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顺》顾啊顾远方

8、之间没有承诺

　　这一犹豫，铃声就断了。

　　可没过多久，又响了起来。

　　元秋水还是在纠结接不接，那手机就继续锲而不舍地响，大有一种你不接我就一直打的气势。

　　于是元秋水便怒而接起，口气有些冲，“牧学谦你干嘛？”

　　牧学谦低笑一声，一贯的低哑好听，“你终于接了。”

　　“有事儿？”

　　“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有病吧？我说了不回去不回去不回去。”元秋水一口气说了三个不回去就果断挂了手机。

　　在看到来电显示时，元秋水就想到了祈修远的那句话，“秋水，学谦对陆宁只是姐弟之情。”

　　她不想再傻乎乎地抱有期待了，可这人却总是能让她一颗心轻易乱了起来。

　　手机刚挂断没多久，一条信息进来了。

　　“看窗外。”

　　简单三个字，却让元秋水吓得差点将手机扔出去。

　　带着期待，元秋水走到了窗边。

　　那个总是傲得不可一世的人，两脚交叠姿态随意地倚在车边，当看到元秋水时，眼中有着星辰般的光，轻轻柔柔洒满了元秋水的心。

　　“牧学谦你大爷的……”

　　元秋水有点想哭了。

　　这么美好的一刻，如果早点发生就好了。

　　牧学谦，你为什么总是如此任性？为什么，总是这么不管不顾地闯入自己的心？

　　元秋水左手捂着嘴，右手拨出了一串号码。

　　楼下的那个人立马接了。

　　元秋水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牧学谦你什么意思？”

　　“我来接你回家。”牧学谦的眼神一眼也不错开地盯着楼上的人儿。

　　“有意思么？”

　　“没意思，所以你快下来吧。”

　　“牧学谦你到底想怎么样？”吸了口气，元秋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

　　“我只是想像以前那样。”

　　像以前那样，一回家就能看到你，像以前那样，一转身就可以拥抱到你。

　　轻笑一声，元秋水说，“像以前那样？牧学谦你是不是以为我真就非你不可了？我是傻，但还没傻到没有自尊。”

　　曾经，亲手含笑为你折断了自尊。

　　一口气说完后，元秋水挂掉手机，拉上窗帘，失魂落魄地蹲在窗边抱着自己。

　　看着被拉上的窗帘，牧学谦一双眼睛在黑夜中明灭不定。

　　她不愿意回到自己的身边。

　　为什么她的拒绝，竟然会让自己觉得有一丝难过？

　　他在楼下将她的反应看得清楚，怎么会错过她脸上的难过？他以为他可以无视她的反应用自己的方法让她回头，可在看到她的排斥后，他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虽然在陆家他也能感觉到温暖，可还是觉得寂寞。大抵是寂寞久了，才会纵容元秋水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他的心再怎么硬，在元秋水的热情下浸泡了六年，也该有所松动了。

　　周围对他殷勤的人太多，可只有元秋水让他感觉到不寂寞。

　　他对自己的感情，在元秋水的离去后，竟开始产生了怀疑。怎样才可以探知自己的真心，在不受伤的情况下？

　　对于陆宁的离开，他能从容的祝福，可对于元秋水的离开，他竟无法接受。

　　既然无法接受，那就该追回来。

　　----

　　当元秋水跟顾惜白在机场见面时，俩夸张的女人差不点儿没吓坏周围的人，俩跟神经病似的抱着又笑又跳的。

　　“圆球球我跟你说我跟你说哈哈哈前几天我回母校了一趟哈哈哈你不知道啊我看到了一群学弟手牵手一起去上课啊哈哈哈……”顾惜白一边笑得喘不上气一边扒着元秋水。

　　元秋水不知道她到底要说些什么可看她笑得跟个逗比似的也就跟着笑起来，“哈哈哈你停一下好不好先说完待会儿再笑……”

　　“哈哈哈我克制不住啊你不知道啊看着一群平均身高不到一米七的大学男生手牵手一起上课哈哈哈可萌可萌了啊……”

　　“噗嗤……”元秋水一想象这萌人的画面，抱着顾惜白打滚。

　　笑够了的元秋水刚想问顾惜白为什么突然回母校时，一扭脖子看到了牧学谦，整个人跟被雷劈了一样。牧学谦对着笑容凝住的元秋水淡淡点了个头。

　　明显感到刚才还跟自己说说笑笑的人忽然安静了下来，顾惜白扯了扯元秋水，“怎么了？难得啊，看到牧学谦没有扑上去啊。”

　　元秋水偏了偏头，淡淡道，“我跟他分手了。”

　　“什么！”

　　元秋水退后了一步捂住耳朵，“你敢不敢再大声点儿？”

　　“敢！你丫你刚才说什么？”顾惜白的分贝果然又往上提了提。

　　元秋水无奈了，一把扯住顾惜白小声地说，“就是……分手了啊。具体情况晚点跟你说。你先告诉我，牧学谦怎么会在这？”

