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黑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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佝偻着背的大汉慢吞吞走在街道上，没有路人理会他那满脸泪水鼻涕的脸，或是疑惑他颤抖交握的双手，在闻到他身上传来恶臭的第一刻，都已经默默避开离远。
比厌恶更可怕的是漠视。
大汉从刚开始有些希望的看向路人，到现在了然绝望的低下头也不过四五分钟，他再理解不过路人的想法。这是这个镇子的生存之道，无可奈何，却又那样的正常。
不习惯穿那么多的夏将羽织只是披在肩上，不正式的穿法却更显贵气，加上长门低调柔顺的在旁撑伞，让人脑补出贵族带上保镖出来见识世面的情形。毕竟那样通灵性的鸟雀怎可能是普通人家养的起的。
“我建议你快一点~”
“是是！大人！”
明明应该害怕那拥有杀伤力的巨型黑鸟，可能是刚从生死线回来，大汉敏锐的察觉到这个手无寸铁的长发男子更令他瑟瑟发抖，丝毫生不起反抗之心。
‘那个人是真的不害怕死人....绝不是普通的贵族！’
这间黑市坐落在高塔中央，昏暗的灯光让人看不真切，尤其是货品都用棕黄的麻布遮掩着，大大小小的补丁弥补了原本残破不堪的漏洞。
一如既往的是黑市里热闹又压抑的气氛，叫骂不绝，起伏最大的一瞬间又回归平静，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任谁都知道黑暗中有人在维持这里的秩序。
“好怀念呢，长门。”
“是的。”
投来的那些鄙夷、恶意的眼光毫无变化，改变的是成长起来的两人。
“哇，什么时候公子哥也能来这了？~”
“你看，前面那个是车夫还是什么鬼？好像尿了哈哈哈哈哈！”
“....不要太显眼，看起来有点问题。”
‘这次一定不会再像上次那样，我不会允许任何人...看不起我的伙伴。’
长门轻轻将伞往地上一戳，却形成一个深深的坑印，这动作震慑了所有想闹事的人。
“噗”
夏看到长门前移几步，挡在身面的举动莫名笑出声，就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心情这样愉悦。
‘这大概是看到伙伴成长的欣慰吧。’
“啊拉，这位客人不要这么生气~你看我们修地板也很赔的~”
流里流气，分不清男女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各式各样可怕装扮，面露凶色的人此时都乖巧让开一条道路。其间出现一个看似极为开心，蹦蹦跳跳着过来的人，他脸带鸟型面具，一头浓密的黑色短发，看身形是个中年男子，脖颈以下的身体被遮的严严实实。
“有什么我可以帮到的么？客人们~”
“那么就带我们到处逛逛吧？”
从未得到这里镇长查克拉，只有长相的夏并不能使用心眼，甚至探查查克拉大小都因敌人狡猾，在各种地方留下类似查克拉的物品所无用。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各个基地找到那个物品，然后一一排除。当然他也有信心如果路过那个人，便能发现蛛丝马迹。
“喂！你怎么敢对大人这么说话？！你知道...”
男子还未说完口中话，嘴就被一只白色手套塞住，面具男像安慰般拍了拍男子肩膀。
“鄙人很荣幸能带领你们逛一逛哟。”
绅士的鞠躬，少了手套的手附在胸前，那是一只布满烧伤痕迹千疮百孔的手。
夏看了一眼，便礼貌的转移视线，放软了些语气。
“走吧。”
这个黑市虽在高塔中央，空间也不算小，走来走去也将近四十分钟。沉默的将所有角落逛完，卖的也不过是些市场上没有的毒、药和草药，夏没发现任何可疑地方，倒是将自己包裹补充的差不多。
“这位客人，这些就是全部了。你真有慧眼呀，那些都是上好的草药和毒、药~”
“没什么特别的，也多亏你才能这么便宜。”
商客之间的互相满足，无聊虚假的相敬如宾，两人打着哈哈摆手再见。
就在转身出门的那刻，那一直调侃的语调突然压得极低，声弱游丝，如同幻觉。
“客人，如果想要找有趣的东西，不如去西南边看看？”
“？！”
下一刻夏转头，看到的是对方歪歪头疑惑不言，他只能最后深深看了眼面具男所露出的手和头发。
‘有趣的东西么？那么去去又有何妨。’
“西南方有黑市？”
夏用手梳理肩侧的红色马尾，白皙修长的手与朱红鲜艳的发形成强烈反差，明明是充满女气的动作，却因为那似笑非笑充满了风流公子的韵味，他对着大汉眯起的眼一如狐狸狡猾的双眸。
“.....”
