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心+新选组+死神]阿鸢》沧茕夜

6、魂葬

　　阿鸢就这样在长洲的维新志士之间混迹了下来。

　　虽然阿巴妹妹这个身份并不怎么靠谱，桂小五郎派出去查询阿鸢身份的探子也没有查到任何一星半点消息。

　　不过长洲藩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有将阿鸢赶走的想法。

　　在刚刚开始的时候，大家或许还对阿鸢有些戒心，毕竟之前的阿巴再怎么说道最后都是敌人派过来的卧底。但是随着和阿鸢相处的时间长了，也就慢慢地打消了对阿鸢的芥蒂。

　　如今京都的局势十分紧张，新选组和幕府都在大规模捕杀长洲藩的武士。

　　阿鸢在葵屋的这段时间里，几乎每天都有长洲藩武士满身是血的跑回来。

　　这时候阿鸢熟稔就在这时候派上了大用处，救了不少当时大部分大夫都觉得不可能救回来的人。

　　久而久之，长洲藩除了有个鬼见愁的人斩拔刀斋之外，现在还多了一个神秘的神医的传闻在京都暗暗的流传开来。

　　于是，新选组的黑名单上，有多了一个重点关注对象。

　　土方岁三还曾经派山崎丞专门调查过这件事情，但是他花了很大的力气，也没有调查什么所以然来。所以无奈之下，只好暂时作罢。

　　这里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就连长洲藩的武士，也不怎么能够经常见到阿鸢。

　　阿鸢留在长洲藩内的原因是对绯村感兴趣，而不是对在现世当医生感兴趣。治病救人只是她某种职业习惯的表现而已。

　　所以她当然不会总是待在长洲藩武士的聚居地之中，通常情况下，她总是喜欢黏在绯村的身边。

　　而绯村的主要工作是保护桂小五郎，这个目前长洲藩在京都地下情报网最大的首领。

　　也因为这样的工作，让绯村时时刻刻都处在危险之中。

　　如今幕府和新选组都在追杀长洲藩的人，绯村被十几个人围攻的事情已经不是稀罕事情了。如果运气再不济一些，遇上些新选组的干部，那么保证桂小五郎安全的情况下让自己顺利脱身，已经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保护阿鸢。

　　然而阿鸢对这点并不在意，反而是笑盈盈地冲着绯村说道：“我不用绯村保护呀，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再怎么说，她都是死神啊！

