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叶慈

19、第 19 章

　　赵临原最近的脸色一直不太好，我也顾不上想太多，现在我连五六百字的短文都没空写给文学社葛老师了，她催了我几次我才凑了几篇交上去，打算一次□□够一个月的数。
　　回家的时候老妈突然问我有没有上一期的校刊，她查了一下发现家里少了一期，因为校刊上一直都有我的文章，爸妈一向都有收藏，“我回去问问吧！”结果葛老师那里也没有存货了，因为是内部办的小杂志，数量很少，每个班只有几本，我自己手上也没有多的，我回头去问班长，上次发的时候有没有多。
　　结果张少在旁边听到了，冷冷答，“何必问别人，阿原手里肯定有。”
　　我回头看向正低着头的某人。
　　赵临原抬头，“我中午给你。”
　　“好。”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张少冷哼一声，“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有人能这么铁石心肠？”
　　我立刻回击，“我也不明白。”我看一眼小雨的方向，“不如你告诉我？”
　　张少的脸变了变，“牙尖嘴利。”
　　“承让承让。”我回到自己的座位，我一早说过，我不重视的人根本不能伤害到我，张少怎么想对我来说不重要，可是小雨听了这话之后半天都没有理我。
　　第二天她继续跟我冷战。
　　一直到第三天的时候我问她，“你还要生我的气多久？”
　　小雨冷冷答，“我怎么敢生你丁想的气？”
　　“我那不是替你抱不平吗？”我辩解。
　　“你是不是看着我痴心妄想觉得很好笑？是，你丁想人长得漂亮成绩又好，被人家赵帅喜欢上也可以板上脸跟人家断了，所以你就以为可以代我说话了？你就可以看不起我了？”小雨吼到一半眼泪掉下来，“我喜欢他是我自己犯贱，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我有什么办法？此时此刻我就是爱他！”
　　很多年后我一直都记得那个晚上小雨跟我说的话，还有她那样悲伤哀婉的语气，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小雨一点都没有错，她喜欢上一个并不待见她的男生，可是她仍然努力地做了她所能做的一切，至少她以后不会后悔着说要是我当年再主动一些，也许……我上前抱住她，“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包括你的爱情。”

　　接下来的时间日子过得正常而迅速，从试卷里抬头的瞬间我会有一瞬间的迷茫，我这是哪里呢？终究只是笑了笑低下头去继续做卷子。
　　六月中的时候轮到我们班值周了，说到这里必须介绍一下我们学校的值周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前在圣元的时候没有值周班这种说法，每个班都有固定的包干区，我记得我们班当时负责的是实验楼西侧的楼梯，听上去范围好像很惊人，实际要不了十分钟就能干完，因为圣元的保洁阿姨多如牛毛，连拔杂草都雇着一大帮人，所以所有包干区都是很干净很干净的，所谓的让各班负责形式大于实际意义。
　　而一中就不一样了，这么大一几百亩的学校只有数得出来的几个保洁阿姨，多数还是负责垃圾房的清理，剩下的打扫工作无疑就落到了学生肩上，全校轮流，一个班值一周，一周之内这个班负责全校包干区的卫生，每天有老师定期检查。
　　我跟小雨被安排去清扫实验班到我们班前那一段路面，说起来这段路算是不错的了，因为它至少不用拖，只要扫扫叶子就行了。可是学校的树实在是活得太久，太过高大茂盛了，风一吹地上就是一片，有一种树会飘下茸茸的蒲公英样的叶子，看上去很美貌。
　　下午扫完回去的时候我才觉出不对，手上奇痒，忍不住掀开来看，结果看到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红色的小包。
　　“这是什么？”小雨惊讶地叫。
　　“现在就有这么多蚊子了？”我也很惊讶，我有多招蚊子我是知道的，一般有我在蚊子就不会咬别人，整个儿一巨型防蚊液，不过现在是不是早了点儿？
　　“别胡说。”小雨摇头，“蚊子能咬这么大的包吗？我陪你去医务室！”
　　“好吧。”我同意了这个提议。
　　去了医务室给校医一看听了她的判断我就傻了眼，她说我这是季节性皮肤过敏，大概就是那树奇怪的叶子引起的。
　　我摇头，唉，果然美貌的东西毒起来最厉害。
　　回到教室我就喊了声，“谁跟我换个包干区啊，我皮肤过敏啦！”
　　结果大家齐刷刷看向一个人——赵临原。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我才一说完，有人就站起来，似笑非笑地说：“我跟你换。”是人称张少的张漠同学。
　　赵临原猛抬头，想说什么，结果被张少摆摆手制止了。
　　小雨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撞我一手肘，我忙不迭点头，“张少，谢了。”
　　张少随便点点头，表情很奇异。
　　第二天到了他昨天说的八号区域，我傻眼了，早该想到的，跟张少一组的还能有谁呢？当然是赵临原，他向我点点头。
　　八号包干区正好在老师办公室所在的逸夫楼门口，纵使人来人往，也要求把台阶弄得干干净净，起码在我们离开时是干干净净的，这里正对着花花她们的实验班。
　　赵临原看着我，“要怎么做？”
　　我郁闷了，他连怎么做都不知道，那他们昨天是怎么过关的？难道是张少一个人干的？我想想还是觉得不可能，不过这俩大少爷，让他们搞卫生还真是为难他们了，天呐，我抚额，怪不得张少要跟我换！“我先把这里扫了，你先去提几桶水过来。”
　　“好。”赵临原提着水桶走向远处的水池。
　　才扫了一会儿我就碰上了熟人。
　　“昨天的帅哥呢？”花花一边吃苹果一边口齿不清地问。
　　这丫头又没吃早饭，把这当早饭了，我摇头，“你说哪个？”
　　赵临原正好提着水桶回来，“然后呢？”
　　“这里我扫完了，你倒几桶水冲一下，我再用拖把拖。”我指指左边的台阶，擦了一下汗。
　　赵临原很快拿水冲完，然后拿起了拖把，“我来。”
　　“你会吗？”我斜他一眼。
　　他窘了一下，很快答，“不就是拖地吗？”
　　花花迅速把我拉到右边的台阶一边轻轻说：“让他拖让他拖，昨天你们班俩大帅哥过来发了一下呆就走了，我们班同学深深地觉得他们打扫得太不认真了！”她握拳。
　　“是发呆的时候太短了，不够你速写吧！”我笑着说。
　　花花试图转移话题，“今天怎么换你来了？”
　　“我皮肤过敏了，张少跟我换了个包干区。”我解释。
　　“为什么不跟别人换？难道那个张少对你有意思？”花花激动起来。
　　我正要反驳，结果就听到赵临原朝我叫，“想想，过来教我！”
　　想想？我不敢回头看花花现在的表情，快步跳到左边的台阶上，看吧，对于没拖过地的人来说，什么都是可能发生哒！赵临原面前的地上有一大滩水，裤子也溅湿了，手足无措的样子还挺可爱的。“要把拖把弄干一点，看着！”我做了一下示范。
　　“裤子弄脏了。”他的语气有些懊恼。
　　仔细一看，呦，是熟人，这倒霉孩子怎么每次都会沾上泥水呢？一回生二回熟，我随口答，“我帮你洗吧！”
　　“好。”他点点头。
　　“想想，我晚上去你那儿找你，不~见~不~散哦！”花花用十分诡异的语气朝我喊。
　　完了，忘了花花还在了，听这话的意思是晚上的八卦讨论会我是别想躲过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