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陌路 ...
-
屋子般大小的石头一块块紧堆在一处，形成大座岩石山，只有约一人大小的出入洞口隐藏在其间，这种平常人眼中巧夺天工的自然景观，在忍者眼里却是一场盛大的鸿门宴。
‘这里就是基地么，大概是十几个岩忍一起施展的忍术，也真是大手笔....’
倒立依附在最高树枝上，夏美将岩石山尽收眼底。心眼已然明确表明刚刚那两个岩忍就在里面，她却没有莽撞的冲进去，脑中如席卷不止的风暴，迅速制定着救援计划。
‘并没有用查克拉反而用上铁链，难道那些人事先知道我是感知忍者？'
将太刀封印回腰间，夏美回忆着刚刚的战斗，挖掘着每个细节，甚至对方细微的表情变换都毫不放过。
‘不对，应该是计划好的，一人诱敌，一人在后方伺机俘虏。明明他们使用那个秘术会更方便些，这次的敌人可真是小心，看来无法逐个击破了。一挑二有些困难，两个岩忍都有上忍水平....在此期间，最重要的是不能让那两人用琳来威胁我....’
手上结印快的只剩残影，却迟迟没定下来到底结什么忍术，夏美用这种方法来当做热身和思考，最终她选择了最简单的印，那是连忍者学校的孩子都会的忍术。
‘用这个，成功的话可以将琳隔绝起来，不受战斗影响。’
------
石洞里的岩忍自然不可能闲着，经过短兵交接，两人都知道木叶这些小鬼的实力不容忽视。尤其是那个黑发少女，不仅体术惊人，还拥有极强的感知能力。两人不用交谈也心明，这种时候绝不能掉以轻心的单人行动，如果他们要来，就要尝尝我们新鲜制作的陷阱了。
“大石，这女孩还是不说么？明明用了幻术，你是不是放水了，加大力度！”
瘦削的岩忍一点点擦拭着袖刀，语气极差命令着伙伴，他前不久被个小小少女打落下风，那份嫉妒和焦躁烤炙着他的心，还有自从见到四人后，有份不知从何而来的不安逐渐扩大着，即使计划成功也没有丝毫停止。
“火光，这女孩嘴巴很硬的，我都换了好几个幻术了。要不是医忍，我早就打到她说出来了，哪里这么难搞？”
举了举碗口大的拳头，大石没有听出伙伴的讥讽，大咧咧的说着，有十分的无奈。这种细活一直不适合他，但谁让他们伙伴魔蛭已经不在了呢。
“啧，我来！解。”
跳下岩石走到俘虏身边，火光解除了幻术，让琳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他用袖刀交叉抵在少女脖子两侧，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见血，与行动不符的是他友好口气，带着丝蛊惑意味。
“喂，你的伙伴这么久都没来耶，一定是抛弃你了。人和人可是最会互相背叛的动物，所以你也赶紧抛弃这些无聊，恶心，虚伪的同伴吧。说吧，你们的目的是什么？爽快点的话，我还能向上头推荐，你还能有个不错待遇的医忍位置，怎么样？”
“呸！”
脸上粘稠透明的液体打断火光继续讲下去的欲/望，被吊挂起的少女，不费力气的低头向他脸上吐口水，非常孩子气，也非常简单的引起敌人心中那份怒火。
“你这个小鬼！！！！！！！！！！”
愤怒到扭曲了面容，岩忍用力擦掉脸上的污渍，细长的双眼用力睁开极其狰狞。
“冷静啊，火光，她是医忍我们村很需要的！”
大石双掌举起一副随时想要阻止的模样，担忧浮于脸上。杀掉医生俘虏，到时候被村里追究起来可是有大麻烦的。
“一句话也不说么？这女孩倒也聪明。”
等了许久，少女除了那小小的反抗举动便一言不发，火光那副怒气冲冲也一下收敛不见，反而是摩擦着下巴思考着什么。他可没那么愚蠢，如果幻术都无法掰开对方的嘴巴，那这种威胁和利诱也不会用什么作用，他只是想要对方因为生气而说出的话，然后分析那些透露出来的微小信息而已。毕竟像这些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同伴被污蔑了。
如同狐狸般狡猾的人，这时候却在少女身上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
“...不行，我觉得还是有问题。大石联系附近的同伴，叫他们来这里集合。”
“可是没有理由啊，火光，这样你会被....”
“听我的！总之都推到我头上，一定有问题！”
“恩恩...好吧。”
明明知道无意义集合是军中大忌，大石还是按照同伴的说法照办，他信任着火光，比相信自己更甚。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会帮他同伴一起顶着。
火光时刻留意被吊挂起的少女，自然没漏过那一瞬间的惊讶和担忧，即使她急急忙忙阖上眼帘，调整自己外泄的表情。但无异于让他心中更为确定，不再需要套话，便吩咐大石继续下一波幻术。
琳立刻修整着身体中查克拉的运行，为了更好抵挡下一波的幻术，也在心里不断祈祷着。
‘千万别来救我，千万不要啊，一定要好好完成任务，这样战争就能结束了...我的话...死也...’
