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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进城打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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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就打算春天走的。自从傻强走后屋子里冷清得让我抓狂,一堆家务让我无比怀念寄生虫的生活,光为了点着那个灶台就熏得我天天热泪盈眶。于是一开春我就打了个包裹离开了木屋,只带走那一小袋银子和他的几件衣服,衣服我改小了,根据JJ的穿越宝典,穿男装更方便。皮草我没动,首饰和钥匙我藏在一个我俩都知道的地方,这是他的老婆本,这傻小子有傻福,一定能平安回来娶上媳妇的。
村子是不能再去的,还是要去大都市发展。
我手上有一张全国地图,是沙老爹留下来的,根据地图显示,京都应该在南京一带,我现在所处的是浙江西部某山区。按照我目前的行进速度和迷路情况,抓紧点,今年除夕夜能在京都过了。算了,还是退而求其次去附近的城市发展吧。于是我的目标锁定在杭州。
古代的鞋就是不人性化,这鞋还是我花了六十文买的,鞋底单薄到我能感受到脚下的每一颗沙砾,隔着鞋底还硌得慌,碰上一雨天整个一个水鞋。唉,那天上班至少该穿双回力牌球鞋。
这路还真应了鲁迅的那句话,走多了就成了路,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七上八下没个平坦的地儿,要是路上碰上个骑马的,晴天卷起一场沙尘暴,雨天掀起一场泥石流,比雨天街头的汽车横多了。到了后来一听到附近出传来马蹄声,我习惯性一个横扑一头扎进路边的草地里。
伞是油纸布的,其重无比,难怪电视里古代领导干部个个身后都有一个打伞的,一天举下来还不肌肉僵硬。
随便找个地方都能方便,完了还不冲。我有点无法忍受,学猫狗样搞了点土扒拉一下掩盖上。
没牙刷,搞了块布沾了点盐擦拭一下算刷牙;没护肤品,学这里的女子花了一百文买了包粉,打开一看一抹,可能是我跑错店了,应该是装修时刷墙壁用的;没洗发水,清水加点皂果,鸡蛋太贵买不起。
我就愣没搞明白,咋那么多人哭着喊着要穿越,咋又让我摊上这等好事?
记得某次出差从浙西到杭州只花了四个小时,结果这一路我走了三四十天,当中遇见些纯朴的村民驾着马牛驴骡车捎我一段。最多时我曾经和六只□□只鸭九只鹅同坐一辆牛车,下车后我身上的羽毛足够让我迎风飞翔。
某天我终于走出大山。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的狐狸欲断魂。我撑着伞小心的绕过一堆马粪往前走。来到这个城市二十多天了,多少有点了解,这儿根本没什么市政建设,一下雨马路上积满了水。人们多爱买黄马,因为路上马粪多,一下雨黄泥、马粪混在一起高高溅起,就算是匹白龙马,跑上一圈也成了大黄马。
我正从荐行出来,去一家布店应聘。荐行老板发下狠话,这是最后一次,如果我再被赶出来,就另换一家吧。我的辞退频率是高了点,要是老板们都能在我走人前请我吃份炒鱿鱼,这二十多天我的伙食问题解决了。
其实真的不是我的错。
第一次我去家酒楼当小二,点错三次菜,砸了两个盘子。谁都有第一次,应该宽容和理解些,结果大腹便便的老板拖着我的衣领把我拉到后院,逼我洗碗。在敲了三个碗、四个调羹后我被两个伙计扔出了大门,在起飞的瞬间,屁股上还挨了两脚。事后我仔细勘察分析过,印在袍子上的两个脚印是同一个人踹的。我怀疑他练过佛山无影脚。
第二次我去大户人家当家丁,那家主人硬要我改名。本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反正名字也就一个符号,但那个名字实在让人忍无可忍。他要我改名叫旺财。
第三次我去码头搬货物,一麻袋下来我就垮了,还花了二十文买了几张狗皮膏药,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
第四次我去某店铺当伙计,光顾着吆喝没留意小偷,一天下来偷走的比卖掉的还多。店主拖我去见官,我赔了二两银子才了结此事。
第五次我豁出去了,去妓院当龟公,看不惯老鸨逼幼女为娼,出来扮超人主持正义,结果被海扁一顿抛出门外,鼻青脸肿了五天。事实证明我是赚不了昧心钱的。
……
偌大一个城市真的没有我的容身处?
这次我去的布店缺一个账房先生,有点技术含量的工种,不管怎么样我要得到这份工作。神呢,你就开开眼吧,我的银两已经不多了,就算卖身为娼也没哪家妓院要。那儿年老色衰准备退休的妓女都比我年轻。她们接客时我刚上初中,她们从良时我刚工作。难怪傻强说我已经很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