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梦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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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枝头，夜色微凉。
屋上背光处，一位黑发少女环抱膝盖蹲坐在那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她透露在衣服外的肌肤都被吹的冰凉发寒。
‘好弱，太弱了，已经两次了...如果没人救，可能就会...’
她紧了紧抱着膝盖的手，像在给自己一个拥抱，好像这样就能汲取到些温度或是安全感。
‘还说什么保护，真是笑死人了...’
凛冽的寒风吹过，将马尾吹打在少女脸上，从脸上传来的疼痛才将她从发呆中解救出来。回过神的少女才感到后面有人，转头，被月光所照耀之处有位高挑修长的成年男子。
大蛇丸跟月光极配，月白色和服衣角处溢有流光，底下苍白滑腻的肌肤比短册街的女子还要美好，明明年龄处于人类的巅峰时期，却怎么看他都还是个俊秀的少年。
“师傅。”
依旧是夏美脸上最常见的温柔微笑。
“不要假笑，蠢脸。”
明明自己最喜欢的就是假笑，但看到自己徒弟这样做的时候，大蛇丸从心底泛出的恶心和怒气让自己都不甚理解。他慢慢走到夏美前面坐下，那是俯仰灯市最好的位置。
“哎？被看出来了么。抱歉啊，师傅。我现在笑不出来。”
扬起的弧度立刻向下拉，夏美面无表情的时候有几分可怕，黑发黑眼这种最冷色系一旦没了温度，宛如能吸收一切的黑洞，淡漠冰冷。
“怕死对么？”
大蛇丸没有转头看她，而是发出嘲讽般的冷笑，他直言戳穿夏美心底最深处的害怕和失落。
那一次次跟死神擦肩而过的恐惧，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更容易出现，轻易的淹没，令人窒息。
一阵沉默....
沉默到谁都认为自己不会继续讲话的时候...
“是啊，我是怕死。我最害怕的就是死！”
被刺破的尴尬和羞愤，但又无法反驳的感觉，让她想发泄心中那股憋屈，她一股脑的侵泄低吼而出，完全不顾对方是自己的师傅，还是传说中的三忍。
“被水龙快要打中的时候，被苦无快要刺中的时候，身上的伤不断增加的时候，还要拼命站起来的时候，好疼啊！好痛啊！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做忍者？我怕疼痛！我也怕死！！”
坐在前面的大蛇丸动都没动，只是周身气息愈加阴沉可怕，他扬起对敌人的诡异笑容，隐藏在袖底的手蠢蠢欲动。
‘原来这么懦弱么？我的‘弟’‘子’。这样的话...还是死在我手里比较好。”
“但是我更加！更加！害怕我认识的人死在我面前！”
用力握住拳头，夏美闭上双眼，比刚刚声音还要大的吼了出来，这句话让大蛇丸整个人猛地哆嗦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回头。
“我如果不会忍术的话，我连跟他们做朋友的资格没有！”
少女睁眼，漆黑的瞳仁里的是比火焰还要炙热，比星光还要璀璨的决意。
“因为我不想成为累赘，那种回忆一次就够了....疼痛，死亡都可以，只要到最后一刻，我有帮上忙就好。”
最后一句话像幼兽呜咽的低鸣。她无法忘却的那天夜晚，脚底的时空转移术式，被骂成累赘的绝望，母亲身下的大片血泊，父亲转身的冷酷丢弃。
“所以....师傅，我要变得很强很强，直到能够保护我想保护的人，在此之前...”
夏美往前移了几步，转成跪姿狠狠低下头，刚想要继续说却被打断。
“所以想要利用我么？变强之前保护你们？”
大蛇丸知道她的想法，她想请求自己这段时间保护长门他们。而自己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要收她为徒，为什么对她不断妥协。
此时他的手停不下来的颤抖着。
‘跟绳树好像啊，虽然害怕着，还是很努力很努力的变强，为了达到目标的那股毅力。’
“......是！”
听到‘利用’微微呆愣几秒的夏美，发狠的咬着下唇，她无法否认。
‘不管自己下跪与否，弯腰与否，结论都是要利用最应该感激的师傅，所以根本无法辩驳。’
“好啊！尽情的利用我，变强吧，比所有人都强！”
高声且愉悦的笑着，这是大蛇丸几十年都没有过的体验，此时的他像将心中的堵塞全部清空。他知道的，那个黑发少女的身影不能与‘绳树’重合，她身后还多出了自己年少时的影子。
‘她对变强的渴望，她的思想和计划跟我有几分相似...这样的话...’
