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漆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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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族长拜别后，宇智波止水并未按刚刚言行那般先通报、说服族人，他又一次跑去死亡森林，再次跳跃到那最高挑的树尖之上。
很快，专属于他的渡鸦悄声飞落在他举起的小臂上。
轻轻梳理渡鸦羽翼中的水汽，向远处眺望将千里绿意尽收眼底，少年微笑着自言自语般复述了清晨的绝密谈话。
“————以上。”
不知因眼中之景还是另一头的人，一直绷紧的心弦被无法视见的手柔柔抚慰，止水感到真正舒缓了一口气。
“夏美酱，族长大人说的退路是什么...？是政变吗...而带土的角色则是在暗部作为间谍。”
明明说出令他最不安的猜测，却因是跟那个人谈话，他就能平和冷静的开口，仿佛沾染了少女的波澜不惊。
“对，最终退路便是武力革命。族长没有更好的方法，才让我们这么肆无忌惮的按自己想法来。不过....”
渡鸦灵动的眨了眨乌黑的豆豆眼，与鸟禽完全不符、属于少女的清悦笑声从一张一合的鸟啄里倾泻。
“说不定不止如此~富岳叔叔看好带土能做上火影这个选择，也算一种退路。”
“咳咳————”
被少女稀有的、轻快愉悦的调笑吓的咳嗽，咳了两声，止水莫名感到胸腔开始不听话的疯狂震动，耳边回响着愈来愈明显、不齐的心律。他拼命咽下快要跳出的心脏、转移着话题。
“早上我紧张的心脏扑通扑通跳，超怕被听到！但全部都像昨晚计划般发展，夏美酱超厉害！~”
兴奋的挥舞着手，仿佛不经意间将手臂伸展，让渡鸦稍稍远离他的胸口。
“你是最重要的梯子，做的很好，止水。”
只是被夸了一句，抑制着的心跳便不再受控制，比刚刚更快速的跳动着，一瞬间世界好似只剩下心脏的跳动声，连发出意义不明的鼻音被夏美疑惑也毫不自知。
止水出神呆呆看着渡鸦在他臂上梳理着被吹乱的黑羽，平时普普通通的场景，此时却情不自禁的联想到对话之人。
仿佛黑发少女将鬓发理至耳后的温婉，又好似她正慢慢拨动他心底最深的弦。因许久未见，想象中描绘的眉眼总是模糊而曼妙，只有那双带着伤痕的雪白之手与纤细黑发对比清晰的不可思议。
因为他曾经常被少女、那位心中憧憬之人轻轻的抚摸，所以记忆最深刻的便是那双手了。
‘如果她在面前，一定会像以前那样一边夸奖一边轻轻抚摸我吧？’
将手放在头顶，止水模仿着那位少女以前的动作，却完全感受不到当时那种心被充实的满足感，他笑了笑，明朗的不逊于太阳。
‘不过，可能要低下点头，毕竟我长高了。’
等了许久没有回应，为了培养珍贵的宇智波后辈，夏美更细致的解释之间深意。
“日向大人虽是木叶数一数二有权利弹劾宇智波的，但直接说出解散警卫部也定会被有心人怀疑。所以他挑衅宇智波后必须有台阶能顺势而下，提出共同监管巡逻的要求，然后让埋藏在黑暗的【根】破土而出。即使这样，也有几个人精会觉得奇怪吧。”
“不过团藏和木叶长老不会容忍两大族一起行使权力。加上九尾事件，三代大人虽藏得很深但也在怀疑宇智波，他不会阻止这件事。”
将四散的思绪收拢，通过夏美的解释，止水将心中唯一一点云雾所蔽的真实明晰。
“火影大人竟然也.....”
清楚如此迂回是为了引出【根】，但没想到如此顺利却是因为三代火影对宇智波的忌惮，止水咬了咬唇，脑海开始重现当时场景，不漏所有细节。
“三代大人应该有所怀疑了，他似乎看了眼日向大人。”
“没事，小疑心罢了，不影响计划。剩下的安排等我去族长家说，这几天你跟鼬多呆一块。”
“终于能见到夏美酱了吗？！”
“嗯。团藏肯定会让我去探听宇智波的目的，在此之前辛苦你说服那些古董了。”
“包在我身上。不过~夏美酱可以给点动力嘛？”
明明热血沸腾的双眸在光下闪闪发亮，即使没有任何回报也会拼上性命去做，但少年可是不让机会从指缝间溜走的类型。
“好，跟许久不能见的歉礼一起算吧。想要什么？”
上挑的眼尾慢慢下弯，像狡猾狐狸般眯成缝，止水语气微微上扬。
“我也不要多~我想要跟宇智波夏美约会。”
“嗳？？”
向来平淡、成竹在胸的声音突兀有了一丝裂缝。
插科打诨了会，正经事也要交代清楚。夏美将说服要点和长老弱点讲了些，先一步挂断了联络。与止水那只渡鸦一模一样的鸦分/身在她手边消散成片片鸦羽。
笑弧缓缓平复，双眸漆黑的映不出半点光亮，她微微张合着嘴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がまん...
