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蛇蜕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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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僵硬的寒冷中恢复知觉后，孙果果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黑暗中，身下是一张椅子。
似乎还位于苏瑜家的餐厅，可以勉强看出厚重的窗帘被人拉下，有些微的光从阳台外透进。
习惯性地想伸出手腕看时间，孙果果突然发现自己的双臂麻木没有知觉。她有点慌，用力挪动自己的手腕，捣弄一阵后血液回流的酸痛感涌上她的小臂——她的手臂应该是保持这个姿势太久，血液循环不畅而麻木了。
她尽量保持不动，等待这段难熬的血液回流过去后，她发现了手臂麻木的根源——她的手臂绕过椅子后背，被人牢牢用粗绳系住，固定在身后。双腿也被各自绑在左右的凳脚上，几乎无法动弹。
谁干的？
脑海中第一个蹦出来的答案就是苏瑜。
孙果果心里止不住地慌张，默默地把事情发生的先后顺序理了一下——苏瑜声称艳艳失踪，打电话叫她过来；她喝了滴滤机里的咖啡，吃了苏瑜亲手做的三明治；她发现箱内的蛇蜕有异样，拿出来给苏瑜看……之后，她就失去知觉了。
她早该意识到这件事有蹊跷的——好好待在生态箱里的艳艳，盖子都盖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不见呢？
她还傻傻的因为肚子饿，在一个成年男人的公寓里吃了他做的三明治……
平日里孙果果自以为防范意识很强，兴致勃勃地刷微博上那些“女生该怎么保护自己”的帖子，结果自己竟然这么轻易地中招了。
再回想一下，她出门前，只告诉孙野，她要来一趟市中心……
她还可以再蠢一点吗？
孙果果努力甩去脑海里浮现的那些“迷x药”的小广告，告诉自己要镇定，如果苏瑜真是个伪君子，她要装出迎合的态度智取，绝对不能盲目反抗。
对，孙野的车里不是装了定位器吗？如果她太晚没回去，他一定会找过来的……
孙果果一边努力地安慰自己，眼睛也慢慢适应了黑暗。环视四周，她能看清面前是之前吃三明治的餐桌。
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某超级英雄电影的片头，性感美丽的黑寡妇也像她一样，被一群不怀好意的俄罗斯□□绑在椅子上。作为一个身手干练的女间谍，她帅气的借力往前一摔，木制的椅子被摔得粉碎。她就地一滚，甩开手脚上的绳子，利索地三下五除二就撂倒了还没反应过来的几个男人。最后黑寡妇一手拿着手机和另一头通话，一手提起地上那双黑色高跟鞋走出去，留下几个被打得在地上□□打滚的男人。
简直帅呆。
还没等孙果果热血的间谍梦做完，“啪嗒”一声，有人开了餐厅的灯。
被突来的强光刺激得睁不开眼，孙果果还在胡思乱想，以她在大学时心血来潮去学的三个月健身跆拳道，有多大可能在四肢被绑在椅子的情况下，打过一个比她高的成年男人？
“这么多年，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你了。”
餐桌对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孙果果勉强撑开眼皮，看到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穿了一身亮金色的包臀连衣裙，缓缓走到她跟前。
目光上移……看清楚她的脸后，孙果果惊讶地张大嘴。
这不是……她梦里的那个女人吗？
化了浓妆，火艳的唇色像是要滴出血来，厚重的眼线把她漂亮的丹凤眼勾勒得恰到好处。
“你是谁？”孙果果极力压制颤抖的声线，“……苏瑜呢？”
女人脸上的笑凝固了一瞬，她微微眯眼，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啊，”她饶有兴趣地看着害怕的孙果果，脸上的笑容更魅了一分，“也对。”
她再走近一步，弯下腰，用涂着黄色指甲油的手指挑起孙果果的下巴，逼迫孙果果与她对视。
孙果果闻到她身上熏人的香水，身体都控制不住地颤抖，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看到孙果果的反应，女人直接笑出了声：“嚯……他什么都没告诉你嘛。”
女人的脸和孙果果离得极近，吐出的气息拂在孙果果的脸上，几乎快让她窒息了。
这时孙果果的脑子反而也灵光了：他？是和孙野有关吗？
“我不知道他对你做过什么……”孙果果鼓起勇气，“但如果你要报仇的话，为什么不去找他？”
女人放开了对孙果果下巴的钳制，直起身，竟然有些癫狂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我要他偿还的东西，只有你才还得清。”末了，眼睛里透着一股恨意，似乎是想把椅子上的孙果果千刀万剐的眼神。
孙果果沉默。她觉得这个时候还是不激怒她的好。
“所以……你和苏瑜是从一开始就策划好，要来绑架我的吗？”孙果果开始转移话题，尽量为自己拖延时间。
“对，还有苏瑜，”一听到苏瑜的名字，女人反而更凶恶地眯了眯眼，几乎是恶声恶气地说，“……你还抢我的男人。”
孙果果快要哭出来了——这女人到底讲不讲道理的？难道不是苏瑜刻意来接近孙果果的吗？
“新仇旧账……”她一个转身，从灶台的刀具架上拿下一把刀子，“一起算。”
这个疯女人竟然拿起了刀子，恐惧憋到了孙果果的喉咙里。
