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七十年没有见异思迁》夏音羽

13、Howard与Bucky(上）

　　“为什么我非要和一个男人结婚？夏亚这种物种应该从地球上绝种。”
　　Howard记忆里，自己13岁时第一次得知未来要和巴恩斯家的少爷结婚时的反应是这样的。
　　他以前见过他很多次，他们的关系本来也不错。他会带着他上树掏鸟窝，还曾经一起在父母都去舞会时两个人在家里扮演胡桃夹子玩。他本来以为自己以后有个好哥们，可没想到James要成为他的终身伴侣。
　　他对他突然感到极度反感。
　　然而，无论他怎么反抗，Howard的爸爸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他自巴恩斯老爷的夏亚儿子出生的当天，就同意了老战友的联姻提议。毕竟是多年老友，一起出生入死的，妻子们年轻时也是闺蜜，两个富贵的家族，两家亲密无间的人合并为一家，结果是更强大的财势，更多的保｜护｜伞，更温暖亲密的关系，这有什么不好？
　　其实Howard用他聪明的脑袋瓜一想，也是能够明白产生这种决定的原因。然而他还未经历过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变幻莫测的人情冷暖，本能地拒绝这种他父母眼里的天赐良缘。

　　“他长得真丑。”Howard喊道。他甚至想出了一个完全说不通的理由，他在他爸爸面前尽数一些捏造的缺点，听得斯塔克老爷眉头皱得紧紧的。
　　等儿子说完，斯塔克老爷道：“谁都知道他是个俊美的小男孩。你妈妈也觉得他很好看。就连在夏亚里，James都算好看的。”
　　“他太笨了。”
　　“他的成绩门门都满分。他要是笨，那总是勉强及格的你呢？”
　　Howard红了脸。
　　“爸爸，为什么大多数男人都要和女人结婚，这是有原因的。”
　　“噢？因为才13岁就可以在仓库里乱搞？你爸我13岁的时候，那仓库还是給公猪配种用的，然后你13岁时就兴高采烈地拖着安琪去体验了？”
　　“我们只是接吻而已！而且我喜欢她。从她出现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我们是天生一对。”
　　“那么那个暴发户的女儿呢？你们不也在那个仓库接吻了么？你们也是天生一对吧？”
　　Howard气得鼓鼓的。他大声吼道：“爸爸，你在向着外人！”
　　“我在向着家里未来一位重要的成员。”斯塔克老爷重重地道。“如果你只是觉得他丑，那么他长大了会好看的。所有夏亚成年了都会越来越漂亮。”
　　“我才不要！”
　　“好吧，可以尊重你的想法，但是在你没有成年之前，你没有话语权。如果你敢继续你那些荒唐的行动，就要小心别让你巴恩斯叔叔知道。否则小心他一枪崩了你。”
　　Howard被吓到了。
　　他知道巴恩斯老爷是个神枪手。他战斗期间最光荣的战绩就是以一个巧妙的角度，一发子弹崩了对方的将军和副将，而他们之外还有两层人肉墙。

　　“听着，儿子，这不是家族任务。而是因为你未来做的美好打算。我现在还没有看出来你除了想要和女人乱搞外，其他拒绝这个良好的婚姻的原因，我也需要人来约束你那越来越离谱的行为，所以，解除婚约是完全不可能的。”

　　Howard长这么大，第一次在父亲面前要而不得的，就是和詹姆斯巴恩斯少爷解除婚约，这給了他深刻的印象和伤害，让他对bucky的厌恶变本加厉，甚至最终付诸行动。他开始言语欺负他，频繁地约会女孩刺激他，在课堂上带头取笑他，甚至动手打他。

