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NO.1 细水长流》蓝曦

24、02

　　我叫塔矢亮,职业棋士,目前三段.现在围棋事业一帆风顺,累积的连赢局数已经打破上一个人,正在创造属于我的奇迹.但是,那些怎么会是奇迹呢,我整整努力了十年有余,在我还是两岁的时候,爸爸就教我下棋,在我四岁的时候,我小小的手指已经开始起茧,妈妈经常拿着我的手指抚摸着说,才四岁啊,手指已经这样了.我没有一般的童年,但是我有我快乐的童年,我的童年就在无穷无尽我懂或者不懂的棋局中渡过,不懂没关系,我记住每一局的棋局,那时我就想,现在不懂没关系,我会努力,总有一天,我会都懂的,我的理想是追求神之一手,让爸爸也认同我的棋艺.我问过爸爸,我有下棋的天分吗?爸爸说,我不知道你有无下棋的天分,但是,你有两样更好的东西,一是比谁都更努力,二是比谁都更爱围棋.所以,我一直以为,只要努力,我总有一天会走到我的理想目标.

　　我一直说我以为,就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因为我在12岁那年遇到进藤光.我以为他很强,强到我以为看到棋神的影子,但是,之后他散漫的性格,随意任性几乎是侮辱地说,"哦,那随便拿几个头衔玩玩不是很赚钱吗?"那时,气得几乎生恨.或者那时真的在恨他,不知道,从没对一个人那么生气过,因为他诋毁了一直以来最神圣的围棋,这样的人,不应该拥有那种出神入化的棋艺,他不配.然后...然后他说要追击我,不再跟我下棋,那时我觉得很寂寞,现在才稍微懂得那样的情绪或者应该叫寂寞,仿佛又回到小学那时,没有一个可以挑起我的斗志,总是不太难的就赢了,没有一个同龄人,那时只知道,有点没劲,不太甘心,就这么考职业棋士,顺风顺水地提高自己的棋艺,然后像爸爸一样提携后辈...总觉得,这样一条看到未来发展的路有点无聊,有那么一点的无聊和不甘,我希望至少有点变化.所以,我后来如愿了,进藤光就是最大的变化,让我生气,让我因为输棋而哭,他那满不在乎的神情让我恨,恨不得狠狠撕碎他那种表情,所以我才毫不犹豫地讽刺他,"不要说以后,现在就来比一局吧."我知道他不能,他没有那种能耐,没有打败我的能耐.
　　然而,他不知道,失望的是我.我抱着最后一丝期待地等待,然而又矛盾地觉得,他不值得我继续去关注,我应该走好自己的围棋之路,我面前还有五百职业棋士等着我去挑战打败,他不过是一块烂石头,如果他真的是金子的话,总有一天,他会站到我面前.
　　之后,院生,幼狮战,职业考试预选,正式赛,合格.他真的沿着我走过的路一路走了上来,一直追到我的身后.

　　可是,为什么,来到身后的时候却要突然说,"我不再下棋了."
　　进藤光,你永远不知道,我当时受了当大的震撼,简直想咬牙切齿质问你为什么,你这不知死活不知天高地厚的...我不知该怎么表达我的震惊和愤怒,我不相信,我等了那么久只得到那种结果.进藤光,你能不能不要再挑战我的情绪极限了.但是,我却还是记得,进藤当时的神情很崩溃,崩溃得我无法再说出任何重的话.

　　我拿着手上的棋谱一直在发呆,进藤在今天本因坊循环赛争夺战后过来了,他说他会继续下棋,我总算放心了.虽然,手上的棋谱还是让我一团乱.这些棋谱是在我到他学校找他后开始收到的,某天我放学回来就见到躺在我的桌子上,我不知道是什么就拿起来看,还附着一封信:不要再找我了,我没事.进藤光.问妈妈,妈妈说,寄到出版社的,但是指明塔矢亮收.
　　寄棋谱持续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进藤一直没来手合赛,没有出席任何围棋有关的场合,但是,定时收到的棋谱至少让我安心了一点.
　　棋谱是有顺序的寄过来的,一开始的很稚嫩,慢慢的变得有序起来.但是,另一方,总是引导得很高明,我想起,SAI,进藤,果然还是和SAI有着莫大的关系.我几乎可以肯定,这是SAI和进藤的棋局.我抽出一张,那是我上年生日的时候,第一次到进藤家,无意中看到的盘面,当时没来得及细看,但是我可以肯定,这张就是那一局,进藤不肯告诉我原因,却寄了一大堆这种棋谱给我.如果这真的是进藤学棋的过程,或许我不会太意外为什么他进步得那么快,他有个很好的老师,他也很勤奋吧,大概.但是,他的真正实力,不下过是不会知道的.

　　就在刚才,我和他在棋院附近的河边还很平静的说话,他不打算跟我解释这些都是怎么回事,进藤说,到时会和你说的.
　　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既然等了那么久了,就继续等吧.
　　进藤不同了,今天看他,那双金色的眸子重新散发出光芒,虽然还不是很明亮,仍然有着阴影,但是,我看到一些光芒,坚持和信念,我说,追上来!我知道,只要我一直下,一直不停步,你一定会追过来的,你不是已经追在我身后到达职业的世界了么,不要再让我失望.
　　塔矢亮失望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