退。
　　不，我不要变成这样！
　　［这是一场注定要毁灭一切的战斗。而引起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你。想要阻止一切，又不希望杀掉Steve的话，那你就去死吧，唯独这样，Steve才能幸存。］
　　不！
　　bucky下意识地拒绝。
　　［你这个胆小鬼，你会害死更多的人。］
　　不！
　　对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吵，但是bucky不希望放弃自己的性命。
　　因为Steve会伤心的。
　　“我才回到他身边，他不能失去我。”bucky在昏昏沉沉当中道。“我要一直陪着他。”
　　他看见玻璃窗上的自己露出了冷漠的鄙夷。突然，玻璃窗被砸开，一只手伸向他，抓住了他的脖子。bucky看见，大叫出声，他尽力去与之挣扎，恳求着。
　　“我不能离开Steve，我不能！求求你，让我和他在一起！”

　　话音落下，绝望犹如黑雨倾斜而下。然而，就bucky几乎要放弃的瞬间，黑暗里，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抱住了他。
　　他无意识紧紧抓着那双臂膀，一刻也不敢放开。
　　他惊恐的样子引来了对方的紧张，几个吻落在了他的唇上、脸颊上：

　　“Bucky，honey，你怎么了？醒一醒，bucky。”
　　＊＊＊
　　好几声的呼唤，还有轻微的晃动，让bucky逐渐与黑暗的世界脱离。他猛然睁开眼，却见自己上方正是Steve担心的脸。

　　Bucky有些迷茫，摸向那碧蓝色的眼睛，而对方擦着他全是汗的额头。
　　“bucky，你在做噩梦。”Steve说完，露出了一个完美的笑容，这微笑让bucky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我梦见自己失去了一只臂膀，而且让我自己杀掉我自己，以免伤害更多的人......”
　　“噢，不要说傻话。宝贝，你只是压力太大了。”他拥着他，轻轻地抚摸他的后背，让他的情绪渐渐平复。“那只是个梦，谁都会做噩梦，不要当真。”

　　Bucky在Steve的轻哄下渐渐平静下来。
　　这时他发现，他们还在医院，天已经大亮，而Steve陪着他在医院睡了一晚。
　　他的手腕有些疼，不过还好。

　　“不要害怕，就算噩梦是真的，你的王子也会来救你的。”Steve深情地望着他道，Bucky咧嘴一笑。他还有点虚弱，笑容显得苍白，Steve心疼地亲吻上他，Bucky则抱紧他。
　　感觉到bucky稍稍安稳了一些后，Steve轻轻松开他，对着他近乎耳语一般道：“医院这里你住不习惯，我今天就带你回家。”
　　bucky看着Steve的黑眼圈，带着歉意地道：“我真抱歉，Steve。我所要给你的生活，是每天早上看见你能够迎着日光微笑，晚上安稳地在沙发上看看电视，聊聊天，说说笑话，而不是现在这样。”
　　“我们现在就过着这样的生活，不过有一点小波折而已。一切会好起来的，bucky。早餐我放在桌子上了，等我回来。”
　　Steve亲吻了bucky的额头，随即离开。
　　开门前他回头看了一眼bucky，发现他也看着自己，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温柔微笑。
　　关上门，Steve叹口气。他心疼于他一声又一声的“让我和他在一起”，也感动于他这说出的话语。bucky，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比他更爱自己？
　　又还有谁让他Steve这样牵肠挂肚？
　　Steve心疼无比，又欣慰于他们的感情，一时沉浸在那柔情蜜意当中，直到，猝不及防地，一个声音惊醒了他：

