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番外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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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
耿直没想到和父亲到了温哥华会遇到自己的妈妈，但在妈妈身边的男人确是一个外国人。他不想去问当初为什么要离开家，也不想去问当初的那个男人又去哪儿了。看着那个年纪很大的老外搂着自己母亲的腰，耿直难受的胃直翻滚。
他确实恨过自己的母亲，尤其是因为他妈妈的离开，让家里遭遇了突变，这一切都是自己和莫方分开的起因。
这个问题他想过太多遍，从刚离开祖国的时候一直到现在，每天每天他都会想很多遍。
证件被没收，身上的钱少的可怜，除了固定的开销，他还要赚钱给他父亲。耿爸爸出来后也知道了国外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可他怎么也迈不出腿去。
给儿子学习的事办砸了，看着儿子为了生活不停的打工赚钱，他心里除了内疚也很痛恨自己，可是之后想到了自己老婆，他便把这一切责任都推到他老婆身上，还有莫方，是的，带儿子出来是因为不能让儿子变成恶心的同性恋。就是这样。
所以不管怎么说，都是为了儿子好。
可这终究还是自己骗自己。
在国外的日子无聊极了，耿爸爸也偷偷的出去想找个散工，可是他不会英文，年纪又大了，脾气也不好，不但被人骂，还被几个青年堵在巷子里，身上那点被钱洗劫一空。
回到家心情只能更差，耿直看到父亲的模样，只能庆幸人没事。
耿爸爸开始喝酒，耿直一开始也没当回事，平时在家的时候也会买点酒喝喝，但只是没想到小酌会变成酗酒。
一旦人心情不好生活不如意的时候，恶习都会接踵而来。很多时候耿直也觉得生活好难，当初在国内没想过没遇到过的问题，在国外全部都能遇到。
他给莫方打过电话，但是国际长途的费用实在太昂贵，路边的电话亭经常会出现故障，明明没有通，但依旧会跳钱。
想问别人借一下家里的电话，但基本都不会同意打国际长途。房租生活费还有他爸爸的开销，他常常都拿不出钱来去打个电话。
在一家咖啡厅打工的时候，曾经用店里的电脑给莫方发过一封电子邮件，国外的电脑下不了□□，他只能新注册了一个国外的邮箱，邮件发出后他几乎每天都去电脑那里刷一下，看莫方有没有回信。但直到他丢了那份工作后，都没收到莫方的回信。
狼狈。
除了狼狈，耿直找不到其他的词来形容当时的自己。
可以说，在温哥华看见妈妈，是压倒耿爸爸的最后一根稻草，耿爸爸因为酗酒闹事被抓了起来，虽然可以保释，但被上了黑名单并且限制离境。
耿直的妈妈来找过他一次，给了他一点钱，让他带着他爸爸快点离开。耿直并没有清高，他太需要钱了，但他也知道妈妈已经是过去式，以前的那点对妈妈的幻想，统统变成泡沫。
还好，自己已经成年，还好。
偷渡离境，耿直带着父亲回到了美国，这几年的落魄和颠沛流离，让他习惯了打黑工，习惯了躲着人走，也习惯了孤独。
莫方就是他心里一处净土，神圣的只能遐想。也许以前他还想赚到钱了一定要打个电话，但是后来，他便不敢再想。
酗酒赌博，欠了钱。耿爸爸就这么不负责的把耿直的生活逼到了绝境，耿直第一次跟他爸爸动了手，心中愧疚的片刻，被耿爸爸手里的棍子打断了手腕。
最终他父亲因家庭暴力入狱，服完刑后就会被驱逐出境。
耿直没有想过再去帮他，尽管被抓走的时候他父亲大喊大叫。
穷
饿
疼
被抢劫被群殴这些都不可怕
可怕的是
会残疾……
“耿直？耿直！”
耿直睁开眼，看见莫方打开床头灯，一脸焦急地看着自己，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对莫方笑了笑：“我可能，又做梦了。”
莫方摸了摸他的额头：“梦见什么了？和上回一样？一头汗，不舒服吗？”
耿直盯着莫方看了半天，他又梦到了以前的事，手腕早就好了，但在梦里，他依旧能清晰的记得骨头断掉的疼痛，真实的让人害怕。
他看着莫方，手在毯子下面摸到莫方的腿，热乎乎的，带着滑腻的触感，忍不住捏了捏，莫方啧了一声，将他的手拿开。