　　［那真是糟糕，Howard少爷。］回忆过程中，智能系统“Hero”突然插了一句话，打断了Howard的思路。［恕我直言，根据计算，您每项行动所拉的仇恨值足以毁灭一对令人羡慕的情侣之间所有的关系。］
　　Howard对着“Hero”道：“我也认为如此。13岁开始，我就在用尽所有知道的办法去毁坏我们关系。”
　　［毫无疑问，这种战略应该取得了成效。］
　　“是的。但是又和我想的不一样。”
　　［不一样？］
　　“是的。James，他很有思考能力，大概明白了什么。同时......”Howard沉默了几秒，轻声道：“他那时候真的很喜欢我。很依赖我。他不善于表达，但是他用行动告诉了我。”
　　［什么行动？］
　　Howard的思绪越行越远。回到15岁的一个夏天。
　　＊＊＊
　　那天，Howard不情愿地去了巴恩斯家例行做客。他看见妈妈高兴地挽着她的好闺蜜巴恩斯太太去喝下午茶，爸爸则和巴恩斯老爷一起去书房喝茶聊天，而他自己则无聊地去了Bucky的书房。

　　从父母对自己的态度来看，Bucky并没有泄露遭到他欺负的事情。Howard觉得很失望，同时很生气。他想要继续搞点破坏。

　　“这小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那是少爷很珍贵的东西。”

　　就凭这句话，Howard偷走了那小箱子，偷偷来到了巴恩斯家的小花园。这里有个角落不常有人来，他找了个地方挖了个坑，然后将箱子丢进去。举起手里的斧头，他对着箱子用力劈了起来。
　　他要砸开箱子然后烧掉里面的东西。他认为这一定可以对他们的关系造成灾难。

　　随后，Howard成功了，箱子虽然很精致，但是并不太牢靠，几下被劈成碎片。他看见箱子里的东西全部都掉了出来。他兴高采烈地往上开始泼油，但是才泼第一下他就停住了手。

　　“这是什么？”

　　Howard伸手去掏，掏出了一张照片。却见那是一只老狗的照片。Howard认识这只狗，它叫做波迪，是他6岁时的玩伴。它是他爸爸的战犬，曾经带着斯塔克老爷躲避了好几次地雷，还驼着3岁的他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等到Howard6岁时老波迪已经垂垂老矣。圣诞节前的2晚它执行了最后一次任务，将因为保姆疏忽而不小心摔进游泳池的小Howard从水里拖出，然后因为太冷抽筋淹死在了里头。
　　12岁时，Howard丢了。但其实他不止一次后悔过。

　　Howard翻了翻，又找出了一本有点破烂的画册。Howard认出是自己的笔迹。里面画了很多对于大人而言异想天开的东西。圆柱体机器人、会说话的电子人、能够抵挡高温坠落冲击的飞行钢铁人，还有比一般人类还要强装的变异人......等等。
　　Howard的爸爸希望他子承父业，当当战火商人卖卖炮弹就好了。但是Howard却想要上天。虽然在那个时代，他的很多想法都是不切实际的，但他还是在努力。可惜他第一次要求投资搞发明的提议被家族所有人否决，后来碰壁太多次，他就气恼地丢掉了自己的画册。没想到现在它在这个破烂小箱子里。
　　Howard翻着箱子，又看见了自己丢弃的很多东西，棒球帽、舞会假发，他曾经想要当棒球选手，还想要假扮舞会女王，可惜都被家人拒绝了，因为不符合他的身份。找得越多，他也发现了越多他曾经丢弃的梦想。

　　“这家伙在搞什么？为什么总捡我的垃圾？”Howard这么说着，心里却觉得这些都不是垃圾，而是自己宝贵的记忆。他坐在草地上翻看，甚至会乐得笑起来。他小学的日记本里写到了他第一次见到James的事。

　　“我最好的朋友，他叫做James。棕色的短发，大大的眼睛，鼓着腮帮子，像一个小娃娃。他的父母很爱他，他有时候像一个女孩子一样娇气，有时候又会很勇敢。一只大蝗虫跑到了我的枕头上，我吓哭了，James赶走了他。他还会分雅雯阿姨做的饼干给我吃，甜甜的，他真是世界上最甜美的人。”

　　Howard看到这里，心中有点愧疚。
　　他都忘记只有他们两个在一起时的那次“蝗虫危机”了。James也很怕大蝗虫，可是他看见他哭了，告诉他别怕，用胖乎乎的小手力拍着床铺赶走那虫子。