　　“很抱歉打搅你，但是，队长，我们可否谈一下？”
　　＊＊＊
　　Steve一回头，沿着病房墙根站了好几个人。不仅有他早就见过的娜塔莎，还又多了两个人，一个身上背着一摞箭，一个身上有一双钢铁翅膀。
　　“这两位，一位是鹰眼巴顿，一位是猎鹰萨姆，萨姆威尔逊，都是我们的人。”娜塔莎如此道。“是这样，之前托尼是有些不太厚道，不过一码归一码。我们真正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挑拨你们的关系，而是为了救七十年后的世界，还有七十年后的你。而现在我们遇到了麻烦，需要你去和Howard要到那个‘大脑’，否则万一它控制了Howard，或者说控制了它想要控制的人的话，那就麻烦了。”
　　Steve瞥着这群人几秒后，打算假装不认识他们一般一言不发地往前走，那名叫做“猎鹰”的马上追上，拽住他胳膊。
　　“队长，情况很紧急，我知道你现在不认识我们，但如果你不配合的话，bucky一定也会有危险。”
　　“你敢拿他来威胁我？！”Steve一回头拎起了猎鹰的衣领，猎鹰第一次看见Steve如此愤怒的面容，一时有点噎住。他尽量好声道：“对他不利的不是我们，而是别人。Howard想要用‘大脑’治疗他，然而如果利用得不好，它可能会制造破坏。现在‘大脑’处于能量恢复的期间，我们还有机会控制它，过了这几天，恐怕就麻烦了。你必须出面和Howard谈一谈。”
　　“让他儿子托尼去。”Steve道：“既然是父子，他们必然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
　　“Howard坚持一定要治好bucky才交出‘大脑’。”
　　“那就让他来治好他。”
　　“你同意了？”猎鹰意外地问。Steve道：“我还能怎么样？如果不同意你们一定不会离开。找到他，我和他谈谈，然后在我家附近汇合。我希望尽快结束这一切，不要再让bucky担惊受怕了。”
　　Steve的话才说完，几人面面相觑，娜塔莎道：“好的。”随后和鹰眼一起消失，唯独留下猎鹰。
　　Steve的意思是谁也不要跟上来，可猎鹰却一定要跟在他身后，Steve也不想多管，只转身离去。
　　＊＊＊
　　取单子，付款，取药......Steve在医院各个角落忙碌着。突然，发现自己少了1块钱，钱包里也没有，他有点无奈，正这时，一枚硬币递了过来。Steve一抬头，看见了一张黑色的面孔，正是猎鹰。
　　“谢谢。”Steve接了过来，然后递给他一张大面额的纸币，猎鹰摆摆手。“拿着吧，这是我捡到的，否则我可没有这个时代的货币。为此，你给我其他纸币我也用不了。”
　　“也许你可以留着去七十年后做收藏。”
　　猎鹰笑了：“算了吧，你就是个收藏品，队长。”
　　这个小伙还不算讨人厌，Steve轻笑一下。
　　“话说，七十年后我们的关系很好么？”
　　“队长，我紧随你左右，跟着你学到了很多东西。”
　　“是吗？你的能力是什么？放火或者快跑那种。”
　　“我能飞，队长。”
　　Steve突然记起自己梦里梦见有人说要给他配一个能飞的队友的事，随即点点头道：“那很有趣。”
　　“话说，队长，能再看见清醒的你真高兴。你的昏迷让很多人都陷入了困境。”
　　Steve笑笑，取过药，又要去取化验单，猎鹰忙帮他从护士手里接过，递给了他。
　　“噢，那是Bucky的体检单么？还有孕期检查项目呢。嗯......他怀孕了？”
　　Steve道：“你的小伙伴们没有告诉你，这个世界有男人也可以怀孕的种族，同时他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么？”

　　“没有。不过，其实穿越了那么多奇怪的平行世界后，这也不算什么了。另外一个平行世界里，巴恩斯中士真的是一个姑娘，叫贝姬，是你的姐姐，还是个大美人。”猎鹰低声道：“巴顿还爱上了她，走时抹了好一把眼泪。”
　　Steve瞥他一眼，道：“如果他在这个世界敢摸Bucky一下我不会放过他的。”
　　“当然不会。我们不会在轴心世界和反轴心世界做出格的事儿，相信我。”
　　“轴心？反轴心？”Steve没听懂，猎鹰解释道：“我们几个所来的世界是所有平行世界的原始雏形，叫做轴心世界，其他平行世界的一切都按照我们世界的模型进行衍生。而‘大脑’逃跑而来的你这个世界就是反轴心世界，它是一个......呃，一言难尽的世界。但是我们可以确定的是，反轴心世界是唯一可以颠覆轴心世界甚至取而代之的世界。”
　　Steve略微懂了点：“这么说，轴心世界里我七十年后有个女朋友？”
　　猎鹰一愣：“你说13号特工？”
　　看猎鹰的反应，Steve知道有了。他问：“轴心世界有的，反轴心世界也有吗？”
　　猎鹰道：“她一定会出现，和你的关系也一定比和其他人亲密。”
　　Steve马上道：“拜托你一件事，不要在Bucky面前提起她。”
　　“好的，队长。事实上我和她一点都不熟。”
　　结算完一切，Steve回到了病房。Bucky已经穿好衣服，正在等他。
　　猎鹰友好地向Bucky打了个招呼，笑道：“嗨，我也来自于七十年后，队长有和我提起过你。然后每个平行世界里我都看见你们在一起，你们可真甜蜜。”
　　猎鹰毫无疑问有着不错的情商，虽然刚到这个世界里，也没有人和他提起之前发生的事，他却从Steve不许自己提起13号特工的行动里马上猜出了什么。
　　Bucky微微一笑：“谢谢。”
　　看见bucky开心，Steve也开心很多。他难得地邀请这位七十年后的来客稍坐，然后替bucky换纱布。
　　“等下去我家里喝杯咖啡吧。”Steve道，猎鹰立刻一副受宠若惊脸：“好的。”