全身冒冷汗的大汉并不了解这个贵公子的性格，只能用力点头，即使他一点都不想去那个....恶心的地方。
“....不知道是线索还是陷阱，总之我们要时刻小心。不要走散了，长门。”
低声说完这些，夏跟长门靠的更近些，但在外人眼里不过是富家公子不想淋到雨罢了。
“好。那边只有闹市，没有可疑的地方。”
认真点点头，长门身体瞬间绷紧，将自己已知情报先表明，忘记了身体相触所带来的羞意。
“啪”
夏用力拍了下长门的背，笑嘻嘻的探头看他。
“长门没有变呢，永远都是好好好的。不要紧张，反正两个人共同面对，就算是陷阱也会有办法的。”
“好。”
长门笑的眼如月牙，他反应过来刚刚那样紧张容易被人察觉，夏美这样的行为很好的缓解了自己压力。
以他们速度，很快就来到镇子里算是热闹的中心地带，西南处比起其他位置都要繁华些，形形色、色的路人更多。
而原本要去黑市的他们现在所停之地，却只是一个小小的居酒屋。
夏挑了挑眉毛，并未开口，和长门一起沉默等待。身前大汉深吸了口气，大概在心中做了不少心理建设，才缓缓拉开门。
这是一个普通的，热气腾腾的小居酒屋，不管客人还是厨师都是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
“你还敢过来啊！还欠着账呢！”
先出口的是抄着菜刀的厨师，即使一脸生气，也没什么值得注意。
“拜托了，这次关乎我的生命，让我...”
“除非你先把债还上，难道你想用后面那两个压债？”
“别这样说！他们可是贵人？”
看着一脸紧张搓着手的大汉，厨师也收了声，用他细小的双眼打量贵公子打扮的两人一番，然后低头剁菜。
“总之你不还债，我没办法帮你。”
‘刚刚没看错，那个大汉说要来这里的时候是很不舒服的样子....明明是个恶人。用我们压债？看来这个黑市买卖人口的可能性....’
夏走到大汉旁边，拿起腰上钱袋放在桌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我帮他还了，所以帮帮忙吧，老板。”
“还真是贵人呵...”
不知道嘲讽还是感叹，厨师看了眼钱袋，却也没有打开的意愿，继续埋头切菜。
“喂，那个谁去带路。”
“几位客人这边请，去包厢吧。”
穿着服务生制服的男人鞠了一躬，便带着几人往店里走去。
连着店后门的垃圾场下隐藏了一个洞口，往里探去是一片幽暗黑森，只有服务员手拿的油灯是唯一光源，这才照出一层层铁制阶梯，这阶梯比想象中更长，按普通人走路速度，要走五六分钟才能见到另一番景象。
‘我的术无法感知到这。’
长门早在关伞时就走到夏前面，暗暗比了个手势。夏美点头理解，毕竟雨虎自在之术不过是通过雨水感知，这种地下空间不可能囊括在内。
“我就送到这了，各位客人，谢谢你们的惠顾。”
服务员微笑鞠躬，熟练的犹如有千百次演练，整个人就像人偶，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石门打开的瞬间，便有强烈灯光照射而来，长门和夏下意识闭上眼睛，等到再次睁开，前方事物让这两个算的上见多识广的人都感到惊诧....和恶心。
“救.....救我...”
“不.....”
“唔......唔唔....”
像集市一样，各个摊位贩卖着几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孩子，他们被囚禁在狭小笼子里。有的还在哭泣或挣扎，更多的是双眼无神绝望的呆坐，任由别人打量或伸手从上至下的抚摸。
用力抓住长门的手腕，夏深吸了好几口气，却因为污浊的空气更令心里添堵。
他红眸愈发深沉，仿佛要沉淀成朱墨。
长门用身体挡住夏的视线，即使他厌恶这种东西，也努力观察着，记着。因为这就是‘晓’想要改变的地方。
“夏，没事吧...”
“大人看不习惯的话，我们就快走吧。”
大汉苦笑着半催促半恳求，恨不得立刻转身回去。
“闭嘴，走。”
黑色羽织被夏一抖，甩出滚滚波浪，他原本勾起的嘴角平复，一改刚刚的风流，冷漠冰凉的如同另外一个人，火红色的头发不能带来一点暖意。
“带我去找这里的负责人。”
一路走下来，被不止一个人推销‘商品’，他们却没有停下脚步的想法。走在最前面的大汉根本不敢说一声‘不’，泪水不断留下，只能在心里祈祷这个贵公子看在自己有功的份上，能在强者面前出手保住自己性命。
“大人....你想做什么，找到负责人后？”
大汉一路下来也摸索了些贵人的脾气，在不伤害自己生命的前提下，情不自禁的问出口。
“将这里买下来。”
以前卖的珍稀药草和大大小小的任务报酬，还有些特殊渠道获得的资金，夏完全不怕自己不够钱，再不够钱....回去找师傅借就好。三忍之一的他，钱根本就是数字。
“你买来想...”做什么？
“到了。”
比起其他黑市，负责人隐居幕后，这里更加简洁暴力。负责人的名牌就大喇喇的摆在门上。没有任何思索或是礼节，夏直接推开门。
然后一个不知道什么的东西扑入他怀中。
“是你？”X2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黑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