　　但绯村显然不相信阿鸢的话。

　　虽然勉强接受了死神这个概念，但是无论怎么样，绯村都不会放任将阿鸢暴露在危险之中不管不顾的。

　　只要阿鸢跟在绯村的身边，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分心的累赘。

　　对此，阿鸢当然明白。

　　但是阿鸢又不想真的如同绯村所说的那样，整天待在安全屋里。

　　她对这个叫做绯村绯村的少年剑客实在感到好奇，她想更多的看到绯村的一举一动。

　　思前想后，阿鸢还是找到了办法，既不让绯村发现自己，有能够在暗中跟着他。

　　她用地狱蝶给十二番队的队长涅茧利发了一封信，要求他给自己送一个名为“干扰器”的东西。

　　这是阿鸢在中央灵术学院担任格物课导师的时候开的一门课题的研究产物，就是在义骸的情况下，让死神如何消失在现世之人的视线中。

　　这门课题在是由阿鸢和当时还是中央灵术学院学生的涅茧利联合完成的。也就是因为这次课题，让因为鬼道和白打成绩不好而被嘲笑的涅茧利展现了惊人格物才华。

　　不过，阿鸢很明白，涅茧利不会应为当年的那些交情就心甘情愿的为她做事情的。

　　于是，在她请求信之后还附加了一张纸条，上面是三个用于实验研究的材料名称。并且说明在干扰器送来之后，就会让人将这些材料送去十二番队。

　　这些材料十分珍贵，而且全部来自虚圈。

　　放眼整个静灵庭，有能力且有闲空回去虚圈闲逛的，也只有阿鸢了。

　　果然，因为地狱蝶上的那张纸条，第二天，十二番队送货的人就来了。

　　那是一个坠子一样的东西，阿鸢调试了下佩戴在了身上。下一秒，她就好像在众人面前隐形了。

　　虽然人还在那里，太阳照射在身上依旧会在地上留下影子。但是大家就是对她视而不见。

　　阿鸢对着效果很满意，第二天，就尾随着绯村出门了。

　　新选组对长洲人士的围剿越来越激烈，绯村除了充当桂小五郎的保镖之外，还多了一个救火队员的指责。

　　凡是有长洲藩的人遭到攻击，只要来得及，他都会被派去援助。

　　飞天御剑流这一套讲究速度的招式在幕末这场大混战里优势尽显，绯村很少在战场上遇到敌手。

　　但这却并不是绯村希望看见的。

　　招式越凌厉，在他刀下丧命的人也就越多，他的罪孽也就最深重。

　　师傅比谷说的没错，剑，从始至终都是杀人的凶器。

　　但此时的绯村不再仿徨。

　　遇到阿巴之后，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挥剑的理由。

　　或许凭借他的一己之力，无法改变这个世道。但是他依旧会继续挥剑，直到那不在需要杀戮，不在需要每天活在心惊胆战中的新世界来临。

　　他知道或许这新的时代，并且不会向桂小五郎所勾勒的那么美好。

　　但只要但凡有哪怕一点的改善，都值得他为之奋斗。

　　夕阳的颜色如同血一般的刺目，绯村刚刚结束一场尽心动魄的死斗。

　　浑身上下都是那暗红的颜色，已经分不清究竟是夕阳的颜色还是鲜血的颜色。

　　他默默收剑入鞘，抬头望向那如血的残阳。

　　忽然有种感觉，仿佛不远处正有人在注视着他。

　　他警觉回头，身后除了那正在缓缓西沉的太阳之外并无他物。

　　但似乎隐约间，他在太阳的余晖中看见了一些星星点点的纯白色荧光，缓缓的向上飘着。

　　只不过这些荧光是如此的恍惚不真切，让绯村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自己心里是希望那是前些天阿鸢所说的那些被超度的灵魂的吧……如果……如果阿鸢说的都是真的，那自己的罪孽会不会少上几分？

　　但下一秒，绯村就因为自己这懦弱的想法苦笑着摇了摇头。

　　无论阿鸢所说的是不是真的，自己的已经犯下的罪孽都是无法被洗刷的。

　　这个道理绯村心里明白，但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每次死战之后，绯村都会习惯性的看看身后，看看那些被他“臆想”出来的荧光，沉重的心情就会稍稍变得轻快些。

　　其实，绯村看见的那些荧光，并不会他的错觉，而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因为，阿鸢每次都会在他背后看着，然后默默魂葬那些死去的灵魂。

　　随着看到绯村的战斗越多，阿鸢越来越觉得眼前这少年剑客不可思议。

　　每次战斗，阿鸢都清楚的看见了他眼底的痛苦，每斩杀一个人，那份痛苦便加深一分

　　但是他依旧在挥剑。

　　阿鸢没办法评判绯村的信仰和做法的对错。

　　有时候阿鸢在想，眼前这少年，或许根本不应该学剑。

　　他实在太善良。

　　但是他偏偏又学了这样厉害的一套厉害的剑法，所以就无可避免的要承受这些痛苦。

　　或许，这就是他的劫数。

　　阿鸢知道自己没办法将绯村从这些痛苦中救出，因为有很多东西，连她自己都不明白

　　如果不是作为死神，如果不是有着虚这个完全对立的天敌，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理由挥剑。

　　所以，她能做的，只有力所能及的帮绯村减轻些痛苦，哪怕那只是一些虚无的慰藉而已。

　　阿鸢的障眼法一直很成功，所有人都不知道她一直跟在绯村的身后，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土方岁三。

　　那是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绯村前来支援一批被新选组围攻的长洲志士。

　　战斗的地点距离新选组的屯所壬生很近，绯村拔刀斋的出现，很快被汇报到新选组副长土方岁三那里。

　　一直以来，绯村都是新选组的一个心头大患。

　　这个红发的剑客已经不知道消减了多少新选组的组员。

　　而且由于他的剑术太快，战斗也结束的太快，等到支援来到的时候，往往人已经不知去向。

　　这次土方岁三听说这个拔刀斋就在屯所附近被包围了，立即意识到这可能是消灭这个心头大患的好时机，也顾不上集合队员，亲自提着刀就往战斗地点赶去。

　　土方赶到的时候，绯村还在恶战中。

　　虽然已经斩杀了不少人，但是依旧还有三四个个新选组的组员将他团团围住。

　　土方也是一个剑术超绝的剑豪，他看到这样的情况，毫不犹豫的就想要加入战斗。

　　但就当他拔出剑，冲进战圈的前一秒，无意间，他看见了他旁边竟然有个若隐若现的影子！

　　虽然没有看见影子的主人，但是长久以来的训练让他条件反射的就往旁边挥了一刀！

　　就听见一声低呼，剑好像斩到了什么东西。

　　接着，土方就看见面前白影一闪，一个穿着浅黄色和服的少女站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