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废文章》水木阳光

18、第十八章

　　章寒这时也到院子的墙角抱了一捆引火柴，把引火柴点燃放进了炉子里面，然后把霜儿抱来的那一捆木材放了进去，等火烧得很大了之后，又把煤炭放了进去，他不是要把煤炭给烧出明火，而是需要煤炭盖在上面闷烧，把煤炭烧成焦炭，这样再放到炉子里燃烧
　　它的温度会更高，炉子上面竖起了一根烟囱，冒出了黑色的浓烟。
　　因为章寒清楚，这个世界的铁匠之所以打不出好铁，出不了好钢，生铁的熔化温度需要达到1200度左右，但是木炭的燃烧温度，最多只有七八百度，就是因为他们的火炉里的温度太低，达不到生铁熔化的温度，形成不了铁水，就把生铁里面的杂质去除不了，导致这些铁打出来虽然硬度还比较高，但是特别的脆，韧性严重不够，在使用的过程当中就特别容易导致断裂。
　　章寒。放了两背篓煤炭进去，烧了近三四个小时，终于烧出了章寒想要的焦炭，然后把焦炭掏出来，摊铺在地上让它冷却。又把炉子里的木炭灰给掏了出来，再一次生火，这一次把焦炭放了进去，然后踩着旁边的风箱，让外面的新鲜空气使劲的往里面吹，让更多的氧气在里面帮助燃烧，没过多一会儿，章寒在外面都感受得到，炉子里的温度一下提高了很多，章寒感觉差不多了，把上次从城里买来的一块儿毛铁放到一个陶罐里面。因为生铁的熔点大概在1200度左右，而陶瓷的熔点至少在2000度以上，所以生铁会先融化成铁水，又在上面放了一层石灰，在铁水融化之后。石灰会把上面的杂质吸收漂浮起来，只需要道出这些漂浮物，里面剩下的就是比较纯的铁水，但是想要练成钢，还需要注意铁水里面的含碳量，但是在这里没有比较称手的工具和测量仪器，所有的步骤都只能靠着感觉来，经过一次次的反复试验。
　　就这样章寒反反复复没日没夜的试验了接近七八天时间，终于练出了第一炉自己比较满意的一罐钢水，然后倒入了提前准备好的用沙子和泥巴做的一个弓的模具里面，经过一段时间的冷却这个世界的第一把纯钢打造的弓箭就诞生了。
　　再经过了章寒两天的打磨，一把闪着银色光泽的弓出现在霜儿的面前。
　　霜儿难以置信，说道：“相公，这也太漂亮了吧，像是银子做的一样。”
　　章寒笑了笑，说道：“霜儿要是喜欢，以后咱们家的锅碗瓢盆我全都给你做成这样的，好不好。”
　　霜儿想了想说道：“相公，那还是算了吧，霜儿虽然喜欢，但是霜儿更明白，好钢更需要用在刀刃上，这些东西有他更需要他的地方。”
　　章寒说道：“霜儿以后就知道了，这种钢材我要批量生产，以后像这样的弓箭，最起码一天能造一千把。”
　　霜儿说道：“我相信相公说的，万事开头难，既然都已经造出了这一把，相信你说的，每天一千把也不会是难事。”
　　章寒拿着弓走出了院门，径直来到了胡老六的家里，胡老六是村里唯一的猎户，以前常年在山上打猎，但是后来在一次进山打猎的途中，被一头野猪给拱下了山崖摔断了腿，失去了这个主要的劳动力，导致家里的日子越发艰难。来到胡老六家，见他一个人坐在家门口，手里不断的搓着麻绳，他现在出不了远门，也到不了田间地头，只能在家里做这些手工活，每隔一段时间，他那十一二岁的孙子。就背着一背篓麻绳拿到城里去卖，然后换一些粮食回来。
　　胡老六见到章寒来了，赶忙热情的招呼他坐下，见到章寒手里拿着一只发出银色光泽的弓，胡老六的眼睛亮了起来，胡老六也算见过世面，他知道这是一把纯钢制作的弓，但是像这样的弓。就凭着城里的这些铁匠，起码得花三四年的时间才打造得出来这种材质。
　　章寒把手里的弓递给胡老六，胡老六拿在手里一沉，说道：“这重量真带劲儿，章寒兄弟在哪里搞来的这支弓？这可是价值不菲的东西，可能就是军队里的大将军也没有这么好的东西。”
　　章寒说道：“这是我做的，前前后后花了10来天时间吧，可把我累着了。”
　　胡老六心里难以置信，打死他也不敢相信，本来是一个村的，章寒的情况他太清楚了，手无缚鸡之力，只知道在家里读那些破书，凭着他爹和他爷爷留下的东西勉强过日子，前段时间去山上给土匪的老婆医病，可能得了一些好处，田间地头里的农活都搞不清楚，更别说是去打铁了。
