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自己是个渣》君子倚栏

12、恋爱脑12

　　“你都看了我好久了，我感觉再不出来好像不太好。”

　　系统XBB一出来就这么说着，再次让马应连无言以对。

　　她能说什么，难道说我并不是在看你，只是默默犯了个贱？

　　显然不可能。

　　调笑了一句过后，系统XBB便回头看向她，认真道：“你不开心。”

　　笃定的语气，却并不会让人感觉不适。

　　马应连垂眸道：“对，我不开心。”

　　闻言，系统XBB并没有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而是说道：“离上班还有两个小时，你又不喜欢待在公司，那就去前面那个小河边溜达会儿？”

　　听到这话，马应连鼻头一酸，差点绷不住。

　　沉默了两秒后，她抬头看向系统XBB：“你们系统……真的没有感情吗？”

　　系统XBB反问了句：“你觉得感情是什么？”

　　马应连似乎想说什么，但对上系统XBB认真的表情，她收回了方才的话头，沉吟片刻，这才开口道：“失控的激素？”

　　系统XBB轻笑了声，不置可否。

　　“我只遵从逻辑。”她说道。

　　“逻辑……么？”

　　马应连小声呢喃了句：“真好。”

　　系统XBB却道：“你们人类有句话，叫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马应连想了下，觉得这话放在自己身上似乎并无违和感。

　　之后，马应连便沿着他们事先说好的路线行走。

　　先去买早餐，然后去河边，反正距离都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来回绰绰有余。

　　等到了河边，马应连买的包子早吃完了，填了填空荡荡的胃，她感觉心情似乎都好了许多。

　　望着远处的荡漾的波纹，马应连开口道：“得不到的执念虽然能刺激多巴胺，但我更希望梦想成真。”

　　“其实我的要求真不高啊。”

　　“我一不要钱二不要命，在见不到的日子里能感知到对方存在，在相处的时间里彼此相拥、谈笑风生。”

　　“一起走过一段路，看山看水看落叶，真正聊会儿天，很难吗？”

　　系统XBB没说话，她知道对方不需要她的答案。

　　果然，马应连下一秒便自问自答道：“我觉得不难啊，我们相识才多久就能做到，他为什么就……”

　　说着说着，似是觉得自己有些失控，马应连的声音戛然而止。

　　系统XBB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疑惑，“怎么不说了。”

　　只见马应连再次恢复到一副万事无所谓的模样，悠悠叹息道：“挺多话没有说的必要，说完更显廉价。”

　　系统XBB拖长音调：“那他……”

　　结果她刚起了个头，马应连便猛然回头，身体向后撤了一步，语气不明道：“你也觉得是因为我不跟他说的缘故？”

　　系统XBB分析着她刚才的反应。

　　也……

　　抗拒的动作，话语中的试探，明显有些应激。

　　系统XBB突然想到马应连某个好友对她的评价：没必要的地方像个话痨，关键时刻就变成了哑巴，好像没长嘴一样。

　　但根据她的了解，这话用来形容表面倒很贴切，实际就无法沟通了。

　　思绪一闪而过，系统XBB仿佛没发现她的异常般，继续将自己的话说完。

　　“那他可能所求不同呢？”

　　没有预料之中的指责，马应连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等着系统XBB的后续。

　　她继续道：“就像我们现在做的事，是挺简单，但我也绝不可能跟他做，这么说……”

　　“我知道了。”

　　马应连又一次打断了她的话，但这话却并非刚才那般激昂，整个人反倒弥漫着一股无法挥散的低迷气息。

　　听到系统XBB的话，她不可避免想到了很多。

　　比如他跟他的朋友在一起时，喝酒聊天谈心事，手机电量都是自然下降。

　　而跟她在一起，哪怕一张床上，都离不开手机，就算手机没电，他也是吃饭抽烟上厕所各种事。

　　比如他朋友找他，哪怕刚躺下也会出门。

　　至于跟她的约定，哪怕一遍遍点头到最后依旧无限拖延。

　　还有……

　　马应连不想再想了，越想就越觉得自己特殊，可这种特殊却是趋于陌生人那种冷淡。

　　就像系统XBB说的那样：你是我的委托人，所以我会陪你，而他只是个陌生人。

　　如此类比，她对那人来说，也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碍眼玩意儿吧？

　　但随之问题又来了，既然这么不待见她，他们本可以擦肩而过，为什么偏要多此一举多个关系。

　　要真搞对象，又何必搞得跟面见瘟神一样？

　　貌似，对方只是需要一个女朋友。

　　不限于哪个人，只要有这么个存在就行。

　　总之想不通。

　　想不通就过不去。

　　反正搞到最后，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自己，她感觉自己毫无逻辑可言，就是一个被激素控制的烂肉。

　　“所以你喜欢什么样的？”

　　熟悉的问题再次袭来，冥冥中似乎有个声音告诉她，一定要好好想这个问题。

　　这还用想？她肯定喜欢好看……其实在其他条件都满意的情况下，不那么好看也行。

　　至于其他条件是什么？

　　有钱的？但有钱的不喜欢她。

　　对她好……好个锤子，什么才叫好？正所谓彼之蜜糖，吾之砒.霜，弄错了需求，那只是深深的压抑。

　　所以她喜欢什么样的？

　　马应连开始在自己的前男友、喜欢过的、动心过的人里找相同。

　　最后，她开口道：“硬件没硬伤，像我的，并且喜欢我的。”

　　特地加前面一条，那是因为有些看似无所谓，实际真心让人无法接受的点。

　　比如比她矮，比她胖，比她丑，比她蠢……

　　总之自己的条件是底线，跟她相差太大也不行，她不喜欢仰人鼻息。

　　越想，马应连的思路便越清晰：越靠近自己，越得她心。

　　做好给她来个分.身，两人能换着上班的那种。

　　眼看她的思绪越飘越远，系统XBB便在这时候出声道：“喜欢你的？怎么确定他真的喜欢你？”

　　“这貌似是个悖论。”

　　不是貌似，在系统XBB提出来的时候，马应连自己就意识到了。

　　因为，不止这个，所有她动心过的人，她都能确定对方并不喜欢她。

　　虽是如此，但她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了系统XBB的问题：“只要他说我就信。”

　　系统XBB挑眉，这话还真符合恋爱脑形象。

　　不对，应该说挺像被僵尸啃过之后的感觉。

　　俗称脑子去哪了。

　　拉回脱缰的思绪，系统XBB感觉自己离真相已经越来越近了。

　　想罢，她继续道：“最后两个问题。”

　　“你讨厌他吗？”

　　“你喜欢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