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手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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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鲁菲奥雷，总部科研所。
这座建于海洋深处，科技远远超越当前世界水平的基地是密鲁菲奥雷最尖端技术的汇聚之所，防卫之严密令人瞠目结舌，就算是“思念体”，即虚无缥缈的“精神”，也没办法侵袭或逃脱。
除密鲁菲奥雷的核心人员，如玛雷指环的拥有者、真六吊花、黑手党三大科学家等人外，有资格在此进出的外人也就只有风纪财团的云雀恭弥和风，就算是云雀的副手草壁，也只能暂时停留于外域，却不能真正触及核心区域。
“草壁，你先回去吧！”犹如十一二岁少年模样的风神色沉静，眼中却难掩担忧，“这里隔绝一切外来通讯设备，万一风纪财团有事，或者彭格列联系你，就有些不好处理了。按照恭弥的意思，她不希望彭格列知道这件事。”
草壁深深鞠了一躬：“风先生，这里就拜托您了。”
风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走向一号手术室，路上却见弗兰扒着一个病房的窗子，往里张望，脸几乎都要贴在了玻璃上。
“弗兰？”
“ME在看那个人。”弗兰指了指病房里躺着的少年，“他的手术很成功，已经是一个普通人类了，对吧？”
知道这孩子在担心什么，风笑了笑：“没错，而且他已经引出了‘岚’的波动，很可能会成为你的同伴。”
“ME才不要。”弗兰闷闷地说，“ME只希望这次手术能成功。”
风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
对云雀来说，晴属性的活性非但起不到治疗的作用，还会适得其反。她本身强大的云之增值属性，以及为了压制力量，强行用雾属性构筑的封印屏障，也成了极大的阻碍。只有借助大空火炎的调和之力，加上来自平行世界最顶端的技术，以及海尔诺斯家族的实验记录，再由白兰亲自主刀，才有了七成的把握。
即便如此，这次的手术只是尽可能地剔除最外围，最无用，也相对最好剥离的基因而已。就算成功，接下来还要经历几十，甚至上百次手术才能彻底解除这一危机。但……越到后期，难度就越大，危险性也越高。
“你们不要担心。”温润的声音自二人身后响起，“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白兰那么认真。”
“是你啊！”风有些惊讶，“你居然也来了这里，还会为白兰说话。”
玛雷指环新的雨守笑了笑，望着病床上的少年，轻叹道：“这么大的事情，我当然要来。更何况，白兰托我告诉他一声，他的‘死讯’已经被公布了。”
“提前处理好同伴关系么？”
“不，并不是。”对方低垂眼睑，轻轻道，“他的手术很成功，却也失去了过去的记忆，我才要将一些东西带给他。”
“ME不认为他会愿意想起过去。”
“虽然我也是这样想的，但他也有知道的权利。”
就在这时，桔梗缓缓走了过来，行了一礼：“白兰大人请弗兰大人和风先生过去。”
手术……成功了？
弗兰和风在桔梗的带领下，来到病房，就见白兰捧着一杯冰淇淋：“小云雀，要不要来一点？”
“不用了。”
弗兰揉了揉眼睛：“ME没做梦？”
白兰回过头，眉眼弯弯：“是手术的后遗症呢！”
云雀正倚在床头，手中捧着一本书，原本蓬松的短发，如今已垂至腰际，本就带着古典冷冽美的五官，如今更是透着一股难言的隽永气韵。
明明轮廓没怎么改变，但给人的感觉……
“完全挪不开眼啊！”风微笑了起来，“恭弥，你知道么？你继承了他们全部的优点，远比他们所期望的还要出色。”
说到这里，风忽然有些好奇：“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白兰品了一口冰淇淋，笑眯眯地说：“最强的兵器是不需要任何生理上的弱点的，海尔诺斯家族的人无法割除关于‘性别’该有的一切，只能选择‘封存’，加上小云雀本身的心意，才成了你们看到的那样。这一层枷锁解开之后，至少在外表上看，小云雀会越来越趋向一个正常的女孩子哟！”
“唉？也就是说，要迎来久违的发育期么？”
“大概是这样的呢！”
“我说——”云雀望向白兰，“之前没说过这一项吧？”与其做女孩子，当然是男孩子更方便啊！
白兰完全不生气，笑得很甜：“这只是顺手的事情，你也没必要排斥吧？海尔诺斯家族已经全军覆没，没有任何漏网之鱼，为何还要掩饰呢？对你来说，这应该是无所谓的吧？”