　　胡老六直截了当的说道：“我不信，你别逗我了，兄弟。”
　　章寒说道：“我真的没有骗你，真的是我做的，我这不是打出来的，我这个是烧出来的，我今天来就是想让你帮我把这弓弦给拉上，不过不是白帮忙，我给你二十个铜钱，你看成吗？”
　　胡老六吓了一跳，说道：“章寒兄弟，这点小事情我帮你把它搞了就行了，还收啥钱呢，乡里乡亲的，这么多年了，以前你爹和你爷爷在的时候，我们有个生疮害病，头疼脑热的也全仰仗了他们。”
　　章寒笑了笑说道：“这次的情况不一样，今天只有一张弓，可能过了几天就有十张弓，下个月可能就有一百多张弓，过两三个月可能就是上千张弓，你都不收费用吗？我知道村里就你有这个手艺，我给你二十个铜钱一张弓，咱们以后就合作，我造出来的弓全部让你来拉弦。”
　　胡老六目瞪口呆的隔了半天才说道：“那也要不了二十个铜板，你要是量大，就给5个铜板吧，今天这个我就不收钱，免费给你做，让你看效果怎么样，如果不满意你就另找他人吧，我怕我的这点手艺，配不上你这么好的弓。”
　　章寒摇了摇头说道：“那好吧，那这个事儿就这么定了。”
　　说完章寒就站起身来准备走出胡老六家，胡老六拿起拐杖想要送章寒出来，章寒按住他的肩膀，说道：“老哥不要这么客气，你腿脚不便，就坐下吧。”
　　胡老六在家里看着章寒留下的那一张弓，心里激动得热血澎湃，生活终于又给他打开了一丝光亮，让本来这灰暗的日子有了一丝曙光，胡老六似乎看到了全家都能吃饱的幸福。
　　其实兰花村里的人都很单纯，在他们眼里的幸福就是一天能吃三顿，三顿都能吃饱，这就是最大的幸福。
　　章寒出了胡老六家的门，章寒来到了林文儿家里，却发现林文儿不在家，而林文儿的父亲。林金宝在院子里用竹子编织箩筐。
　　章寒本身就是来找林金宝的，走进院子里，喊了一声：“林二叔，在编箩筐呢。”
　　林金宝停下手中的活儿，招呼章寒坐，然后又开始了手里的活儿。
　　章寒从兜里掏出一串铜钱，大概有上百个，递给林金宝，说道：“ 叔，这是我以前借的粮食，我把它折成铜钱，还给你们。”
　　林金宝看了一眼章寒，没有接，说道：“你这是干什么，我让你还了吗，你这刚娶的媳妇儿，把这钱拿去给你媳妇儿买几身好看的衣裳，再添置点吃的用的，把你家日子过好，你拿回去吧。”
　　章寒把那串铜钱放在了他已经织好的一个箩筐上，说道：“听说二叔以前是铁匠，是吗？”
　　林金宝说道：“以前年轻的时候打过铁，但是打的铁质量不好，卖不出去，后来就没打了。”
　　章寒说道：“二叔，我想开个铁匠作坊，想请你来帮忙，我一个月给你二两银子，行不行？”
　　林金宝吃了一惊，说道：“你小子开铁匠铺子？你会打铁吗？你的身板吃得消？打铁可是个力气活儿。”
　　章寒笑了笑说道：“我的铁不需要打，我是用火把铁烧出来，烧化成了铁水之后用模具直接浇筑成想要的样子，然后只需要打磨一下就行了。”
　　林金宝根本不信，说道：“你能把铁烧化？我不信，那生铁烧红了之后虽然能够变软，但是你想要把它烧化成水，是万万办不到的，天下这么多铁匠铺，就没有你说的那种方法。”
　　章寒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做了一把纯钢的弓，二叔要是不信，你跟我到我家去，我再烧制一把给你看。”
　　章寒说完起身向院门外走，林金宝看了看那箩筐上的一串铜钱，也跟着章寒出了门。
　　两人回到章寒家里，走进院子里，章寒大声喊道：“霜儿，林二叔来了，快泡壶茶出来。”
　　林金宝大声喊道：“不用了，咱这老农民喝什么茶，从缸里舀碗水就行了。”
　　章寒也没在说什么，把林金宝领到院子边上的炉子旁，说道：“二叔我就是用这个炉子把生铁烧成铁水的，我马上再演示一遍给你看，我从城里买回来的还剩下一块一块毛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