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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与周郁安书 ...


  •   桓川顿首:曩者①自草桥相见,为得半载,兄称太常公,余入为监察御史,案图之劳,时至今日。阙然不报,幸勿未过。
      汝手书,意气勤勤恳恳,中夜起立,绕庭如见兄扺掌桂木而大笑,桂木耸金翠目光凝清眸而影珊珊动。余则抚墙长叹,踽踽彷徨。
      是时,陛下广开言路,台省清流皆负名搏高,京中暇即友游圣地,会食修竹。草桥无丝竹之嘲哳,一觞一咏,诸子毕列其畔,以流觞曲水为戏。余出上阕:“阊阖点南雁。”或曰:“清风惊爽籁。”或曰:“落霞凝紫山。”余不以为意,披兰芷倾霞巵,酒气芬芳,颓然一醉不知日下云间。
      二日吾觉而起,犹忆梦中有一人,身量体长,披翼轸佩青雀,抵足枕藉于轻舸。余即起立,面如沃丹而身如秋叶,以双股为最。余思不得解,愈伤。
      后三月,会食于宫。诸子辩难蜂起,圣上默坐时时微笑,或酾酒。余亦信可乐,极觞咏之娱。酒酣耳热,不知客窃窃私语如隔靴之痒。吾身于独仙之境,得柳柳州云:“悠悠乎与颢气俱,而莫得其涯;洋洋乎与造物者游,而不知其所穷。”忽有一炽物贴于背,余大惊,只见雕栏黄龙,察察白光蒙于其身,有私语曰:“香篆羞北床。”心凝形释,穷睇眄之白而卒不知其终。
      东隅有鸟鸣,吾醒,再两股战战,摇吾精而黢然②也。吾终日思其惶惶矣,未之解也。於戏!思两日,心偃,思三日,胥易技系③。要之,愿得书悉意。毋再谈。
      桓川顿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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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与周郁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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