的确，对她来说，不管是以什么性别存在，都是无所谓的。因为她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也不会去管外在的目光。真要说起来，为了躲避敌人，不得不以男性的身份存在，从某种层面来说，也确实令她不快。
知道云雀被说服了，风深深地看了一眼白兰，白兰轻轻笑了笑，风笑了笑，也就不再说什么。
弗兰忽然“啊”了一声：“ME听师傅说，新.彭格列一世马上就要真正继承彭格列了。”
“沢田纲吉么？”风也不奇怪，“以Reborn的性子，能让沢田纲吉在继续读高中已经很难得了。我记得再过几个月，好像就是他十八岁生日？如果是Reborn和彭格列九代的话，应该会挑在生日之后让他继承彭格列吧？”
白兰以手支颐，笑眯眯地说：“纲吉君这三年也不容易，说是说读书，其实没享受几天安静的校园日子吧？复仇者突兀消失后，黑暗世界可是乱了好一阵子呢！彭格列连续八代的暴力统治，虽然令彭格列的规模扩张到难以想象的庞大，但在我看来，所谓最强的九代，实际上是权力最松散的一代呢！”
不管是摇篮事件，还是继承人接二连三被暗杀，都象征着彭格列内部的四分五裂。如果不是别无他法，彭格列的高层又怎会允许彭格列一世的血统重新回到继承人的舞台？
所幸得是，沢田纲吉很强。
在这个世界上，强者的话语权，总是多一些的。就算对他的理念不支持，甚至觉得他有些软弱，却无法忽视他的强大。就算装，也要装出服从的样子。正如白兰所说的，最强的人制定规则，现如今，那个制定规则的势力仍是——彭格列！
云雀静静地听着，忽然问：“下一次手术是什么时候？”
白兰收敛了轻佻的笑意，将冰淇淋放到一边，深深地凝视着她：“全程没有麻醉，也不能昏迷过去的手术，你想多久后再来一次？”
风不忍地别过脸，弗兰的神色很沉闷，云雀却说：“如果可以的话，越快越好。”
痛么？当然是痛的，但她一声都没有哼。
这种锥心刺骨的极度痛苦，她早就体验过无数次，并不会放在心里，只要能解除这些枷锁，剥离这些外来的能力与束缚，怎么样都无所谓。
“半个月之后吧？”白兰站了起来，“我去看看零酱的恢复情况。”顺便，动用一下平行世界的能力。
桔梗早已等在病房外，看见白兰出来，亦步亦趋地跟着对方。待到了白兰的办公室，他才欠了欠身子：“白兰大人，云雀大人一旦恢复身份……”
“不要紧哟，小桔梗。”白兰拆开一包棉花糖，“你还记得‘未来’吧？”
桔梗回答道：“是的，彭格列十世并没有选择笹川京子与三浦春中的任何一个，倘若在那时候，云雀大人恢复身份的话……”至少在他看来，沢田纲吉会选择谁是没有悬念的。
沢田纲吉成长得太快，背负得太多，又处在黑暗的世界里，以他的性格是绝不会让自己的家人们受到伤害的。不管是要追赶他的步伐，还是承担相应的责任，面对残酷的世界，对那两个女孩子来说都太残忍，也太艰难了。十年后的沢田纲吉虽仍将这两个女孩当做最重要的家人看待，但要说组建家庭，未必就有这个打算。
“这个世界的‘未来’，已经不同了哟！”白兰轻轻地笑了起来，“纲君其实是个很优柔寡断的人呢！三年的磨砺虽然让他在处事上成熟了不少，但在感情上仍旧糟糕得一塌糊涂。没办法，谁让他不愿意伤害任何人呢？”
不管是自己喜欢的女生，还是喜欢自己的女生，不管对她们有与没有感情，都不忍说出拒绝的话语，给她们造成一丁点的伤害。
这是他温柔本性所造就的，也是他仍旧不成熟的象征。
“小云雀是个非常骄傲的人，绝不会让自己陷入庸俗的多角恋中去，更不愿对方的选择是被大局逼迫出来的。所以，‘未来’的她选择了沉默，‘过去’的她选择了离开。”白兰将棉花糖袋子捏成一团，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准确无误地落在垃圾桶里，“与其让小云雀几年后再揭露身份，倒不如趁现在。”
趁沢田纲吉还没有放下对那两个女孩的感情，根本就不清楚自己真正的心意，无法想清楚到底是青春懵懂，还是此生挚爱，也没有完全摆脱长辈影响的时候，添上一把火，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白兰瑰紫色的眼眸中有着难以形容的冷厉光芒，他的表情很冷，冷得有些可怕：“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输。”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手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