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反人类》一点傲慢

22、022 远超地球

　　CANDOR平原并不是平整如镜面，有些地方是有小起伏的，这些起伏对“破晓”而言十分重要，因为起伏代表了硝酸盐密集处，盐分更纯净相当于硝酸盐矿，之前“破晓”都是就近取材，目前来看快要不够用，需要开发一个高纯度的大型硝酸盐矿了。
　　李海波开了差不多十公里，入眼已尽是茫茫原野，回头看“破晓”已成了山洼里的一个点，由于地面设施太少，不仔细看“破晓”几乎等于不存在。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用开了。”摩恩阻止了李海波，李海波停下车，摩恩道：“我说，我会支持你。”
　　李海波没直接回话，把手臂搭到火星车简陋的框架上，看了周围的茫茫道：“感谢，不过，我还想讨论另外一件事。”
　　“请。”
　　李海波转头盯了摩恩，挥手道：“这里……他们，无处不在！这么多天没有防御依旧没见攻打，这其中的意思不光是打不过，也有可能是……不屑一打？”
　　摩恩没想到李海波会说这种在当下而言有些大逆不道打击己方志气的话，知道是要对自己推心置腹，只微点头，未作声。
　　过了一会儿，李海波看了沉着的摩恩继续道：“……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要反人类？”
　　“哈！”好似听到了笑话，摩恩大笑起身，翻下车，走到车前，抬腿猛踹了火星车一脚，“还用说，除了屈指可数的人，只要在火星上晃过的东西，地球从来不收回！该死！”
　　“是的，人类对未知依旧存在惧怕，‘回收’会存在危险，所以，尽量不做……”
　　摩恩闻言笑，“原来你是深藏的悲观主义者！”
　　李海波跟着笑，而后严肃道：“一句话——我们必须做好长期准备的长期，绝对、绝对比想象中的更长！”
　　摩恩盯了李海波许久，单手“啪”一下支撑在车前，一用力一甩身矫健跃上了车，伸了手，“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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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海波开着火星车绕着转了转，记录了一些数据，弯了弯，往南开去……
　　摩恩看了四周的苍茫道：“理论上，这里不光只有硝酸盐，如果能找到金属矿藏、地热，那么一切都可以从无到有……”
　　李海波点头，“是，还记得飞船陷入的那块地？那里不寻常，一起去看看。”
　　摩恩沉默了一会才道：“老实说，为什么我不知道这防御工事？有没有想过？”
　　李海波摇头，摩恩接着道：“就是因为这阶段我一有空就来观察那大裂地，但这事该死的与SSC职责不合！”
　　李海波道：“那地方值得研究，若是你请假去，我会更高兴。”
　　摩恩没想到李海波会这么说，仔细看了李海波数眼，“很好，我不夸人，不过，你当总指挥，的确有那么点意思。”
　　李海波笑，“这总指挥不好当我也不想当，也许出发去寻找矿藏才是我想做的事……不如说说你对…‘大裂地’的看法？”
　　“是的……我们私下称那为‘大裂地’，我与科尔.K，因为受力过大的话，那里的地面就会发生损伤，产生裂隙。”
　　“唔，继续。”
　　“虽然地上长有苔藓，但地面是恒温的，刚开始我怀疑下面有地热，拿了他们的地理分析报告，说下面只有疑似的局部含水层。再有，他们说那地形容易产生龙卷风，但我去了那么多次，一次也不见，连个雨都不会下，就算是周边下了雨，雨云到了大裂地就会消散，出了大裂地就会重新凝聚。还有，那里的土地是中性没错，但并不是硝酸盐被中和后的产物。最后，以我对建筑高度的敏锐来看，那里的地貌变动明显，就好像在运动……”
　　“这么说来你赞同并不是龙卷风导致二号飞船失事？赞同它是生物？”
　　“是，否则没有办法说通。”摩恩想了想，干脆着点了头，进一步注解道：“但似乎没有攻击性，我去了那么多次，每次都全身而退……行啊，事到如今，既然话已说开，我觉得这事可以拿出来与你深入讨论一番……”
　　李海波点头，“说吧！我会保密。”
