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止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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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时分，太阳下山总是很快，天上白云已染上橘黄或是朱红，柔和又温暖，然而这不能传递给宇智波家一丝温度，那里的冷清就像常年化不开的千年寒冰，尤其在战争时段里更是四溢着清冽冷气。
夏美穿着黑红的战斗服散步般走在大道中央，她清闲怡然的神态绝不像知道有人正跟踪自己，甚至在发现的瞬间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脚步也没有丝毫停顿。
少女正拐弯走去族长大宅的大路，相差不过几秒，一个黑色身影一晃而过，快速藏匿在拐弯处电线杆的影子下，速度和藏匿水平绝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
‘没有跟丢....’
少女身影依旧进入眼中，还是那自然悠闲的步伐，对方丝毫没有发现他踪影的痕迹，他心里庆幸，深处却隐藏了些不满。
‘她没有想象中的强嘛....’
“唔！”
他骤然感应后方有一阵诡异的凉风，刚想回头，就在一刹之间，自己双手已被牢牢禁锢，嘴巴被捂的严严实实，身体也被黑影所笼罩。陷入这种毫无反抗处境的时间却不足够他回头，因惊诧而瞪大的黑色双眸看到的只有前方少女不知何时，化成的最后几丝白色烟雾。
‘原来被发现了，到底什么时候？！’
“还是一个小孩啊？”
纤秀下巴被刺猬般的头发挠了好几下，抓住的男孩大概小她几岁，夏美稍稍抬起捂住他嘴巴的手令其仰头。
明如星辰的黑眸，和与俊秀容貌相比稍显可爱的‘团子鼻’，穿着深色短袖和下裤，带着三角形护具，打着绑腿。衣服后面上有宇智波族徽，还背着一把小太刀。只不过几秒的打量，夏美就能确认这是宇智波家的后辈，并不是什么敌人。
“你的名字？为什么要跟在我后面？”
对待比自己小的孩子，夏美有自己都难以想象的耐心，她松开了禁锢住对方的双手，放柔和了姿态，只将手自然放在刀柄之上。
男孩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低头十二分认真紧紧盯着太刀和少女的手，作为同年纪里用刀数一数二的好手他当然知道这动作的深意，被如此戒备却依旧保持着沉默，只是墨色双眸越来越亮，散发着不明意义的光芒。
“啊喏......”
被盯的少少尴尬，夏美感到男孩贴来的脸愈来愈近，小男生自带的身体热度十分烫人，甚至让她有些拿不稳太刀，只好用另一只手挠挠脸，打算抓住时机转身跑路。
“宇智波止水！”
男孩特有的元气和爽朗声打破周围安静的气氛，他抬起头跟夏美对视，那双熠熠生辉的黑眸无法令人忽视，他大大咧开嘴角，甚至能看到白亮的、小颗小颗整齐排列的牙齿。
“这是我的名字，至于为什么要跟在你后面，是因为我想看看‘木叶魔女’有多厉害！”
“哦？你怎么觉得就是我？”
夏美挑了挑眉毛，对这个后辈生起兴趣，放松了几分着急回家的心情。
“收集情报本来就是忍者的基础，我刚刚也不过是猜测。但是‘木叶魔女’外貌特征黑发红眸，精通幻术和刀术，而且快速结束战斗，也只有瞬身术厉害和拥有写轮眼的人能做到。加上能在雨之国战斗的宇智波也只有你了。”
理所应当的说完这段话，止水觉得只要稍稍掌握木叶和宇智波情报的人都能推断出来。
‘哦？能知道这么多情报，看来在宇智波家族地位不低啊。不过自身判断力和推断能力也十分出色了。’
夏美点点头承认，完全无意识的套取着情报。
“那么公平起见，已经到我提问了吧？”
还没等到夏美回答，止水像是吃准对方的耐心和好脾气，笑嘻嘻的继续问着。
“呐，瞬身术和太刀结合起来攻击在战场上实际效果如何？可以跟我切磋么？不行的话，下次训练的时候能叫上我么？”
“啊.....”
看着眼中越来越闪耀的光辉，夏美根本硬不下心肠拒绝，不过也有点期待这个名为‘止水’后辈的实力，仔细回答他所有的疑问。
“在战场上运用这个，因为我是大太刀所花的力气和时间可能比你的小太刀要更多一些，但只要足够快便能弥补这个缺陷，威力也比小太刀要大。我用的飞雷神可以更准确的定敌人的位置，但平时我用的瞬身术是.....”
“恩！恩！然后呢！”
听着比忍者学校有趣一万倍的教学，止水更加兴奋的握住夏美双手凑近她，他的眼角天然上翘，在抬头看人眨巴眼睛的时候就像无声的撒娇。
但就在这样可爱孩子兴奋等待下文的面前，夏美无奈的泼了盆凉水。
“抱歉，下面的要到你成为中忍才能知道了。”
“这样啊.....”