孙果果看着女人拿着刀子越踱越近，像是在数着死神的步子。
下一刻，那把明晃晃的刀子就伸到了孙果果的脸前，冰冷的刀身贴着她的下巴，锋利的刀尖抵在她的喉口。
孙果果干脆闭上眼，差点没说：就让我死个痛快吧。
“哈哈哈哈哈……”女人似乎很欣赏孙果果脸上的表情，“胆子这么小。”
刀没有再继续前进，而是转了个方向，绕过椅背，割断了绑住孙果果双手的绳子。
手腕的束缚一松，孙果果连忙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胳膊，心中的疑惑却更甚，她望着手里还握着刀子的女人，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你的镯子，”女人盯着她的左腕，“是他给你的吗？”
孙果果点头，不明白她到底想干什么。
“取下来。”女人把刀子伸到孙果果的脖子底下，刀尖再次对准了她的喉咙。
面对实实在在的生命威胁，孙果果乖乖地去摘手腕上的金镯子。
指尖碰到镯子的一瞬，疑惑突然从孙果果的心里升起——她为什么不自己取？
这个镯子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孙野曾无数次地强调过，她无论去哪，都必须戴着这个镯子。
“快点。”女人看出了孙果果的迟疑，手上的刀用力一分，挑破了她脖颈薄薄的皮肤，鲜红的血丝顺着刀刃渗出。
就在她们僵持的时候，孙果果听到隔壁客厅传来了动静。
“住手！”
是苏瑜的声音。
脖子上还架着刀子，孙果果虽然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敢偏头，只是观察着女人的反应。
孙果果听到苏瑜慢慢走近。
“你到底是什么人？”苏瑜说话还夹杂着气音，似乎很虚弱，“你先放下刀，我们好好谈。”
什么？他们原来不认识？
孙果果来不及为刚才错怪了苏瑜而愧疚，因为她注意那把刀不再压迫着她脖颈的皮肤。她偷偷向上瞟，发现女人虽然还拿着刀，注意力却完全放在了苏瑜的身上。
“苏……瑜，你也——”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孙果果就一把握住了她手上的刀子，她用力扭转刀锋，朝向女人的方向。双腿发力，想试图站起来，但身下的椅子比她想象中的要沉，绑在凳脚上的腿带着椅子的重量，孙果果的腿一软，整个人失去重心，朝右前方倒去。
但女人的身手明显比孙果果要敏捷，她及时松开了刀子，往后一闪身，任孙果果倒在地上。
笨重的椅子带着孙果果一同摔倒，在摔倒前，她下意识地伸出胳膊保护自己的头部，但她忘了自己右手还握着刀子，刀尖接触到地面，嘣一声断裂开，反而让孙果果摔了个狗啃屎之后还带着椅子滚了半圈。
痛……
孙果果脑子里只有这个字，她躺在地上使劲蜷着身子，似乎这样能缓解一些所受的痛苦。脑袋也遭受了重创，她躺在地上，模糊地听到苏瑜似乎也扑了过去，正在和那个女人扭打在一起……
她勉强看过去，发现眼前竟然是一片模糊的红色，恍惚看到那个金黄色的影子，渐渐和苏瑜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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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过来时，淡淡的消毒水味，白色的天花板。
又是医院。
孙果果的头很痛，她勉强偏了偏头，看见孙野坐在她床边。
“别动。”孙野站起身，走过来轻轻把她的脑袋挪到了枕头中央。
孙果果有满肚子的疑问，但她头痛得难以思考，也不知道从何问起。
“孙小姐，我有些话想问你。”
病房里的另一个方向传来一个铿锵清脆的女声，孙果果往声源看去，一个穿着整齐警服的年轻女人，手里拿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
孙果果不知所措，求助地看向孙野。
他淡淡地解释：“苏瑜死了。”
什么？孙果果一时之间消化不了这么大的信息量，她又在做梦吗？
“你先出去，让果果休息一下吧。”孙野毫不留情地下逐客令。
年轻的女警察应该也是不忍心，默默地退出了病房。
孙果果盯着天花板上一条缝隙，大脑一片空白。
“果果，你冷静一点，听我说。”孙野压低声音，似乎是不想让门外的警察听到，“你不能告诉他们那个女人的事情。”
孙果果呆呆地看着他，他说的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到达她的大脑。
“可是她杀了苏瑜……”
“我知道，”孙野脸上的表情还是纹丝不动，一点波澜也不起，“但他已经死了。”
还是那一幅始终冷漠得不食人间烟火的表情，孙果果此时很想扇他一巴掌。
“你是有多铁石心肠才说得出这种话？”孙果果只觉得胸腔里满满的怒火，气血涌上大脑，让她额头右侧撕裂一般的疼痛，“他死了就死了吗？杀他的凶手不用被制裁了吗？”
泪水含着愤怒和悲痛，从她的眼眶涌出。
她大概知道为什么孙野不想让她说出真相——他以前不知道干过些什么肮脏的勾当，如果她把那个女人的事情说出来，警方势必会追究到底。这样的话，不可能不牵涉到孙野。
“你走。”孙果果越想越气闷，右额也愈发疼起来。
“果果，我答应你，”孙野靠近她，隔着被子握住她的手臂，“我会亲自找出杀害他的凶手，让她承担后果。”
“你出去！”这次孙果果吼了出来。
门外的女警听到了动静，匆匆打开门，凌厉的目光扫过孙野，问的却是孙果果：“孙小姐，怎么了？”
孙野叹了口气，径直走出病房..
作者有话说第4章 蛇蜕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