　　摩恩整理了思路，好一会儿后才道：“当初M国确定火星上不存在微生物级别以上的生命，所以，为了造大气产生温室效应得到水份，各国联合发射了多颗当量极大的□□原子弹，把火星当成了老旧核武器的销毁地。说是没有了辐射，但实际上，目前这颗星球不少地方依旧存在强辐射，对吗？”
　　“是，当年所谓的‘火星大气核改良计划’。”
　　“没错，不过，‘核改良’？哈！听好，现在我要说的是，微生物级别以下的生命也是生命——由于过于微小，对它而言，它的宇宙也许只是火星上的一颗砂砾，但它客观存在着，并且有了智能——它渐渐拥有了可以改变宇宙砂砾形态的能力，以它的几乎隐形的体积而言，能做到这点，已经是做到了相当于发展到了人类能改变银河系的地步，换个角度说——就算是十分的微型，事实上，它的文明发展等级已远远超过了地球！”
　　太不可思议！李海波瞪了摩恩，摩恩耸耸肩，“我是科研的局外人，不是那些专业科研人员，我不拘泥于那些所谓的外星文明判断标准，那些理论从‘有水就有生命’变成‘水是宇宙中的普遍形态’再到‘水并不是所有生命的构成要素’，都是科研自己给自己划圈限制判断而已，没有任何意义。我只根据我这研究工程学的严谨态度来推算来判断是否要相信一件事！”
　　信息量不小，李海波把车停下，思考了许久才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它现在既然已经成片了，那么它的科技已经发展了能改变多个……砂砾外星系，并让它们连成一大片的地步？”
　　摩恩十分赞赏李海波的理解力，点头拍了李海波的肩，“是的，伙计……而且，我认为，由于它们本身就有着不低的文明水平，所以，核爆没有对它们产生不良影响，反而给了它们提供了超乎想象的能量，使得它们的文明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进化——换句话说，我们的‘核改良’就好比是送了它们相当于无数个宇宙的纯能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从而让它们的文明得到了飞跃，实现了目前能被我们看到的辉煌成果！换句话说，核能对它们而言就等于是庞然的巨量的超级能量，是推动文明发展的最强动力！”
　　比起科尔.K虚无缥缈的神论，摩恩.乔布斯的说法让李海波心惊！这是建立在科学基础上的理性分析，李海波没想到，原本今天只是为了培养指挥组人选拉拉话而已，不想却在无意间开了一扇大门！此刻，听到这里，李海波终于想出了个头绪——为什么山泉村存在了重重异象，看来他们早就发现了这情况并且与对方达成了共处协议！这种微生物的存在大概就是山泉村的最高机密，他们自然不能轻易把这机密说与自己，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托莎总在医学上使用‘协调’这词，因为她的确在找它们协调，让它们帮忙消灭或同化那些病毒？同时，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二号飞船会失事——当自家星系被莫名的外力突然毁了好些个，死伤无数，能不生气？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那些跳机的“幸运儿”到现在还是僵尸，由于某种操作，也许是作为报复，他们可能被那些微生物殖民了，成了寄生体？
　　摩恩看李海波在那脸色不停变换道：“不，伙计，不要这么相信我，这只是我的推论，经不起推敲，如果让你感觉不够良好，那么可以先不要当真！”
　　李海波摆了摆手，“不，不是，只因为我有更多的事实来佐证你的推论有极大概率等同于真相。”
　　摩恩惊，扶额，“真的？该死，这可不是个好事！”
　　李海波叹气，无奈，“所以，我一直不认为防御工事有建造的必要。”
　　摩恩点头，“对，没错，看来你的确早有预感。”
　　打起精神，李海波伸了腰，拍了摩恩的肩道：“如何？我认同你的发现，我们现在已是同一条贼船，对吗，伙计！”
　　摩恩大笑，点了头，“没错，伙计，快告诉我这贼船将开往何处？”
　　“不知道，目前我只能告诉你，‘他们’早就知道这事，并已与那文明妥协。”李海波盯了摩恩的眼一字一句道。
　　“F*！”摩恩开了M国国骂，再次猛踢了火星车一下。