　　“你为什么捡这些垃圾？”Howard突然开口道。他听见了脚步声。他一回头，秋天火红而缤纷的落叶下，巴恩斯家的少爷犹如从画中走来一般。他看见自己的箱子碎成了好几块，自然是惊呆了，但是他却第一时间被Howard少爷的话勾走了注意力。
　　“我问你，为什么捡我的垃圾？”Howard举起手中的日记本追问。
　　“我觉得不是垃圾而已。”

　　奇妙的下午。本来关系紧张的他们俩，本来因为箱子被偷被砸烂而生气的James，却安静地坐在了Howard身边。他伸手指着Howard身旁的一本日记本，道：“比如你以前说，这个世界上有外星人，夏亚就是外星人，我觉得那个想法很有趣。”
　　“噢，我不是因为觉得好玩才这样说，这是有科学根据的，只是我们的设备和现有知识不足以挖掘出那个证据而已。”Howard如此飞快地道：“未来我们也许能够航行在宇宙里，找到一颗叫做夏亚的星座，在那里，能够发现你的其他族人。”
　　“那样就太好了，夏亚快灭绝了。”Bucky道：“如果你能够找到他们，对于夏亚来说是很棒的结果。”
　　“我找不到，因为我的寿命不够长。但是我要成为奠基人。”Howard得意地道：“就好像某某之父那种，給未来的时代开创道路。这是最伟大的，也是一个男子汉该干的事。”
　　Bucky点点头：“嗯，到时候会有很多人感激你，每年都会有你的纪念日。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
　　Howard的梦想第一次被人肯定，他觉得很高兴。
　　他又翻开画册，指着一个飞行中的钢铁人道：“这也是可能实现的，只要有足够的燃料助力推动。”
　　“可是去哪里找这么强大的助推器呢？”
　　“未来会有新能源的。”Howard不假思索地道，仿佛他已经去过未来亲眼看见了一般。“一定会有一种能源，有效又环保，就像浓缩剂那样，增大密度，将能量全部压缩在很小的空间里，却能够使用很久很久。”
　　“你说的时候就像自己去过了未来。”Bucky一笑。
　　“我当然去过，我是超越时空的存在。”Howard又得意了。他心底那种激动和兴奋又被勾起，站起身道：“他们都觉得我的想法很可笑，但是我一定会证明給他们看的。”
　　“你可以做到的，Howard，我看你改造你的车，现在它的速度比生产商自己制造的还要快。”
　　“对吧，你也看见了。我能够完成别人无法完成的事。这些画册里的，未来我也会一样不漏地展示給他们看。”
　　“那你之前，还想把它们都丢掉。”
　　“那是因为我身边全是一群庸才，整天只会教导我喝酒泡妞卖炮弹。我还没有碰见你这样的人，能够理解我。”
　　Howard有不假思索地回答了。他的逻辑和思考能力总是快过语言。等说出来时，他突然愣住了。
　　燃烧的激情渐渐冷却，他有点尴尬。
　　对视是难熬的，Howard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比平时稍微快了一点点。

　　毕竟四五年来他都在自我洗脑，告诉自己巴恩斯少爷是个让人反感的大傻逼，此时要接受这种美好的感觉对他而言实在有点困难。他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傻，觉得很羞耻。

　　“你笑什么？”Howard突然恶狠狠地问。
　　“笑什么？”Bucky不是很理解。之前开心地和自己讨论话题的Howard怎么突然生气了。然而Howard突然一把抓起他的衣服，冲着他大声道：“不要对着我笑，你知道不知道你长得很丑，笑起来像个傻瓜一样。”
　　笑容很快从Bucky脸上隐去。随后他愕然地被Howard推到了地上。

　　“我将来要发明一种激光枪，打中人以后就会让对方消失。等发现那个该死的夏亚星，第一件事就是让那些恶心的玩意儿全部都死光光。”

　　Howard说完，转身就跑。跑时他忍不住回头，看见Bucky的眼里带着泪光。
　　他的心中很乱，逃也似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