大蛇丸闭上眼，眼前不断闪过的是父母、伙伴、学生惨死的画面，直到浮现出这几年夏美不断努力修炼对敌时，画面才开始变慢，最终定格在那双黑曜石眼中刻苦铭心的决意。他用从未有过的认真语气问道。
“你的话绝对不会随随便便的死吧？”
“那是当然！”
“那么我也立下承诺。击掌为誓。”
“好。”
‘啪’的一声在寂静夜晚中格外响亮，不管是师傅还是徒弟，他们定能谨记这个击掌为誓的夜晚。
击掌完毕，心情变得格外爽快的大蛇丸继续俯视着夜晚灯景。大概过了几分钟，他感到背上些许重力传来。
“你在做什么？夏美。”
夏美将脸靠在师傅背后，将全身重力都压在上面，原本丝滑质感的衣服被弄出好几个褶皱。即使被问了原因，她也当做没有听见，只是沉默的维持这个姿势，还得寸进尺的揪着她师傅的衣角。
“明明刚刚还这么勇敢....也不知道是谁说了那一长串话。小鬼就是小鬼。”
话语有些带刺，但大蛇丸此时的语调，算的上是稀有的带着些安慰。
“师傅...好啰嗦啊！”
听着带有哭腔的少女音，大蛇丸却迟迟感受不到衣服传来的湿意。他情商也没低到现在继续说刺耳话的地步，只是维持着这个姿势，沉默不言。
‘还以为会哭...不过，从来没看过她哭呢。’
---------------第二天-------------------------------
“开会了啊！！夏美！！！！起床！！！！”
弥彦砰砰砰的敲了几下门，也不管主人有没有答应直接开门进房，使劲摇着夏美。
然后....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他被一拳打到了地上。
好不容易因为手臂受伤没有晨练的夏美，又经过昨天晚上心情的大起大伏，这时候被叫起床，没直接将弥彦揍成熊猫眼已经格外开恩了。
“弥彦....要不还是让夏美再睡一会吧？”
长门还背靠着门，不敢进来，毕竟也不是小时候，他可不敢随便进女孩子的房间，尤其还是夏美的。这时也只能低声劝着弥彦赶紧出来。
“啊呜呜，好疼！长门你就是太宠她了！来，你来！”
弥彦捂着被揍红的脸蛋，站起身直接把长门拉进房，脚步轻快甚至带着雀跃的去上药。
“每次都是你有办法，我要找小南上药拉~小南~小南酱~~”
‘看来是羡慕昨天夏美被上药吧...’
长门目送着弥彦旋转跳跃的远去，十足的无可奈何。他转身看夏美，便又是一阵脸红。
‘夏美睡觉还是跟以前一样呢，都是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眼睛鼻子....小小一只...’
长门慢慢走过去，轻轻拍了几下被子，凑到夏美耳朵不远不近的地方。
“夏美....起床了...”
“长门？再让我睡一会吧。拜托...”
他是很愿意夏美继续睡的，听到这难得的祈求更是心软的不行，但弥彦也是很稀少的这么认真要求开会。
‘应该是弥彦想说他的计划给夏美听，我也想夏美知道...不管是支持还是反对...都想让她听听看...所以...’
“可是弥彦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如果晚一点，那几位大人要出发的话，我们就没时间了...”
“恩..的确呢...好..我起来..我起..”
长门小心翼翼避开受伤的位置，将半眯着眼的夏美扶起，递上小南给的衣服才出门。
“夏美...不要睡回去哦....”
“恩好~”
在长门关门的一瞬间又躺回去的夏美，一边闭眼一边换着衣服，这是她赖床的最后绝招了。换好衣服，洗漱完毕，还是精神不起来的夏美，感受着三人的标记点，结印瞬身。
弥彦挑的地点是镇边界的小溪边，四周都有大树环绕，十分隐蔽清幽，是个说秘密的好地方。白烟出现在他们中央时，谁也没动，他们凭着直觉便知道这是夏美，十分确信。
“夏美好慢好慢！！！”
“早上好啊，夏美。这是早餐。”
“早...夏美。”
拿过面包牛奶，有一口没一口的啃着，夏美慵懒的跟他们一起坐在地上，享受着长门的梳发服务，一下子就像回到他们四人小团体一起生活的日子。
弥彦双手环胸，一向乐天派的他这时候紧抿嘴角，不知从哪里开口。
夏美也不说话，只是瞧着他，几个结印手势布下消音结界。
“我决定成立个组织。”
弥彦还是缓缓的开口，即便知道自己的想法天真可笑，但面前可是他从小到大陪伴身边，能够全身心信赖的伙伴。
“我想用这个组织来创造世界和平，拒绝战争。”
弥彦停顿了下，并没有人出言反驳他，那些眼神中也没出现丝毫负面情绪。他不禁松了口气，继续说着他的梦想。
“非到逼不得已，我不想用武力。即使再怎么困难，我都会去实现。”
“我知道了。”
柔和的微笑，夏美杏眼半眯，她点点头。
“我可以加入么？”
“当然了！但你..”不问么？不觉得天真么？
弥彦睁大双眼，不用说出后面的话，脸上那不可置信已经说明了他心中的疑问。
“我也想看到那样的世界，虽然不知道怎么做，但是定下目标去努力，怎么样都不会错的吧？等到我们成长到一定年龄，经历过大大小小的事，肯定能想到些不错的想法。所以，我想要，不对！请务必让我加入啊！”
夏美看着弥彦，他果然印证了自己的想法，是一个有宏大志向的人，而且拥有着强大感染人的力量。她无法控制的相信，橘发男孩眉飞色舞描述的未来一定会实现。
“恩！所以夏美！训练我们把！”
“哎？？？？”
“因为我们的第一步是变强，对吧？”
“恩...的确没错..”
“所以！就靠你啦！！！”
“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嬉笑穿过树林，却被消音结界挡住了所有分贝，但窝在四人身边树上的小鸟可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还是太嫩了呢，小孩子们....’
维持着心转手势的山中，将现场一字不落的转播给他的伙伴和上司。
“有这样天真的梦想...”
奈良无法抑制自己唇角上扬，口中讽刺着，但心里那份触动只有她自己知道。
“对啊，就是这样愚蠢的梦想，不愧是自来也的徒弟。我们要带上这种小鬼一起上路哦。”
大蛇丸轻笑着，顺带提了提那个白色刺猬头。
日向闭上眼睛，没有发表言论，而身边的山中从他真实的笑容可以看出，日向对这几个小孩的好感上升了许多。
“嘛，以后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看看这些小鬼是不是口头说说。”
奈良挑了挑眉眼望向窗外，初生的晨曦明亮暖人，却并不刺眼。
“真令人期待啊~”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梦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