暗自咬紧了牙齿，琳不愿再想下去，只是全力抵挡他们第二波的幻术，在浓浓黑幕袭来前，耳边模糊听见岩忍向同伴打招呼的声音，让她想要自己逃走的心彻底死去。
‘这么快么....他们同伴来....了...千万别...来....’
<
默默攥紧的拳头分与两侧，带土突然停下脚步，用力拍着自己的双脸，那份拍打的疼痛让他清醒过来。
“卡卡西！我还是不能让夏美一个人去救琳！我也要去！如果夏美一个人应付不定怎么办？对方可是有两个人啊！”
“忍者即使是牺牲同伴也要完成任务，这就是规定。这项任务如果失败，战争就会延长，或许会有更多的牺牲者出现。还有你不要发出无意义的声音，会引来敌人。”
卡卡西也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毫无感情的声音从前传后，那句说教显得他更为冷漠。
“这一切都只是假设而已吧！难道因为这个就轻易地舍弃一直出生入死的伙伴么？每次你我受伤的时候，琳总是以医疗忍术救我们的命。还有夏美，她的感知能力也是让我们躲过大大小小的危险！如果没有她们，我们怕早就死了吧！”
“那也只是琳和夏美的任务而已。”
眼廓瞪的极圆，瞳孔却不断缩小着，带土没想到同伴能够给出这么无情的说辞，就好像将以前所有所有的相处化为公事，从来没有投入感情。他掰着卡卡西的肩，手指用力的几乎发白。
“果然我还是讨厌你！以前你也抛弃过夏美一次吧！”
回想起很久以前的任务，带土硬生生将卡卡西转过来，实打实的挥出那一拳，口中大吼着，同时也在无限后悔着，刚刚为什么让夏美一个人去呢？为什么？是太依赖了么？是自己太胆小了么？无论是什么，他都唾弃这样的自己。
‘现在回去，还来的及啊！卡卡西！还有...我！’
“讨厌我也没关系，我才是队长，你要听从我的指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为了避免小队四分五裂，决策人只有一个。所以才会规定队员应当服从队长的指示。带土你没有能力，所以我才会成为这个队的队长。”
不知道什么原因让卡卡西愿意挨下这一拳，他擦了擦脸，又毫不在意的被带土拉住胸前的交叉背带，愤怒的同伴继续质问着他，黑色面罩却遮掩住他所有的表情，只有无尽的冷意。
“那为什么不去救她们呢？！你不是有能够解救同伴的能力么？”
“如果一时感情用事而导致重要的任务失败，以后肯定会后悔莫及。所以才会有忍者必须消除感情的规定。你也应该明白吧？”
缓缓松开手中的交叉背带，带土紧紧闭着双眼，只能听到他咯吱咯吱的咬牙声，他发自内心痛恨着卡卡西，不对，应该是痛恨着遵循这些规则的人。
“琳可是因为担心你才会送你医疗包的，在包的内侧还缝制了护身符！夏美送的刀也是包含心意，肯定是提前很久去铁匠铺拜托别人做的！她们！她们为你荣升上忍感到...感到多开心你知道么？！”
“医疗包和刀都是为了提升任务的成功率，但是，昨天我也跟你说过了吧，没用的东西反而会成为累赘。”
“没用的东西？”
小幅度的颔首，卡卡西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他似乎不在意伙伴眼里一闪而过的难过，如背诵般毫无感情的说着。
“忍者需要的只是对于任务有用的道具，感情什么的，都是没用的东西。”
紧紧抓住卡卡西的肩膀，两人距离又近了些，带土带着哭腔确认一遍又一遍，不想漏过对方的表情，只要卡卡西有一瞬间的迟疑，心里都不会那么难过。
“你说真的么？”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么？”
然而卡卡西撇开与他对视的眼神，只是对着任务地点方向看去，那里出现的是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银发中年男子，与往常一样背着把小太刀，却与战场上意气风发的英雄不同，带着一股浓郁的悲哀气息。
“是。”
细若蚊声，但还是能让别人听见。
“罢了，你我本来就水火不容。我要去救我的同伴。”
失望到了极点，带土不想再浪费时间与这个人再废话下去，转身便走。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违反规定的家伙会怎样！”
第一次难掩自己的情绪，卡卡西对带土大吼着，反驳着。然而这次轮到了带土站定，不回头。
“我认为白牙是真正的英雄”
“的确，在忍者世界里，违反规定和纪律的家伙会被称为废物。但是，不珍惜伙伴的家伙是更差劲的废物！反正都是废物，那么我选择打破规则，如果说因此不能算是忍者的话，那忍者之类的，就由我来打倒吧。”
带土看不见卡卡西的惊愕和哑然，也不在意卡卡西沉默的往任务地点走。他似乎模糊的摸到了成为火影要做些什么了，但是这些都要等到救出夏美和琳以后再细细思索。
两人相反而行，形同陌路。
作者有话说
第90章 陌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