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被打死》齐悠悠

9、万里长征第一步

　　回到店铺我就开始苦思冥想，要改变帅哥多年来衰哥的形象，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让商铺财源广进，有钱能使磨推鬼。我制定了“打造福星”计划，第一步就是清理现有客户。一番讨债经历，老客户们的情况我已基本掌握。那些百年老赖们诚信极差，统统上了黑名单，尽量不做生意；确实经济不宽裕的，给一个月帐期；其余一概付现。
　　接下来就是要说服帅哥批准新的结帐方式。

　　“这怎么可以？不行！”帅哥的桃花眼瞪成了杏眼，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鹅蛋，一脸的惊诧与反对。
　　我没空搭理这些，因为我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帅哥竟然有蛀牙！这怎么可以，一定要想些办法，拔了它？砸了它？一个个念头在我脑中飞快的闪过。
　　“吴先生，吴先生你怎么啦？”坐在桌对面的帅哥很不解，轻轻拍了拍我放在桌上的左手。
　　我刚从蛀牙问题中回过神，立即被帅哥这一亲昵的行为惊住了。
　　第一次亲密的接触就这样发生了？
　　“嘿，嘿嘿！”我招牌式的傻瓜微笑又浮现在脸上。不洗手了，三天都不洗手了。
　　“吴先生，你没事吧？”帅哥很担心。
　　“没事，我没事。”我一边继续傻笑，一边想找块布把左手包上，防止弄脏。
　　帅哥更为担心，踌躇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说：“先生的话也有道理。只是这些客户都是多年的老交情，又岂是区区几两银子可以换来的，这事容我再想想。”
　　一听到银子二字我的花痴立刻痊愈。交情？狗屁的交情！个个有钱还欠好几年的债，这也算交情？
　　“既是老交情也不在乎早几日结清帐目。再说真有困难也可以赊欠的。掌柜的放心，那么多年的交情又岂是短短几天可以冲淡的。这事就这么定了。”
　　我家帅哥太重情，真是大好人，只是人善被人欺，一欺就欺成了灾星。
　　“这，这……”帅哥很犹豫。
　　“没问题的，掌柜的。今天开始就施行吧。”我边说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纸，认认真真写下新版结账须知。写完后让帅哥签字画押，在按下手印的那一刻，帅哥眼中的挣扎迟疑让我有些不耐烦，一把按下他的手。
　　第二次亲密接触成功！
　　新版结帐须知贴在大堂最显眼的地方，并顺利施行。店里开始有了些流动的资金。有些特别紧俏需要现结的布料也出现在柜台上。