　　他们很快收拾好一切，下了楼。昨天他们来时是靠着索尔飞着带来的，可索尔今天似乎有事又离开了，所以如今他们只能拦车回家。
　　“Steve，坐公交吧，这里车太难打了。”
　　“公交太挤了，你会难受的。”
　　“但是......”
　　两人正在犯愁，在一旁站了许久的猎鹰咧嘴一笑：“介意不介意我们飞回去？”
　　Steve看向他：“当然不介意！”
　　于是，很快，Steve抱着bucky，而猎鹰拎着Steve从空中飞过。

　　“噢，这下面真高。”bucky说了一声，Steve笑道：“很快就到家了。”
　　“他恐高吗？”猎鹰低声问。
　　“是的。”
　　“真抱歉要飞这么高，毕竟太低了被发现的话，我就成了UFO了。不过幸好我们快到了。”
　　终于，三人平安地落在了Steve和bucky的幸福小窝的屋顶。
　　＊＊＊
　　回到家，Steve还算热情地迎接了这个不讨人厌的客人，bucky也觉得他比其他人让人放心，放下咖啡杯时，他好奇地问了一句：“所以说，你们七十年后的组织叫做复仇者联盟？”
　　“是的，它属于神盾局，这意味着我们都为神盾局工作。”
　　“神盾局？那是一个很神秘的地方吗？”
　　“可以这么说，主要目的是为了对付九头蛇和其他邪恶势力。它像一个匿名公益组织，斯塔克家为它提供了很多资金。”
　　“斯塔克？你是说Howard？”
　　“是的，Howard和佩......是创始人......”猎鹰才要说出那个名字，然而他喝了杯咖啡压了下去。“后来我们大家一起将它发扬光大。“说起来，黑寡妇有和我提起说，托尼是你的儿子？”
　　猎鹰其实现在满脑子只想着转移话题，但是没想到自己转移到了一个更加棘手的问题上。bucky显然有点尴尬：“嗯......可以这么说。不过，我想他应该对于这一点很不高兴。如果可以，我也希望Howard不要这么胡来。”
　　“噢，相信我，这绝对是让人高兴的消息。我们一直以为他是石头里蹦出来的，谁也不知道斯塔克夫人是谁，而如今，谜底揭开了，我想他心中应该也是欣慰的。斯塔克先生，我说托尼，他时常做一些心口不一的事。”
　　bucky摇摇头，耸耸肩笑道：“他开心就好。”
　　“好了，bucky，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Steve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这么着急赶我走，好的，队长。”bucky放下Steve的那杯加了牛奶的咖啡，随即回自己房间，Steve宠溺地笑了一下，“bucky他对什么都非常好奇。”
　　“没什么，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了解七十年后的故事。”猎鹰轻松地道。
　　Steve点点头，道：“可那是个他不在的世界，我一点兴趣都没有。真庆幸我生存在反轴心世界。”
　　猎鹰笑道：“从我所观察到的来看，的确这个世界的你更加开心。队长，以前我看见你时你大多数时候都眉头紧锁，可在这里，你除了看见我们这群麻烦精会皱眉头外，其他大多数时候都在笑。我希望你的笑容一直保持下去，所以，队长。”
　　猎鹰凑到Steve耳边，轻声道：“无论如何，我都会帮助你，站在你这边。我希望最起码这个世界里，你能够得到幸福。”

　　Steve真有点喜欢这个黑人小伙了。他拍拍他的肩膀道：“希望如此。如果真那样，我会永远为你祝福。”
　　“我也不介意当当他们当中的小卧底，给你透露你想要的消息。”猎鹰打趣道。
　　“真的？”
　　“哈哈，真的。但其实也没什么可说就是了。大家都不坏，他们来就是想救你和轴心世界。”
　　“所以，到底你们发生了什么？”

　　猎鹰道：“‘大脑’利用了你展开了一场时空旅行，并且正在寻找一个寄宿体。那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媒介，它可以通过他来控制包括其他平行世界，最终成为一个实体，并且毁灭我们。”

　　Steve觉得很蹊跷，他道：“话说，那是谁的大脑？”
　　猎鹰道：“它来自于一个著名的远古神。宙斯。”
　　Steve愣住：“宙斯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