明明凉亭大部分都被阳光普照，她偏偏坐在黑暗的边角，周身散着乱七八糟如山一般的卷轴，还有一个被攥在手中皱巴巴的可怜。夏美舔了舔唇，情不自禁的开口，即使喉咙干涩的可怕。
“很快...很快就能.....”
刺鼻的化学试剂味在此弥漫，夏美呆呆盯着身体前方之物————圆柱玻璃体中装满无色的液体，其间沉浮着一个眼球。
良久
少女突兀的皱起眉，呆滞的眼神变得锋利，她一挥手将所有卷轴收进袖子内侧的封印空间。
“不长眼的人来打扰了。下一次吧....”
一个甩手将凭空而现的漆黑披风披上了肩，戴上狐面，夏美以凉亭栏杆起跳，几个跃身消失在树木之间。
到了火影岩山附近她才堪堪停下，眼前正是往她家方向去的【根】，而他们看到狐面的那刻，也停下步伐微微颔首。
“团藏大人让您过去。”
“知道了。”
跟着其他人去到又一个从未去过的基地，即使被蒙着眼夏美也默默记住了大概方位。待团藏下令后，内容也跟她猜想相差无几————探查出宇智波退让的原因。
“等等，宇智波夏美。”
将木叶守备和探查日向、宇智波意向的任务分达完，团藏唯独叫住了夏美，尽管喊出真名在【根】是严重违规，却无一人疑惑。
她是知道的，【根】里没有一人将自己当成其中一员，何况团藏。
‘在他眼里，我大概不如通灵兽，可能是一件物体也说不定。’
想到这，掩在狐面下的唇角抿了抿，又一次按照规矩半跪下去等待命令。
“是，团藏大人。还有事吩咐吗？”
“你真的能做好这个任务？这可是监视以前的家人和伙伴。”
坐在房内唯一一张椅子上的团藏也拄着拐杖，食指在杖头处不慢不快的点着，在少女跪下回答的那刻出言制止。
“算了，不用回答。下令比什么都有用。”
“宇智波夏美————”
从火影楼走出就有种莫名的不对劲，深思后又抓不住那根线头，团藏盯着顺从半跪着的少女，更改了原本想好的命令，单手结印。
“将宇智波所有动态都一一报告，然后听从我的吩咐。”
“必要时，杀。”
随着命令的结束，一股不可视的查克拉将两人联系。
令他感到无比安稳，一切逃不出掌心的无上权利。
令她感到难以忘怀，舌尖滚烫炙热的屈辱之痛。
“别忘记了，你这辈子都不可能逃脱我的控制。别想跟宇智波家做什么小动作！”
拐杖打在地板上响起巨大的钝音，原本那股不对劲被很好的舒缓，团藏好心情的挥挥手让夏美退下。
“是。”
平淡答复后，夏美一个瞬身从那压不过气的黑暗房间到了火影岩上方。
将狐面取下，她稍稍舒口气，一跃坐到围杆上，轻轻晃动着小腿，脚下是千米的山崖、到处都是凸起的石峰。只要身体稍稍不稳便是无尽的深渊。
宛如她如今的处境。
她随意地将放在栏杆上的双手松开，笑着将狐狸面具正面自己。
“真的是，谢谢你了。”
亲了亲狐狸面具的鼻尖，夏美此刻无比感激以前嫌弃过的暗部装备。
“可以隐藏一切，其实你很有用嘛~”
她唇角是勾起的，却不似在笑。
从到【根】基地的那一刻，她的双眸就如此刻般冷清，深沉的仿佛堕入黑暗，即使面上有笑，却远远抵不进眼底。
“让我看看，宇智波在这....木叶周边的范围...”
熟烂于心的地图一一对应上此时眼中的风景，即使闭上眼眸，漆黑中也能画出所有轮廓。
“那么还有就是.....【根】，还有【根】的人都在哪了。”
漆黑中的木叶轮廓清晰至极，黑白两色的地图上不断燃起一撮一撮的查克拉，唯有一撮跟她建立过联系所以格外鲜艳。
睁开眼由黑变红，高扎着黑发的少女远远眺望着木叶的某处，巨大的执念充斥着那双妖异猩红的双眸。
“找到了哦，你所有的巢穴。”
作者有话说
第128章 漆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