　　某日晌午，我趴在算盘上发呆，桌对面的帅哥正摇头晃脑的默念《史记》。我从没见过谁的脖子摇得那么好看，如此有韵感，不由随着他一起晃动脑袋。也不知晃了多久，门口传来阿甲的声音“刘老板您来了。”随后响起熟悉的公鸭嗓子，“阿甲，最近有什么新货吗？”
　　唉，那个极不容易的刘老板又来了。我最后看了帅哥一眼，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懒懒的直起身子。脑袋一阵晕眩，脖子有点酸痛。以后记住光流口水就可以了，疯狂粉丝的跟风行为不适合我这种老年人。我捶了捶脖子，挂上一个职业性微笑迎了出去。
　　“刘老板来了，里面请！”
　　“是吴先生啊，有半月没见了吧？”
　　错，是二十六天没见了，那天从他九姨太家出来我就以为从此再也见不到他了。当时他瞅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无耻偷窥他人夫妻生活的变态。这人的忘性还真大。
　　刘老板好色，但家有河东妻，八个小妾都不敢带回本宅。这几日他的大老婆五十大寿，这种悍妻到了更年期更是杀伤力巨大，怕老婆的刘老板忙着讨好她，冷落了八个小妾，结果在八处外宅吃足了闭门羹。知道问题严重性的刘老板赶紧花钱买平安。
　　一会儿货架就全空了，我抓紧时间噼哩啪啦一顿狂算。
　　刘老板指挥着阿甲阿旺把选好的绸缎分为大小不等的八份，一遍又一遍嘱咐他们不要送错。末了他在柜台里淘了又淘，把埋在最下面的一匹银红纱缎抽了出来，放在最大的那份中，随后才心满意足的说：“就这样吧。”
　　那堆最大的是给九姨太的。
　　他和帅哥打了几个哈哈，叮咛阿甲阿旺两句跨出店门想走人。
　　“刘老板请留步！”想买霸王布？没门！我冲出座位唤住了他。
　　“吴先生还有什么好布料要推荐的？”他有点奇怪，又跨进店里。
　　“我们这儿全空了，还有什么能推荐的。只想烦请刘老板把帐结清了。”
　　“结账？下月底来我店里结吧。”他有些不耐烦，转身想走人。
　　下月底？现在才月初呢！
　　“刘老板，本店小本生意。现在起货银两讫。刘老板家大业大，想必这么百八十两还不放在眼里。”
　　他有点恼怒，转头冲着帅哥说：“是这样吗，杜掌柜？我是老主顾了，怎么会赖你们这点钱，你这摆明了是不信我！”
　　哼，就是不相信你。我转头看看帅哥，帅哥一脸的犹豫，眼睛里显出妥协的想法，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吃了一惊，衡量了一会儿，痛下决心的说：“刘老板是我店的老主顾，怎么会不相信。只是本店生意小，请刘老板海涵。这样吧，三日，三日后我让吴先生去您店里取。”
　　刘老板想了想答应了，被阿甲阿旺簇拥着送出门。
　　老大发话了，手下只能听命行事，我冷冷的走到角落算我的账。整个下午我一声不吭，无论谁的热脸贴上来我都把屁股对着他。

　　三天后我去收帐，白跑一趟，对方帐房说老板不在，也没留话。回到店里后帅哥想问些啥，被我吃人的眼光吓了回去。
　　之后的三天都是如此。最后一天我下定决心要讨回帐。
　　结果从旭日东升直到店铺关门，我都没等到人。我一下子又成了人见人嫌狗见狗吠的主。一整天无论我走到哪里，总有人拿着扫把扫到哪里；每次有人洒水时我都能免费洗个澡；带了两个馒头外加一块红烧肉，结果红烧肉孝敬了刘家狗。
　　啃了一天冷馒头，受了一天的闲气，傍晚时我愤怒了。他妈的，还真当我是病猫？！没关系，我会找老虎来治你！思虑再三，我留了张条子请账房转交。

　　第二天我正梦见帅哥一脸温柔的向我走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我的好梦，谁敢扰我的春梦？我愤愤的拉开门，阿甲正站在门口。
　　“我没钱！”说完我一把关上门。
　　“不是，我不是来借钱的。是刘老板来结帐了。”
　　我楞楞的看了看星空，“这会儿几时了？”
　　“寅时三刻吧！”阿甲同样睡眼惺忪。
　　才四点多就来结帐？不会是来寻事的吧！
　　“来了几人？”
　　“就刘老板外加一个伙计打灯笼。”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抓起了我的打狗棒。
　　大堂里刘老板一脸笑容迎了上来，“前几日怠慢吴先生了，我店里的账房竟敢不听我的吩咐，我已经斥责过他了。”
　　“没事没事。”我笑得比他更灿烂。
　　刘老板看到我的棍子有些奇怪，“吴先生你这是？”
　　我赶紧将身子撑在棍子上，“崴了，昨晚摔了一跤。”
　　……
　　送走刘老板，看看桌上的九十七两四钱银子我极为满意。
　　其实条子上也没写啥，只说我改日一早会把清单送至本宅。色字头上一把刀，有本事好色就别怕老婆。

　　当然我也没放过那条刘家狗。某个夜晚正闹酒荒的阿旺在院子里晃来晃去，我拿出半斤酒说要和他喝酒，阿旺很高兴，我提出去找点下酒菜，他果然高兴的和我去了刘家店铺。一个肉馅被我吃掉的肉包子就把刘家狗骗了出来，然后阿旺有了下酒菜，我出了口恶气。这是来这个时代后我第一次在和恶犬的战役中取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