并没有像其他吃不到糖的孩子般哭闹，虽然失落，止水也理解的点点头。他眉毛和嘴角不自觉的往下搭了些，笑容也没有刚刚那般自信灿烂。
这强打精神的模样更令夏美罪恶感十足，她感觉到了良心的谴责和刺痛，一时间也忘记熟悉陌生，动手戳了戳对方白软的脸蛋，跟心里所想的一样，柔软而有弹性。手上触感让她忍不住微笑，立下一个小承诺。
“嘛，你成为中忍的时候，可以过来继续问我。”
“真的么？！最棒！”
止水并没有在意正在脸上施虐的手，反而笑眯眯的，双眼闪亮亮的望着自己认定的小老师，摆出一副柔软可欺的模样。就这样乖巧承受了一会，他好似想起什么，出言提醒。
“夏美酱！回家的话有钥匙么？听说族长和他儿子去木叶边境训练了。”
“！！你刚刚最后一句是？”
怀疑耳朵有没有听错的夏美皱起眉心，认真又问了一遍，甚至没有纠结对方叫法。她内心已经十分肯定，族长做的出来这种事情。
将自己年幼的孩子放进战场，只是为了保证他以后不会心软和受伤，或者第一次杀人时有负罪感。
“？？族长和他儿子去木叶边境...”
“告诉我是哪边。”
不礼貌打断了对方的话，夏美心急如焚的将手放在刀柄上借此平静心情，她说话的同时已经将心眼覆盖范围增强到了最大。
‘但这不代表鼬现在不会受伤啊....心中伤口更加难愈合吧。’
“在木叶的北边，具体距离我就不知道了。”
“谢。”
只是发了半音，止水便不能再看到眼前身影，真的只不过眨眼时间。
“哈，瞬身术真强呢....夏美酱。哟西！修行修行！”
止水愣住一会，才反应过来用力举起拳头，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动力，他努力的身影在死气沉沉的宇智波家格外富有生机。
其实夏美明白止水刚刚的疑惑，族长自然是有能力保护儿子不在战场受伤，那只不过是木叶边境在警卫队层层守护之下，因为这个而随意出村，可能受罚才令人疑惑。
‘但不一样的，鼬他....’
脚下不停变化着景象，用着瞬身术和飞雷神交替着赶路，除了夏美大概也没有其他人做了吧，这样浪费查克拉并且不熟练还容易危害到自身的方法。
‘找到了！’
早就熟悉到深入骨髓的查克拉，温和却灼热。夏美暗暗松了口气，即使知道他受伤死亡机率小的不能再小，她还是提心吊胆了一路。
远处正不断奔跑的男孩，黑发快要齐肩，随着动作上下飘动着，他轻松躲过几个流窜而来的苦无和手里剑，左右观察着，不知道在寻找什么。
夏美捏了捏眼睛穴道，用写轮眼这样远看，时间太久总会干涩难受，只好加紧脚下步伐。她突兀的笑了起来，终于理解到自己为什么那么着急。
‘只是回家而已....木叶的家。’
鼬不知道有人正寻找他，他在观望观察着四周的人和事，在这个几乎已经结束战斗的战场上奔走着，丝毫不惧吸引敌人。
“水...水....”
额上有岩忍村标记护额的中年男子躺在血泊中咳嗽出声，似乎想向鼬求救，他连眼睛都半闭半开着，一切的一切都仅靠骨子里那股求生的意念。
“.....”
鼬一边用嘴巴扯开了水壶口，一边扶起中年男子，将水一点点倒给入干裂的嘴唇缝中，即使他知道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敌方忍者。
“不好意思啊。”
中年男子缓过劲来，终于能睁开眼睛，眼前从一片白雾慢慢变得清晰，才能看到身边的人和物。
‘忍具！！’
惊讶的他几乎连思考时间都无，立刻弹跳起立，拿起手中苦无刺向他的恩人。战争已经将他的脑子吞噬殆尽，只有杀这个念头存留。
并没有注意中年男子，而是继续观望整个战场的鼬凭着平日修行做出了反射，轻松划开了袭击者的脖子。
忍界大战里，即使是五六岁的孩子也具有真实的，不容忽视的杀伤力。
“爸爸，为什么这个忍者要杀我？我什么都没做啊。”
鼬不明所以的站起来，十分不理解的望着这个被他救了又被他亲手杀掉的人，开口问着不知何时便站在他身后的父亲。
“因为这是战争。”
“战争？”
“不是人与人之间的争斗，而是国与国之间的争斗。所以陌生人之间会毫无意义的厮杀。”
“是这样的么？”
“这就是忍者的世界。”
宇智波富岳望着那些横尸遍野，断壁残垣的景象，严肃的开口，他认为作为父亲的职责便是这时候履行，这些残酷即使再不愿，也需要看清楚看仔细。
“听着，鼬，不要忘记眼前的光景。”
没等到鼬的回答，一道查克拉徒然在他们身边出现。
“你回来了。”
“啊，我回来了。鼬。族长大人。”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止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