　　“唐尧说他要去厦门出差啊，就顺便跟我们一路咯，我……我不知道你们分手了，就跟他说要不一起去玩吧……”顾惜白说着说着声线低了下去，“我这不是想帮你制造机会么……”

　　元秋水推了顾惜白一把，“我真后悔没有早点告诉你。”

　　正当俩小女人低头咬耳朵时，唐尧终于出现了。

　　顾惜白淡淡瞥了眼衣领沾了口红印的唐尧，拉着元秋水向登机口走去。

　　但饶是唐尧多么能说会道，也不能再炒热这一路的气氛。

　　原本定好元秋水跟牧学谦一座的，唐尧挨着顾惜白的，在元秋水的坚持下，换成了她跟顾惜白挨着，牧学谦跟唐尧坐他俩斜后边。

　　“好了好了，现在可以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儿了吧？”飞机一起飞，顾惜白便迫不及待了。

　　元秋水瞥了她一眼，“27号那天记得吧？”

　　怎么会不记得？

　　那天元秋水的狼狈，她怎么会忘记？

　　看顾惜白沉默了下来，元秋水笑了笑，“那天过后我算是看开了，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元大美人儿离了他行情会更好。”

　　“你真的……这么想？”

　　“你看我不是做到了么？”

　　用余光瞟了眼牧学谦，顾惜白压低了声线，“球球，我不知道……”

　　“没关系。”冲顾惜白笑笑，元秋水在看到牧学谦出现的那一刻就知道，顾惜白只是被这狐狸给算计了。

　　下了飞机后，牧学谦假模假样地说自己先去把公事办了，提着自己的小行李箱先走了。

　　唐尧便带着俩女人打了车去了曾厝垵。

　　倒不是唐大公子缺那几个住酒店的钱，他倒是想就近在机场附近找个酒店，但顾惜白却说来了厦门不去趟曾厝垵住民宿就白来了，他只得麻烦一点。

　　好不容易在曾厝垵找了个看起来不错的客栈，唐尧这头刚安顿好，那头俩小女人就把他甩了，手牵着手跑去海边浪了。

　　等唐尧找着她俩时，俩小女人玩了一身水。现在虽不是什么寒冬腊月的，可穿着湿哒哒的衣服总是容易着凉，唐尧气急败坏地拉着她俩就回宾馆。一进民宿的院子，唐尧就让俩女人快去洗澡，自己跟个小厮一般跑去跟老板娘要姜汤。

　　元秋水本就这几天来老是失眠，又今天舟车劳顿的，现在玩了一身水，回到房间后便觉得有些头重脚轻了。喝了唐尧送来的姜汤，吩咐了句晚上不跟他们出去看夜景了不用来叫她吃完饭就沉沉睡去。

　　唐尧本就琢磨着怎么将顾惜白拐出去，他可没忘了牧学谦走前关照的那几句话。这会儿元秋水说不跟他们一起出去，自是乐得没有关注到元秋水异样。

　　睡到八点多时，元秋水被敲门声吵醒了。她以为是唐尧，就喊了声，“你们别叫我了，我再睡会儿。”

　　然后门外传来牧学谦的声音，“是我。”

　　“啊不好意思我现在要去厕所你们去吃饭吧别等我了我晚点自己出去。”一听这声音，元秋水吓得都没办法找个好点的借口就冲门外喊。

　　喊完后元秋水想这下牧学谦该是走了吧，便翻了个身继续睡。

　　奈何十分钟后她还是没睡在，倒是敲门声又响起了，伴着一声声“秋水，秋水……”

　　烦躁得一把扯下被子，元秋水索性爬起来跑过去将卫生间的门摔得震天响，“我在洗澡呢，有事儿么？有事儿的话要么您屈尊在外头等着要么明天说。”

　　这下他总该走了吧？元秋水恨恨地又爬回了床上。

　　三十分钟后。

　　当敲门声再一次响起时，元秋水怒了。

　　看着开了门懒洋洋靠在门框上的女人，牧学谦笑了，“终于开门了？”

　　“干嘛？”元秋水的语气不太好。

　　“唐尧说你没吃饭，我来找你一起。”

　　“我不饿不想吃。”元秋水说着就要关门，可刚一动作，牧学谦就一个闪身钻了进来。

　　没错过元秋水脸上的倦容跟不正常的潮红，牧学谦担心地说，“你病了？”

　　这人……

　　“你才病了！”

　　眼疾手快地触碰到元秋水的额头，牧学谦眸色沉了下来，“有点低烧。”

　　恨恨地瞪了眼牧学谦，元秋水知道是赶不走这人了，便不管他，转了个身又往床上爬。

　　无奈地看了眼元秋水，牧学谦顺了她放在桌上的钥匙，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