将莫方拉进自己怀里，抱得死死的。埋首在他的颈窝，不停的蹭着。莫方只能回抱着他。
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莫方不是非要问耿直到底梦见了什么，当年耿直在国外的事，后来断断续续的也听耿直说过，但终究是三两句话，再想让他说的详细一些，耿直都含糊了过去。
可是，耿直晚上根本睡不踏实。莫方甚至想给他找个心理医生。
两人各怀心事的沉默着，半响后，耿直想起梦里的一个情景，问道：“你收到过我给你发的电子邮件吗？”
莫方吃惊的看他：“什么时候？”
“没收到吗？”耿直松了一口气，“没收到就好。”
“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收到就好？”莫方摇着他，“你说清楚。”说罢，莫方扯开毯子光着腿就跳下床冲进书房开电脑。
耿直起身，追着他进去：“我……我刚才做梦，梦见你给我回邮件，说和我分手。”
“呵呵，好像当初分手的是明明是你。”等启动的时候莫方急的直拍桌子，“这电脑是不是配置不行了，怎么这么慢？”
“这已经是最新款最高配置了。”
“还是慢！”
“那明天重买一个。”
莫方瞥了他一眼，握着鼠标登上自己的电子邮箱：“什么时候发的，为什么我没收到？你说现在还能找到吗？”
耿直做梦的时候，前半段都是真实的事，不断的重复重复，后面的事都是半真半假，经常根据白天想的事情的不同变着，但终归都是让他受不了的结局。
“好多年了，当时没收到现在哪里能收到。”
“你用哪个邮箱发的？嗯？我要起诉他们！”
耿直拉着莫方起来，自己坐在椅子上，然后让莫方坐在自己腿上，抱着他一起看邮箱：“起诉，不但要起诉邮箱，还要起诉国外的电话，什么破玩意儿，打个电话那么贵，赶上我一顿饭了，没一次打通的。”
莫方回头问：“你刚才是做梦，梦见给我打电话打不通吗？”
“是的。”
“那不是梦。我给你打过好多电话，都不通。”
耿直抱着他，亲着他：“对不起。”
“要起诉，国内通讯简直太差了！”莫方又问，“你的□□为什么不上？”
“被盗了。”
莫方点头：“要一起起诉，什么破玩意儿。”
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莫方很失望，失望极了。他靠在耿直肩上，打不起精神。
耿直想了想，输入了一个网址，进了国外的一个电子邮箱，鼠标点了一栏，里面很多邮件，随便点了一封，输了一个邮箱地址，莫方看到是自己的，而那些邮件，是耿直写给自己的。
“你干嘛？”
“给你发一封。”
“你有病啊，我自己看不就行了。”
“用一台电脑发，要是收不到明天就给他们发律师函。”
“哈哈哈，”莫方抢过鼠标点开一封，“神经病啊你。”
“唔，你自己看，我去睡觉。”耿直不太好意思，那些信的内容太肉麻了，而且好多都是他生活很糟糕的时候写的。
莫方屁股不动：“坐着不准走，不然罚你念给我听。”
“别别，”耿直头抵着莫方的后背，“你慢慢看，不过别出声，什么也别说，看完就关了，好不好？我不想和你讨论。”
“害羞呢？”
莫方看着一封封的邮件，慢慢的被里面的情绪所感染，那些绝望，悲伤，就算有开心的事，也小的不行，攒够了一次的治疗费，吃了一顿饱饭，拿回了证件，找了个稳定的临工，治手的时候认识了一个脾气不好的老头，父亲在狱里去世……
“耿直……”
“什么都别说。”耿直捂住了莫方的嘴。
莫方在他手心心疼的亲了一下：“我真的特别恨你。”
打开柜子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摸出一个铐子，把耿直一只手铐在了椅子上，当然是铐的好的那只手。
“你在这儿坐着吧，我继续睡觉去了。”莫方直接走了。
耿直一般对他的惩罚都是顺着，莫方心里有怨，耿直有一辈子的时候让他发泄。但是现在……
“亲爱的，让我先去上个厕所行吗！”
“憋着！”莫方已经爬上了床蒙上了被子。
耿直站起来拖着椅子想进厕所，椅子太宽了根本进不去。
“莫莫，你给我拿个瓶子行吗？”
“不行！”
“别这样啊。”
“闭嘴！”
“莫莫！”
……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番外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